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夢魘
  兩瓶藥水還沒滴完,唐聲晚放空著腦袋愣了幾秒,隨後才明白這群人的飯吃的多快速度多麽草率。

   喬芝把帶回來的午飯放在床頭櫃上:“晚晚,吃過飯你先帶著親家公母回家休息休息,這裏我看著,看看你都累成什麽樣了。”

   “謝謝媽。”唐聲晚從方便袋中把飯菜拿出來,坐在床邊慢吞吞的吃幾口:“我覺得顧禦應該是有所好轉,剛剛他夢魘到之前,應該是記起來了。”

   她並沒拒絕喬芝的要求,吃過飯她便開車拉著唐耀祖和她媽回了那套小公寓。

   唐耀祖打了個嗬欠,立馬揮揮手:“我要睡覺快快困死了,我倆睡次臥就行。”

   唐聲晚把精神有些不佳的媽媽塞在她臥室,隨後扔床被子把唐耀祖趕到沙發午睡,至於她自己,她轉身去廚房燒了壺熱水,捧著暖瓶坐在沙發上一角皺著眉頭沉思不語——。

   唐耀祖:“??”

   老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他問:“你在這坐著我腿都伸不開怎麽睡覺?”

   而且你明顯滿臉憂慮想找人排憂解難的模樣是給誰看,媽的,唐耀祖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爸爸總覺得自己起早折騰過來不是明智的選擇是怎麽回事。

   唐聲晚轉頭出去便又添了杯熱水:“......”

   她什麽都沒說,回來就那麽徑直的略過如同行屍走肉般坐在沙發上。

   不久後,唐耀祖也選擇暗中觀察,唐聲晚坐在沙發上發呆,唐母從房間出來的時候就見那些豆大的眼淚在她臉上肆意蹣跚。

   唐聲晚靠坐在沙發上,用胳膊遮住眼睛,半響,才啞著聲音開口:“媽,給我倒杯水吧。”

   李蘭英刻意又燒了壺水倒溫才遞給她:“喝吧。”

   唐耀祖坐起來在沙發另端,低著頭沒說話,氣氛頓時有些沉重下來。

   唐聲晚通過透徹的水杯盯著指尖,發了會兒愣。

   李蘭英又關切道:“怎麽沒在房間裏休息,這麽勞頓身體會吃不消的。”

   何況本身就是身體嬌弱的小孕婦,前三個月時候勞心勞神,而且加上孕期反應——。

   人都被折騰的肉眼可見瘦了一圈兒。

   “這幾天,你們別抓我了。”唐聲晚說:“我有自己的安排,他身邊有點危險,我一定要留下的。”

   “晚晚,媽幫你接管公司一部分事物吧。”

   兩人同時開口,最後又在唐母詫異驚訝的眼神中恢複寂靜。

   這次的寂靜顯然是更加詭異,似乎連呼吸都是多餘的。

   唐聲晚有些僵硬的開口:“這段時間你們都辛苦,陪著我忙上忙下的...”

   她唇角掛起個笑,似乎說不清道不明的故事都被此抿過,她麵容憔悴,臉色看起來十分蒼白。

   李蘭英眼神閃爍,似乎是中有些要說,最後又都忍了回去,她隔空看了眼唐耀祖,最後無可奈何的歎口氣:“我們辛苦什麽呀,做父母的隻要希望兒女好就行了。”

   “好了,我看你也累了,趕緊去睡一覺吧,晚上咱們做東請顧禦爸媽他們出去吃頓飯。”

   “媽。”唐聲晚再喊。

   “知道了知道了。”唐耀祖不耐煩的揮手,眼中滿是狠虐:“我看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去吧,去吧。”

   唐聲晚這才鑽到她自己那間粉紅被子的臥室蒙頭大睡。

   就這一上午的經曆實在是讓她難以承受,腦袋明明更像是放空著過來,但身體卻完全超負荷,讓她承受不住。

   從雜亂的夢境中醒過來後窗外已經有些漸暗。

   唐聲晚急忙起來洗了把臉,手機中的短信還停留咋兩小時前的通知。

   她換了套衣服,抓汽車鑰匙就往醫院趕。

   途中助理小圓打了兩次電話,唐聲晚始終忘記把靜音調開,最終還是堅持不懈精神感動了她不受控製的雙眼。

   她不知道這是第幾個電話,但倒是迅速按了接通。

   小圓那頭電話火急火燎的傳過來:“唐總不好了!顧總前段投資的電影指定的女主被換了。”

   “芒果幹的?”

   小圓道:“不是,投資商並沒有變化,而是女主角在官宣時變成了林清純。”

   唐聲晚眸光暗沉:“去查查到底怎麽回事。”

   小圓點點頭:“林清純的資料查到些眉目了,待會兒我把資料傳到您手機。”

   望著麵前不遠處的紅燈,掛斷電話時她全身疲憊地靠在駕駛座椅內。

   趕到醫院穿過濃厚消毒水味道時還是沒忍住皺起眉頭,她覺得自己從未與這種地方緣分如此深厚,居然在短短一周來回跑了不下十次。

   到病房門前時,她給自己做好強大心裏建設。

   聽護士站的姐姐說,顧禦已經清醒過來,剛剛被一群人架著出來溜了一圈兒後這會兒已經回病房了。

   唐聲晚壓著房門的手微頓,隨後細不可聞又歎口氣。

   “顧禦。”她輕聲道。

   病房內圍得水泄不通。

   原本認為會恢複記憶的顧禦和從前無二,甚至更顯遲鈍,他坐在窗邊,看向她時帶著些許茫然:“唐聲晚?”

   “你感覺怎麽樣?”她撥弄開人群,終究還是連苦澀的小都沒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事。”他語氣不熱情,但是又不疏離,就像是麵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那樣。

   “那就好。”

   話音落下,唐聲晚一時間啞口無言,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原本準備的那些千萬措辭,再推開病房後就被字字擊散。

   下一秒,顧禦浮現出焦躁,直言道:“純純在哪?”

   她突然就覺得,這和他第一次醒過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不同,同樣場景,同樣讓她酸澀的話。

   原本形成屏障給她們敘舊的人群重新活動起來,顧父皺著眉,教訓道:“你不允許再聯係那個女人,我們家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

   “你教唆的我爸嗎?”他問唐聲晚。

   唐聲晚睜著眼睛看他,不可置信極了。

   “你...你說什麽?”

   “發燒是的事情我記得很清楚。”顧禦看她:“不用放那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是傻子。”

   嗯,你不是傻子,你是傻逼,純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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