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你瘋了嗎!?
  唐聲晚再度驚醒時周身已然換成全新環境。

  窗外是唧唧喳喳的鳥叫,薄紗吹散在落地窗兩側,柔和溫熱的陽光打在臥室內,暖意融融。

  “水...”她嗓音幹啞,再度體會到脫水後全身疲乏的無力感。

  隻是這次比之前更猛烈,她想伸手撐著身體坐起來,卻都失敗了。

  “晚晚?你醒了?”趴在床邊淺眠的宋星宇抬頭,他嗓音透著啞,眼底也是烏青一片,關切道:“身體還舒服嗎?要喝水嗎?”

  唐聲晚點點頭。

  溫潤的水順著喉嚨流下,幹枯的嗓子才得到些許滋養,她頭昏腦脹,剛想說話,肚子裏便傳出嘰裏咕嚕的聲音。

  “.....”唐聲晚稍稍有些尷尬,在薄被裏的手慢慢挪到肚子上,問道:“我現在這是在哪裏?”

  不是原來那棟房子。

  起碼可以看的出來,這裏和S市的天氣溫差都很大,窗外陽光晴朗,依稀可見柳樹枝隨風搖擺。

  空調機製造出的狂風攜帶著外麵卷進來的滾滾熱浪,分明表示著應該正是夏季。

  “新的居住所。”宋星宇沒隱瞞她,而是道:“原來的地方暴露了,隻好換一個了。”

  唐聲晚扭頭看他,眼睛瞪的老大,張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這裏,是什麽地方?”

  “等你養好了身體自己出去看看吧。”宋星宇笑笑,道:“你應該很餓吧,我去給你煮些粥先吃,晚上再吃別的。”

  “宋星宇!”唐聲晚喊道:“你把我帶到什麽地方了!”

  這裏不是S市,究竟是哪兒?

  看他所說的話,應該是從前的具體位置已經被顧禦找到了,能夠瞞住他們那麽多人的眼睛帶著她逃出來的地方勢必不會那麽輕易再被找到。

  她想要再逃出去也就更難了。

  明明之前。

  等等。

  她是怎樣到這裏來的?明明那時候的晚上她應該是在吃飯,吃過飯之後....

  宋星宇見她放在小腹原本輕柔的手挺住,麵色也有瞬間的呆滯,立馬明白她已經回想起那晚的事。

  現在繼續呆在這裏,恐怕她會更生氣。

  “床頭是橙汁,放了冰塊的,腹部的傷口已經拆完線可以活動了,我先出去做飯,你有事再喊我。”

  他拔腿走得快,唐聲晚眼神逐漸憤怒無力起來,並沒有留意悄然關門離去的宋星宇,以及他溫聲細語叮囑的那幾句話。

  那天晚上,她吃了蝦尾肉。

  然後因太困回房間睡覺,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裏,中間的過程記憶全無,她是睡了多久身體才會這樣酸軟無力,肚子也癟成這副模樣。

  而且看窗外的天氣,絕非是S市周邊的城市。

  宋星宇原本疑心就重,對她還有種種防備,那現在把她帶到這裏,豈不是——。

  “顧禦...”她立馬哽咽起來,捏緊身上的衣服。

  衣服的料子軟滑,是平常夏季穿得那種,誰給她換的!唐聲晚突然攥緊手,是誰!是誰!

  是宋星宇啊....

  他沒完沒了,不肯放過她....

  是他瘋了嗎!?

  “顧禦...”那一瞬間,絕望無助崩潰瞬間降臨,眼角的淚水像是無法控製般滑落,她沒有發出聲音。

  但枕頭卻已經濕透了。

  -

  顧禦昏迷整整48小時,還是沒醒過來。

  喬芝和李蘭英兩位母親日夜換班照顧著他,可躺在病床內麵容清瘦的男子卻仍舊沉沉地睡著。

  “李伯母你先去吃飯吧,我看一會兒哥。”顧遲拎著飯盒和李洲推開病房的門,輕聲道。

  “誒。”李蘭英點點頭,從床邊起身拿著飯卡出了病房。

  在陪護的床上,熟睡的是昨晚照顧一夜的喬芝,顧禦一直昏迷不醒,隻說是急火攻心,發燒昏迷都是正常狀態,但她是真的很害怕——畢竟從前,他腦袋受過傷...

  一旦發起燒,會不會牽連到別的病。

  “還是和昨天看起來差不多啊。”李洲拍拍顧禦的臉蛋,輕聲道:“也真是難為他了。”

  “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很奇怪。”顧遲將餐盒打開放在小桌子上,掰了一次性筷子遞給他,小聲道:“你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我能有什麽問題呀。”李洲說:“親子鑒定結果既然拿不到,那就直接帶李香姑姑回本家就是了,畢竟她說的都是事實,奶奶那種人最恨欺騙,估計到時候會扒了宋星宇的皮吧。”

  顧遲點點頭:“有所耳聞...”

  否則也不會這樣高的年事還在首都那樣的豪門中執掌大權,一手遮天。

  “我準備明天就回首都,再拖恐怕就不好了。”李洲笑笑,努嘴向顧禦看過去,叉著腿坐在床上剜盒飯:“畢竟現在他那位現在下落不明。”

  “宋星宇他媽是個瘋子,難保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

  “嗯,盡早回去吧。”顧遲道。

  能早些借助首都的力量自然是好,隻要事情成功,到時候一定就能很快得到唐聲晚的消息,宋星宇也就再也不會被他打擾。

  可....

  “放心吧。”李洲拍拍他的肩膀:“奶奶不是傻子,她很通人情味的,絕不會包庇宋星宇這樣的禍害。”

  老人家,眼睛說到底還是花了,所以也正是因為對親情看得太深,才被宋星宇糊弄了。

  “那我哥這裏有我照顧,其餘的一切可都看你了。”

  “放心吧,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宋星宇是心機深沉想要奪公司的對手,並且並非李家血脈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去死無數次。

  再加上,他做出這種罔顧人倫破壞人家庭的事情,簡直就是在李老太太最痛恨的事情上反複碾壓。

  “我哥他....”顧遲嚼了幾口米飯,連連歎氣道。

  “誰都得經曆點蹉跎,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哪有可能呀。”李洲同樣將眼神挪向他。

  原本看起來英俊瀟灑高大的男人麵容蒼白失去生機地躺在那裏,被折磨的要死要瘋。

  手上的針管和儀器無時無刻不在工作著。

  “我知道。”顧遲垂下眼睛,正是因為都明白,所以才格外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