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小公子要來了
  隔了近一個時辰,兩個小廝把飯菜端了上來,一碗粥,一盤白菜炒肉,一個蛋花湯。

   小廝出去後,閻喜婆把林青禾從床上扶到桌旁坐下,林青禾看著這菜不滿地道了:“人上人就是這樣做的啊,一頓飯兩個菜,一葷一個半葷?”

   “哎喲,姑奶奶,你不是餓得慌嗎,這一頓先將就,從明天開始,我老婆子親自給你做好吃的,頓頓大魚大肉。”

   閻喜婆笑著哄著她,在她旁邊坐下後端起一碗飯,撬起一小塊米飯,準備喂林青禾吃飯。

   林青禾偏過頭,嫌棄地道:“病從口入,你洗手沒有?”

   “……這……”閻喜婆呆了下,看向自己的手,林青禾沒耐心地道:“我自己吃,打盆溫水過來,我要洗手。”

   水打了上來,端到了林青禾旁邊的凳子上,林青禾慢慢地把手放到了水裏浸泡,手心手背地搓洗……

   洗完了之後,她伸手,“幹淨的帕子,擦手!”

   她特意的強調了“幹淨”這兩個字。

   到了開始吃飯了,林青禾又挑剔起來了,“菜少也就算了,味道也極其敷衍,我現在餓,勉強能吃幾口,這一頓我可以不計較,但明早的牙刷,牙粉一定要給我備著。”

   閻喜婆用審視的眼神瞟著她,她是一顰一簇美得像個天仙,但始終是個從鄉下來的,怎麽跟個大富人家家裏養的似的,那麽多的講究?

   她忍下了不快,瞥到了桌上的托盤裏的衣裳,拿起來抖直攤開,笑得很是專業,“小祖宗,飯菜雖然簡陋了點,在其他的地方,可不能虧待了你呢。

   你瞧瞧,布料是上好的綾羅綢緞,上麵別出心裁的圖案,是一針一線縫製的,裏麵的棉夾厚厚實實的,穿上定暖和得不行呢……等會你用了膳,老婆子我侍候你沐完浴,咱們換件新衣裳如何?”

   林青禾抬手去捏了捏衣服裏麵的棉,閻喜婆很高興的把衣服拿近給她捏。

   “沐浴要撒花瓣的,不需很多,浮在水麵的花瓣和衣裳上麵的棉那麽厚就可以了!”她比了一個手勢,無關痛癢地說道。

   劈裏啪啦的,遮屋的瓦片被砸得很響,天上落雹子了!

   閻喜婆望著屋頂,外麵應該全黑了吧,這鬼天氣,從哪裏給她摘花瓣?

   她哭喪著道:“小祖宗哎……”

   “‘在其他的地方,可不能虧待了你呢’這話還熱乎著呢,”林青禾挑眉,“你們人多,有會輕功的,有會搭梯子爬梯子的,找顆梅花樹,摘個一籃子兩籃子很難嗎?在家的時候我相公每天都會給我摘新鮮的花瓣給我泡澡!”

   在傻的人也能聽得出她這話陰陽怪氣的……

   現在她是在記恨把她綁下來的幾個小廝,等會,她肯定會扯到給她灌藥的事上……閻喜婆看出林青禾的嘴也是很厲害的,她不想往槍口上撞,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

   屋內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張梳妝台,台上擺了一扇圓形的銅鏡。

   沐浴後,林青禾坐在梳妝台前,照著鏡子。

   鏡子裏的那張美人臉,比照水缸看得清楚多了,今天回到村頭,她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麽忘記了,原來是忘買銅鏡回去了,和相公一起忙忘了……

   閻喜婆用帕子絞她著洗了的一頭烏發,喋喋不休地給她洗腦,“小娘子,老婆子活了幾十年了,從未見哪家的小姐夫人有你這般天生麗質。

   很多美人紅顏薄命是禍水,你不一樣,你神靜色安,雙耳紅潤,輪廓潤圓,長得一副富貴相,是天生的有福之人。

   像你這樣的佳人應該被人供著,被人侍候著,應該吃穿不愁,有用不完的珠寶首飾,出個門還有馬車坐轎子抬,和那些有錢有勢的閨閣小姐夫人過一模一樣的日子……

   怎麽能在這寒冬臘月流連各個酒樓,賣菜,在外奔波勞累,過那種苦日子?

   哎,說到底,也是那獵戶不值得,若他真疼你,怎麽會看著你出來跟他受苦受累?

   老婆子是過來人,小娘子,你也別怪我多嘴……”

   她離家好幾個時辰了,娃們有沒有哭?相公是不是在瘋狂地找她?

   好想娃崽好想相公~

   林青禾念得出神,神情不自覺的也悲傷惆悵了起來。

   閻喜婆暗喜,以為她的話對林青禾有作用了。

   林青禾發現閻喜婆走到她前麵來了,拿著一盒胭脂給她塗臉頰……

   銅鏡中的自己,被閻喜婆梳了一個少女半盤發,林青禾將背靠後,抓住頭上插的簪子,拔了下來,“我頭發都沒幹,全身飄飄無力,你想讓我染風寒?”

   “小祖宗哎,”閻喜婆抓住了她的手,“忍一會,小公子今夜會過來的,讓婆子給你打扮得美美的……”

   話聲還未落地,叩叩叩,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小公子到了。”

   隨後,門鎖鬆動與鐵鏈聲響了起來。

   林青禾盯著門。

   閻喜婆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

   她從林青禾的手上奪下簪子,插回到林青禾發髻上,再好好的在林青禾的臉上掃了掃,滿意地去門旁候著了。

   給了她多少錢,才讓閻喜婆這般忠誠?

   門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他穿著淡藍色的棉袍,平和的眉宇皺起,戾氣在那漸現。

   他一進來,傲氣的眸光便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林青禾看他的第一眼,眼中升起了困惑的謎團。

   “小公子,你來了……”

   “老實了沒有?”

   閻喜婆望了林青禾一下,“老實了,給她灌了軟筋散,身子軟的不行,沒個五六天恢複不了。”

   ……

   左容贏與暗衛趕到城西郊外的一樁別苑,像披著一身寒雪過來。

   砰的兩聲,緊閉的大門被踹開了,沉重的兩扇木門倒了下來。

   一個小廝被驚動了,他提著燈籠的跑過來,“誰——”

   話未出完整,他的喉嚨被如鷹爪般堅硬的手掌捏住了。

   “你主子在哪?”

   被死亡逼視,小廝抖得說不出話,哆哆嗦嗦的手指指著一個方向……

   鬆開他時,小廝雙腿癱軟在地,他看著他們高大偉岸的身影進了月門,意識到不對了,慌亂地往外去逃命去了……

   “小娘子何必要反抗呢,泥土子有什麽好,跟我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湯員外我有相公有孩子,請你自重。”

   “小娘子你長得國色天香,讓人看著就想垂涎,湯某不是柳下惠,你太看重我了,我可把持不住,不然也不會一見你就像把你給弄到手,你說是吧……”

   “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你要是敢,我就敢吧你的丈夫孩子給……從了我吧,這裏是我的院子,你叫破喉嚨也沒有會來救你的。”

   “救命,救命,放開我,放開我!”

   “哎喲,哎喲,皮膚吹彈可破……”

   哐當的一聲,門被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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