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有些等不及了
  陸煜張張嘴,無聲的衝她比口型搖頭道:“郉洋。”

   據他昨天拿到最新的資料所顯示,趙德山並沒有任何外係親屬,就算有,趙德山這種老狐狸,摳的要命的他也不會接濟。

   侄女?從何而來的侄女兒?

   更何況他自己本就十分看好投巨資打造的IP篩選演員,關於郉洋飾演這個角色本是個孤苦伶仃受盡欺負的小乞丐。

   關於角色本身郉洋平時的一舉一動都很貼切似的。如果他真的是趙德山的侄女,就趙德山那種虛榮的人,怎麽可能讓自己的親屬表現的如此懦弱?

   “趙伯伯,節哀順變。”唐聲晚立即換上副感同身受的表情,她伸手拍拍男人的肩膀:“哎,真是世事無常。”

   目光落在人群中。

   幸好她前天就準備著手角陸煜幫她共同調查這兩位高層,隻是原本她認為會是那位蔣伯伯的嫌疑更大些...

   夾著電話趕來的陸煜助理被麵前這種陣仗略微驚到呆愣半秒:“陸總,還是聯係不到郉洋的父母那頭....”

   “我們家女兒在你們這工作怎麽就好端端的就沒了呢!誰他媽要你們的錢....”

   “我兒子也是啊...”

   “你們公司真是黑!真他媽的黑!”

   ......

   圍堵在周遭的人似乎又重新躁動起來,嘴裏的怒罵更甚,指著陸煜開始指指點點,口中叫罵,難聽的話一籮筐的往出蹦說,什麽都有。

   私下協商解決的問題,似乎被其中有心人的倒竄變得更加步履艱難。

   唐聲晚轉頭看向趙德山這個始作俑者,笑著道:“趙伯伯你也別難過了,我的休息車也在這,不如您過來先跟我喝杯茶,我們慢慢說。”

   她說這話是姿態放的很低,和在公司時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模樣,完全形成劇烈反差。

   更何況她給了這個台階他沒有理由繼續賴在這裏,對於趙德山來講他們私下協商總比高官司撕破臉皮要好的多。

   畢竟唐聲晚目前還是公司最大的股東也是公司操持人,沒必要和唐聲晚這種時候硬碰硬,而對於現在的趙德山來說洋洋雖然是‘侄女’,但也不過是個外係親屬而已。

   就算關係再親厚也得分個重和不重吧。唐聲晚麵露悲傷,時則心中疑惑的看著趙德山表演親情濃重這一幕。

   原本現場封鎖的消息不知道怎麽突然間就流傳出去,一擁而上的死者家屬伴隨著劇烈的哭喊聲質問討要說話尋求解釋的怒吼聲傳的沸沸揚揚。

   不過目前為止,倒是尚且沒時間看網絡。

   現場仍舊自顧不暇。

   算是晴朗碧藍如洗的天空募然間被厚重灰暗的陰雲掩蓋,陣陣風沙吹起,迷了人的眼睛。

   勉強安慰好送走趙德山和他‘姐姐’後,唐聲晚盡心竭力安慰著現場哄亂的人群,亂七八糟的喧囂聲響幾乎要將她和陸煜等人的聲音淹沒。

   “錢?錢能換回人命嗎!你們有錢人就他媽這麽敷衍?!”

   “呸!”

   “如果你們要是說不出個說法我們就告你們!!!“

   “我女兒剛20出頭啊...正是大好青春年華時候....”

   推搡著的人群將唐聲晚來回拉扯的頭暈目眩,衣服被幾雙手按著拽著喊著,鼻涕眼淚蹭了滿身。

   陸煜被圍的額角滿是汗珠,他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更加透明起來,強忍頭暈目眩的疼痛感:“賠償的事情我們可以盡可能依照各位的想法,走怎樣的途徑都可以,這件事的過錯都卻在於我們...”

   “小雲,你先送唐總出去。”

   助理小雲拉著唐聲晚手腕兒,卻被人群阻攔,沒能夠逃出去,甚至推搡擠攘的更甚,整個現場更加躁動。

   ...

   等到徹底脫離人群解決掉這件事情的時候陸煜臉色早就難看到嚇人,他跌坐在原地置物的木箱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唐聲晚也喘著粗氣,全身看起看狼狽的模樣,她招手,站在陸煜身旁:“車裏的牛奶我放在保溫箱,小雲快去拿出來。”

   身邊這人臉慘白到毫無血色,嘴唇也是幹澀的。

   而此時陸煜也的確不好過,昨晚接到唐聲晚電話時他便正在思考關於對策,翻看從前的文件直到快要天際破曉才睡著。

   端著牛奶順便拎著早餐的小雲跑出來。

   “喝點熱牛奶,甜的。”唐聲晚將習慣插好遞過去:“要不然更難受。”

   心力憔悴的熬夜又加上過度勞累導致原本就有些頭暈目眩的他終於支撐不住。

   滾熱的甜味喝到胃裏時他才覺得好受點。

   他露出個輕浮浪子的笑,聲音虛弱:“難受點還能得到晚晚的關心,也不虧啊。”

   “別逞嘴快了。”

   “不行的話就先休息,有事晚點在處理。”

   “沒事。”陸煜捏著塑料杯的手用力,眸光突然暗沉,轉頭看向助理:“現場認領的消息怎麽突然放出去的。”

   唐聲晚鼓著眼睛:“不是你?”

   當時她早餐剛吃沒幾口便被門外的喧囂驚擾,尚且來不及回籠的思緒在那種環境下根本來不及仔細思考。

   既然不是陸煜,那麽....

   會是誰。

   小雲當時趕過來時手中拎著的手機已經被踩碎,她開口,略有些迫切不安的咬著嘴唇:“是,是孫導提前發布的道歉函。”

   “其實不光有那些死者家屬,被臨時聘請來清理現場的安保人員也在外阻攔許多聞訊趕來駐足的人群。”

   陸煜瞪著眼睛,一時間像是被雷劈頓,連話都說不口。

   捏著杯的那雙手陡然用力,乳白色的液體順著豁口擠成一團,從他指縫流落在外染濕成片衣褲暈成個幹涸的水圈兒。

   過於氣急的陸煜腦袋路空白一片,像是什麽都不能思考,世界都停滯不前般,他的手指不由自主鬆開,塑料杯滑落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

   陸煜像是再也承受不住,歪頭靠向一邊木箱閉著眼睛不肯再說話。

   “你猜猜他是被誰授意的?”陸煜問她。

   唐聲晚卻皺著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念問他:“陸總,當初我們合作時你從顧遲那裏拿回來什麽,現在還要繼續瞞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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