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隻能吃些清淡的
她們這趟來帶了二三十個雞蛋，就算再舍不得，隨便炒兩三個，也不至於桌上一點葷腥都沒有，這哪裏像待客？自家人吃的怕是都比這好！
果然，聽蘇離提到雞蛋，劉氏也皺起了眉頭：“對呀，我們不是帶了那麽多雞蛋來嗎？你們可以把雞蛋炒了呀，再不行煮個雞蛋湯也可以嘛，咱們這麽多人就吃這倆菜怎麽夠哇？”
說著，掃了眼旁邊放著的一鍋糙米粥，劉氏的眼瞪成了銅鈴，不可思議的指著糙米粥道：“我說你們該不會就打算讓我們吃這些糙米粥吧？就算沒有粳米，這也是午飯呐！你們是不是至少把米煮成飯，而不是這清湯寡水都看不到幾粒米的稀粥？！”
見劉氏生氣，李瑞忙苦著臉上前安撫：“娘，您別生氣，要是不夠吃的話，那我現在就再去買點，回來重新做。”
言罷，李瑞轉身就要出去。
卻被他娘一聲厲喝喊住：“李瑞！你幹嘛去？給我回來！”
“娘……”李瑞停住腳，不好意思的看了蘇離和劉氏一眼。
李瑞他娘卻笑著跟劉氏說：“親家母，不是我們不想招待你，是我們家真的沒錢買那些吃的來招待你們，而且我們也是把你們當一家人嘛，我們家平時都是這麽吃的，為了孩子，你們就湊合下唄。省點錢給阿雅和孩子用。”
話說的好聽，蘇離心中一陣鄙夷。
她就不信，省下來的錢真的會擁在阿雅和孩子身上，他們若是真對王雅好的話，她也不會瘦成現在這樣。
但蘇離並未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劉氏。
果然，聽她這話劉氏不高興了，一甩她的手就嚷了起來：“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帶了那麽多東西來看我閨女外孫，你們就給我吃這個？不行！李瑞，你現在就去再買點菜回來。”
她難得走趟親戚，而且還帶了那麽多東西過來，雖然那裏麵隻有一身孩子的衣裳和幾個雞蛋是她的，其他都是蘇離拿的，可那也算是他們王家帶來的。
李家這樣分明就是看不起他們王家！
雖說不可能吃回本，可起碼不能這樣寒酸！
但不管劉氏怎麽生氣，李瑞他娘都是笑臉相對：“親家母，這次阿雅生孩子我們真的是把家裏的錢都花光了，你要是實在吃不慣這些東西呢，那要不我們就把院裏那隻母雞給殺了？”
說這話時，李瑞他娘一直盯著劉氏。
不等劉氏開口，忙又說道：“隻是這母雞是用來下蛋給阿雅吃的，你說這要是殺了，回頭阿雅吃什麽呀？阿雅沒得吃，孩子可咋辦呀？”
“瞎說！生孩子能花多少錢？不就是請個穩婆嗎？”劉氏瞪著李瑞他娘。
李瑞他娘便抬起袖子假裝抹起了眼淚：“唉，親家母你是不知道哇，阿雅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要不是我們把家裏的錢都用上，她怕是根本撐不過來！”
“阿雅難產了？！”劉氏一驚，忙轉向裏間的方向。
就連蘇離心裏都是一顫。
她就說一個正常的產婦怎麽可能臉色白成那樣，而且看她的樣子很是沒有精神，但她卻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甚至連提都沒提這件事。
“你說這個事我原本也是不打算告訴你們的，可你說這……”劉瑞他娘也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來。
看這情況李家是不可能再給她們重新做了，更不可能給她們加菜，蘇離便上前挽起劉氏的手臂道：“娘，還是算了吧，入鄉還隨俗呢，既然家裏是這麽個情況，咱們也不能強求，就這樣吧。”
說完，蘇離便又轉向李瑞：“對了李瑞，我看阿雅也餓了，你去給她做點吃的，要不孩子也沒得吃。”
“好！”李瑞如臨大赦，點了頭就往灶房奔去。
見狀，他娘卻臉一沉，趁著蘇離和劉氏坐下，找了個機會也衝去了灶房。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蘇離的觀察之中。
