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我就鬧
  唐聲晚捏著安全帶的手指更緊,全身似乎都在緊繃著,每個毛孔都在叫囂。

   隨著顧禦的逐漸靠近,兩人鼻息纏繞,唐聲晚原本瞪著的眼睛慢慢有些認命的放鬆下來:“你別鬧。”

   “我就鬧。”

   顧禦冰涼的指尖掐住她的臉,和唐聲晚此時已然滾燙的臉形成鮮明對比,她不敢動,覺得周圍空氣都稀薄起來,呼吸困難。

   他再喊:“唐聲晚。”

   冰冷的指腹略帶粗糙地在她柔軟嬌嫩的唇上轉圜,輕寥寥帶著癢意拂過她唇瓣。

   唐聲晚腦袋後仰,本能地想要逃離這種奇異的感覺。

   媽的,這不對勁兒。

   她心中非議,恨不得立刻踹碎車門自己打車回公司,這種氣氛太旖旎曖昧吧?再這樣繼續下去估計要不了幾個字就又要涉黃屏蔽了。

   顧禦卻眉頭緊皺,看起來有些不悅,他猛然間拇指用力,劃過她下唇,輕巧的撬開她嘴唇翻開牙齒:“別動。”

   “你再動試試看。”

   唐聲晚欲哭無淚,哭喪著臉僵直身體,她不明白,怎麽自己身為全書女主還要遭到感情的脅迫,她的確喜歡顧禦,但...

   “顧禦,你..我...我們那個...”

   她聲音微乎其微,從嗓子內擠出的聲音模糊不清。

   顧禦遲遲不肯動作,良久後才抽出手指,慢悠悠靠會駕駛位,曲著手指敲擊方向盤:“我不想對你做什麽,放心吧。”

   唐聲晚仍舊不敢放鬆,隻是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是灼熱燙人的。

   汽車緩緩駛出停車場。

   顧禦見她情緒的變化,勾著唇角:“怎麽?我沒對你做什麽你很失望?”

   “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唐聲晚迅速驚詫轉頭,眉頭如同麻花兒似的擰在一起,這種狂拽酷霸炫老子第一的語氣她這輩子都忘不掉,該死的,shit!

   顧禦麵色平常,腳踩油門,麵容冷峻,緊繃著的臉看起來沒有任何不正常的征兆。

   唐聲晚吞咽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腦抽啊?”

   “調節緊張氣氛而已。”

   唐聲晚聽他平靜語氣,心底放鬆,感受著車內漸漸回暖的溫度靠在椅背內,看著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

   卻聽顧禦的聲音繼續道:“因為你好像不太喜歡喜歡現在的我。”

   唐聲晚眨眼,一時間竟然完全愣怔,沒反應過來他究竟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甚至貼心補充:“你更喜歡沒失憶之前那個。”

   平靜波瀾的聲音下是唐聲晚看不見正孕育風暴的雙眼,顧禦始終不願意提及那段記憶,那不光是她的心結,也是顧禦本身邁不過去的坎兒。

   牢牢刻在他心底。

   始終都在被唐聲晚拒絕他也不是沒從本身找過原因,顧禦本就感知力強大,觀察又敏銳,經過這些次多方麵的試探。

   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出來別的。

   “你在說什麽呢。”唐聲晚急促,聲音中已經有些慌亂道:“你不就是你嗎?”

   “別胡說八道。”

   顧禦卻突然笑起來,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你之前還說我不是我呢。”

   尤其是恢複記憶最後一天之前的那個晚上,唐聲晚多次如同死水般絕望的眼神。

   那也曾是他發覺自己喜歡唐聲晚後無數個午夜夢回的夢魘。

   唐聲晚似乎也敏銳的察覺到不對勁兒,她聲音壓低,帶這些說不清的苦澀:“顧禦,你別多想。”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她聲音輕飄飄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對誰說:“我們現在和好了,不是嗎。”

   唐聲晚的話一個字一個字敲在他心裏,穿過往密不透風的牆,密密麻麻的砸在他心裏,疼的叫他發顫。

   -

   黑料和唾罵在網絡中沸沸揚揚發酵,顧遲始終沒露麵回應,甚至還為此毫不在意的以新銳娛樂總裁身份投資多部ip廣簽新藝人,導致網絡傾向完全一邊倒。

   唐聲晚一連等了小半月有餘。

   都不見對方有動靜,平淡到似乎這件事兒完全沒發生過,除了目前劇組停工仍舊我行我素,對於股票市值的巨跌完全不在意似的。

   風平浪靜的日子井然有序進行著,甚至到最後啃瓜營銷號都懶得興風作浪後春天已經悄無聲息的來了。

   在此期間,顧禦和陸煜對她每天實施著各種愛情的騷擾,變著花樣的battle,導致原本就目不暇接的唐聲晚讓本就脆弱的精神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某天——。

   在所有人眼中行蹤詭異的顧遲突然出現,並且扔了條世紀性的新聞,#顧遲與顧家斷絕關係....#。

   唐聲晚比網絡通告率先接到通知,顧禦電話打過來時她正在外市出差,談今年前景盛潮流的網紅基地翻牌改造地的度假酒店項目。

   “到底是怎麽回事?”她聽著電話那頭也有些激動的男聲,隱約覺得有些山雨欲來,她匆忙問道:“怎麽會突然被發現?”

   “顧遲他...”

   怎麽可能毫無征兆就和顧家決裂。

   那可是顧家,在s市首屈一指發怒誰都要抖三抖的顧家。

   顧禦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對於顧禦來說,他們畢竟是骨肉相連的雙子,隻要顧遲不說,那麽車禍的以及後續事件自然是不會被透露的,外麵風言風語傳的再甚,關上門顧遲那也是喬芝親兒子。

   “是顧遲自己說的。”顧禦歎息,聲音中透露著濃厚的疲憊:“他和爸媽撕破了臉皮。”

   電話旁的顧禦盯著完全冰冷的早餐,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靈魂似乎都被抽離。

   就算爭鬥再無休無止,顧禦也是他親弟弟。

   -

   顧禦回憶起這件始料不及的開端荒謬事件,居然突然覺得很可笑。

   窗外的梧桐葉沾了些嫩黃的綠,枝芽卷著在樹枝上殆倦的生長,窗外陽光明媚溫暖的不像話,而大廳內的氣氛卻如同被冰封般。

   每喘口氣兒都是艱難的。

   顧遲兩手空空,如同往常般打扮隨意,他穿著襯衣牛仔褲,模樣溫潤,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就是我做的。”

   彼時,喬芝正興致衝衝商量著晚上是熬雞湯還是排骨湯,春季寒氣重,她正想給兩兄弟補補身子,卻不料突然聽到如此四肢百骸都發冷的消息。

   她雙腳被定在原地,滿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素來懂事的小兒子。

   而顧父確實怒不可遏,憤怒到吹胡子瞪眼,隨手抄起麵前煙灰缸便狠狠砸過去,手腳都在發抖:“那是你哥!你血脈相連的親哥!你居然想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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