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弑君之罪,能好好對待?
  暮翊鴻腿長,先到了審問室裏,一個椅身,坐在了主位上。

   坐主帥的老男人,一坐下,威武威嚴,霸氣外溢。

   姚知府後腳到,困得視線模糊,斂了斂神,驟然的,看到了被他的氣場所掩飾的東西。

   戰場上有多麽的威風,歲月還不是無情地在他臉上留下的痕跡。

   皮膚糙得可以磨刀了。

   他摸摸自己的臉,長年待在衙中,風不吹,日不曬,皮膚倒是細膩。

   若不是有他們這些在外打仗,不要命的糙漢子保家衛國,怎麽能有他們這做大堂享受的位置?

   他喟歎了一口氣,又開始對老友相惜了。

   裏麵唯一的一把椅子都被暮翊鴻給坐了,他彎彎手指,隨身的兩個衙傾身過來。

   “鎮守大人要審問鬼術律,你去讓人把鬼術律帶上來。”

   “你就去端兩杯濃茶,在提張椅子過來。”

   茶端上來了後,姚知府坐在了暮翊鴻的身側,蓋了蓋茶蓋,深深地嗅了了一口茶香,覺子才醒了不少。

   叮叮咚咚……審問室的門口傳來了沉重的的鐵鏈的聲音。

   鬼術律被兩個衙役押著帶了上來。

   他蓬頭垢麵,脖子上帶著木板枷,手上帶著桎梏,手銬腳鐐,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稀少的頭發近乎白透了,一身的鞭傷。

   暮翊鴻凝著他瘸著的那一條腿上,還掛著一個千金鐵球,嗜人的目光看向了姚知府。

   姚知府不疾不徐地蓋了蓋茶,朝茶麵上吹了口氣,小小的渡了一口。

   “弑君之罪,能好好對待?”

   在那樣的眼神下,他還是撐不了多久,他放下了茶杯,解釋:“我對他算仁慈的了,一直吊著他的一條命,也念他年事已高,換做別人,你以為他隻是受皮肉之苦?”

   “你出去,我有話要單獨問他。”

   他屁/股都沒有坐熱就趕他走,叫他來當擺設?

   姚知府橫了他一眼,還是足了老友的麵子,端起了茶杯,帶著侍從走了出去。

   ……

   “鬼佬,晚輩暮翊鴻,久仰了。”

   暮翊鴻走到他的麵前,把他給扶了起來。

   “在晚輩還是少年時,家國狼煙四起,百姓不得安寧,太子殿下的出現成為了齊國的一道黎明的曙光。

   雖然太子已逝二十多年了,但是晚輩對太子殿下還是時常的感激……隻是每當這時,都在感慨,一代梟雄的隕落。”

   “咳咳!”

   骨頭在硬,皮在結實,也是一個老頭子。

   每天都忍受著鞭笞,在強壯的身體,也會迅速的虛弱下去。

   鬼術律咳了那麽幾聲,“你要是想從這把老骨頭的嘴裏得到些什麽,我勸你收口,你就算是把我剮了,我都不會……咳咳,多說一句!”

   “鬼佬,剛才所說,皆是晚輩的真情實意的流露,太子已故了,你還一直忠心耿耿追隨太子殿下,晚輩是很佩服。”

   對於他的話,鬼術律靜若止水,非常淡漠,臉上甚至還露出一絲鄙夷。

   暮翊鴻也知道不會從他的口中問出什麽,他將手背於後,放出了一個重磅消息,“鬼佬可知,太子殿下,留有一個子在人間!”

   鬼術律昏黃無光的眸看向了他,“太子的子嗣,已被太子妃燒死在東宮!”

   “鬼佬真不知還是假不知?還是因為常年累計的複仇,忘記了這一茬?”

   “哼,少詆毀殿下的清譽,老奴常常跟隨太子殿下左右,為何不得而知?”

   “看來鬼佬是真不知!”暮翊鴻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張紙,打開,是一個男人的畫像。

   “鬼佬,你我互換信息如何?我告訴你太子子嗣,你告訴我他是誰,如何能找到他!”

   鬼術律無神地看向了畫,再將頭慢慢的轉向了暮翊鴻,“呸!”他吐了他一口血水。

   蒼老的聲音變得凶悍,“我馬上就要死了,想知道下去問問太子殿下便可知,何需要你開口。”

   暮翊鴻收起了畫,低下了頭,“鬼佬如此執著,晚輩也不勉強了。

   然則,太子弑君,意圖謀反,天下公知,路走偏了就是走偏了,你跟隨他,是昏庸……”

   “昏庸?哈哈哈!你知道什麽是昏庸?

   你追隨的狗皇帝,心胸狹隘,內心陰暗,無容人之人,才是昏庸。

   太子殿下是清白的,我無辜的!

   昏庸的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自以為是了解整個真相的天下人!”

   “咳咳咳……”說到激動之處,鬼術律又咳了起來。

   他坐在了地上,背靠著牆,用一種悲慟絕望死灰般的目光看著暮翊鴻。

   暮翊鴻背在身後的手放下了,在鐵骨錚錚的前輩麵前,他端不住。

   他眼神也閃躲,不敢正視於他。

   第二日,獒犬拿著左容贏畫的靜江防護圖,去了探查。

   他回來,把紙平鋪在了桌子上,開始跟左容贏匯報,都炸了哪。

   “主子,毀了兩處,都是烽火塔旁邊山脈。”他鬥膽得在圖上點了點,“我們帶著伯六老根頭去挖了幾下,轟得太嚴實了,都是石山,根本就挖不動。”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著那被砸的地方,這一次,左容贏沒有避開林青禾,林青禾也在屋裏。

   不過,對於那個鬼伯,她並無多大的感情,隻感激他曾今照顧過左容贏。

   所以她情緒不如這裏的男人激動,她站的位置也被他們擠開,站得比較偏。

   暗道走不了了,還辛苦的去盜圖,還差點把命給豁出去了,這幾天的功夫,全都打水漂了。

   左容贏的手下人都開始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燥怒了起來。

   “我去跟他們拚了了,把鬼伯從監獄走劫走,直接帶著他從城門走。”

   “我去磨刀,把刀磨鋒利,砍死那群王八玩意。”

   “鬼伯把我養大,我就是丟了這一條命,也要把他救出靜江!”

   “……”

   左容贏一直沉著臉,揪著眉,他使了一個眼神,獒犬去守在了門口,沒有主子的準許,他們這些人,現在是一個人都不能外出。

   林青禾見他們都瘋了,她擠開了幾個人,站在了左容贏的身旁,再次的看著圖。

   這是一條完整的隧道,昨天看和今天看,在不同的情境下看,居然稍稍有些不同。

   她好像發現了一個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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