第300章 浪漫:帶她上九天攬月
  嚴府的那一批陶碗碗、杯子、壺子……已經做好了,準備今晚燒製。

   章工匠讓兒子章老幺帶著初一十五守一宿的窯。

   燒製瓷碗用不了多少功夫,把做好的瓷碗放進窯中,添加足夠多的柴火,讓人看著火,守著窯,燒製一夜便可。

   這次燒的這一批,量也不多,一個小窯都裝不滿,守窯也不用三個人守著。

   章工匠是不太放心,一是怕出事故,二是對初一十五有防備,他們來窯的時間不長,他還沒有完全信任他們。

   章老幺守著不到下半宿,他就莫名地開始犯困了。

   以前他連續守兩天連夜不睡覺,都不會困成這樣。

   可能是因為前幾天,被人請去紅/袖坊喝了一兩次花酒,身體虧損的還沒複原。

   窯裏不停地在燃燒著柴火,守著窯也熱,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從凳子上起來,去透過窯洞去看窯裏的火。

   窯裏的火剛燒不太久,現在的火還是橘黃色的,他又接連地打了幾個哈欠。

   瞥著也跟他在一起守著,也在站著身盯著窯看的兩兄弟,他想偷懶了。

   讓他們守著應該沒有問題,之前就帶他們守了兩三次了。

   “初一十五,這次的窯燒的簡單,下半宿你們來守,我天亮過來接替你們。”

   初一麵露難色,“老幺哥,我和十五剛來不久,我怕我們力不從心……”

   “能出啥事,守著好便是,若是窯這邊出了什麽事,你們去叫我,我就在隔壁的偏房。”

   “老幺哥……”

   “哎就這樣!”章老幺困得眼睛都流眼淚了,他拍了拍他們的肩,就往外走了。

   兩兄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待他沒入了夜幕中,十五在初一得眼神下,出去了一趟。

   一會,他肩上背著一個布包,手上還拿著兩根空心的細鐵棍。

   初一去把門給關了。

   倆人在地上蹲了下來,十五把包裹輕輕放在了地上,倆兄弟就拆起了包。

   大包裹裏裹著小包,小包一一的打開,黃色的是石英砂,這是大量祛除雜質的沙子,軟細沙。

   白色的是硝石,硝石,也就是芒硝,這是一種中藥,能溫中、消食、緩泄等,藥鋪都有賣,十幾文錢能買一包。

   還有一種白的,偏一點點黃的是純堿,純堿是用曬幹的草木燒成灰去鍋中煮……得來的……

   全都拿出來了之後,他們開始按照上次看的方子,將這些材料幾等分幾等等的調製。

   這匹窯要燒的量少,現在窯中燒的柴火是夠了的。

   他們準備調製好料,搭著這一批舀燒透明的琉璃。

   咕咕咕……天亮了!

   到了辰時,章老幺怕自己的老爹去窯子裏查看,看到他偷懶,不勤謹,會數落他。

   他掙紮著從床上起來,從側房走向燒窯房,走到的時候往裏一看,窯已經燒好了。

   一個一個寫著福,刻著細小花,及其藤蔓的碗、盤子都放在平炕上。

   初一佝僂著腰,在拿著掃把在清掃著窯房,窯爐當中的火已經熄滅了……

   “十五呢?”

   初一直著腰來,看向朝他走過來的人,“他鬧肚子,去茅房去了,這一窯燒製的都在這裏了,碎裂了兩個,瓷片也在炕上。”

   章老幺又看向了在炕上的碗盤,確實有一些碎裂的瓷碗在,他默默數了下炕上的盤子、碗、杯子、壺子數也對。

   他數完了,初一還在掃著地上的灰。

   章老幺看他眼中布上了不少紅色的絲,神情還很疲憊,他嗦了下鼻子,低著頭略有些愧疚。

   人心都是肉長的,三人的話呢輪著一人守一段,睡一會或許大家都會舒服一些。

   但是他卻去偷懶,把窯丟給了兩個十多歲的孩子……讓這兩兄弟熬了一夜。

   “我來吧。”他從初一的手中拿過了掃把,“我娘應該做好早飯了,你和初一去吃了就去休息吧,上響窯裏也應該沒啥事。”

   初一剛走,後腳章工匠就抱著一個粥碗過來了,想叫他們三去吃早飯去了。

   他看到窯洞中隻有兒子一個人,問道:“初一十五呢?”

   “他們熬了一宿了,我讓他們先去廚房了,爹都燒好了,你去那邊看看成品。”

   “燒好就好,我就不看了。”章工匠在門口數了數,除了碎片,炕上的碗的數是對的,他也沒起疑。

   也是在從府衙回來的那天晚上,吃了晚飯後不久,左容贏給小黑驢上了套子,帶著林青禾出門了。

   晚風襲襲,夜色發涼,林青禾帶著一頂帷帽,依偎在左容贏的身上,聽著驢蹄踏踏,還有車輪輕輕滾動地趕著路的聲音。

   一個時辰左右,他們到了藍溪山。

   山腳下有倆個男人在此等候著了,一見左容贏林青禾來,他們走了過去,“主子、夫人。”

   一個手下牽住了他們的驢,左容贏下車後,把林青禾從車上抱了下來。

   另一個手下,就拿起手上的一顆鮮嫩的白菜,喂給了驢。

   小黑驢甩了甩尾巴,配合地吃了起來。

   “青禾,上來。”容贏拉住她的手,把她給背了起來。

   “相公,我們要去哪裏?”她聲音變了一下,沒有防備就被他給背到了背上。

   “進山。”他把她的手拉下來箍著他的脖子,“頭要往下低一低,挨著我。”

   “啊?”林青禾發出疑問的同時也照做了。

   左容贏運起了輕功,帶著她在林子裏起起落落飛了起來。

   外麵的月亮很大,但是林子密集又黑,月光滲透不進來。

   左容贏有夜視眼,能把晝夜當白日,林青禾可沒有這本事。

   她就聽著風在耳邊掠過,是很清新很清爽的風,視線所及都是一團黑。

   沒一會,眼睛適應了這種黑色了,她能看到林子裏樹的輪廓,月光透過樹葉得間隙射進來。

   簌的一聲,左容贏帶著她從林子裏穿破到了林子外。

   外麵,好大的一輪皎潔的月亮,看著真令人愉悅。

   左容贏腳踩著樹枝,繼續地馱著她在林子頂飛,林青禾箍緊著他,露出了一抹傻笑。

   什麽萬有引力,牛頓定力,都一邊去吧,她現在隻能想到兩個字:浪漫!

   相公再飛得高些,能帶她上九天攬月了!

   他水性/也好,要是麵前是一片海,他一定也能幫她去海裏抓鱉

   左容贏向後看她,看她勾起的唇角,他也淡淡地扯了扯唇瓣,踩著樹枝,往上躍得更高一些。

   這個小傻子,他帶她做什麽她都高興!

   不經意的,左容贏往下落下,帶著林青禾穩穩地停在了一個山洞口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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