很快，灶房裏傳來輕微的爭吵聲，蘇離豎起耳朵也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隻是，不多會，李瑞便端著個碗去了裏間，他娘也重新回到了桌前，臉上仍舊笑眯眯的。
不知為何，看到李瑞他娘這張笑眯眯的臉，蘇離就煩躁的慌。
隨便吃了兩口，蘇離便稱自己吃飽了，起身就又去了裏間。
正碰上端著空碗從裏間出來的李瑞。
蘇離隨即的瞟了眼那隻空碗，見碗裏幹淨的像是剛刷洗過，便笑著問了句：“你這給阿雅做的什麽好吃的呀？”
李瑞麵上一紅，眼神閃爍著：“沒、沒什麽好吃的，就是點粥。”
“粥？什麽粥？雞蛋粥還是肉粥？”蘇離淡淡的看著他。
可這樣的眼神卻讓李瑞無地自容，拿著碗的手緊張的捏緊了碗邊。
見蘇離為難李瑞，他娘忙朝他招了招手：“李瑞，還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吃飯，你不說餓了嗎？”
“哦，來了娘。”李瑞幽幽的瞟了蘇離一眼，抬腳就往飯桌走去。
蘇離也沒攔他，直接進了屋。
剛剛聽到他們談話的王雅，轉過頭來看了蘇離一眼，又匆忙的低頭看著懷裏閉著眼時不時哇上兩聲的孩子。
“他給你做了什麽？”蘇離直截了當的問她。
聽著她平靜的語氣，王雅訝然的望向蘇離。
不等她回答，蘇離便又說道：“糙米粥？他們每天就是給你吃這個？哪怕你難產之後也隻給你吃這個？”
終於有人提起這個，王雅心裏一酸，忙別過頭去。
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王雅再回過頭來的時候，便微勾了下唇角解釋道：“嗯，娘說我剛生了孩子隻能吃些清淡的，糙米粥就行。”
“你信嗎？”蘇離扭身坐到床邊，盡量壓低聲音問她，“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喂孩子嗎？你吃糙米粥哪來的奶喂孩子？”
“說實話，來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你在李家過得怎麽樣，就連你哥也是聽人說你在這邊過得不好，可你從來不說，我們連給你出頭的理由都沒有！你覺得這幾年你的日子過得好嗎？也許李瑞是疼你的，但有他娘在，他又能對你多好？”
王雅詫異的看著蘇離，完全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這些。
可不等她開口，蘇離又繼續道：“你知道娘家是什麽嗎？娘家就是你在婆家受欺負受委屈時候的庇護所！”
果然，聽蘇離提到雞蛋，劉氏也皺起了眉頭：“對呀，我們不是帶了那麽多雞蛋來嗎？你們可以把雞蛋炒了呀，再不行煮個雞蛋湯也可以嘛，咱們這麽多人就吃這倆菜怎麽夠哇？”
說著，掃了眼旁邊放著的一鍋糙米粥，劉氏的眼瞪成了銅鈴，不可思議的指著糙米粥道：“我說你們該不會就打算讓我們吃這些糙米粥吧？就算沒有粳米，這也是午飯呐！你們是不是至少把米煮成飯，而不是這清湯寡水都看不到幾粒米的稀粥？！”
見劉氏生氣，李瑞忙苦著臉上前安撫：“娘，您別生氣，要是不夠吃的話，那我現在就再去買點，回來重新做。”
言罷，李瑞轉身就要出去。
卻被他娘一聲厲喝喊住：“李瑞！你幹嘛去？給我回來！”
“娘……”李瑞停住腳，不好意思的看了蘇離和劉氏一眼。
李瑞他娘卻笑著跟劉氏說：“親家母，不是我們不想招待你，是我們家真的沒錢買那些吃的來招待你們，而且我們也是把你們當一家人嘛，我們家平時都是這麽吃的，為了孩子，你們就湊合下唄。省點錢給阿雅和孩子用。”
話說的好聽，蘇離心中一陣鄙夷。
她就不信，省下來的錢真的會擁在阿雅和孩子身上，他們若是真對王雅好的話，她也不會瘦成現在這樣。
但蘇離並未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劉氏。
果然，聽她這話劉氏不高興了，一甩她的手就嚷了起來：“我說你們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帶了那麽多東西來看我閨女外孫，你們就給我吃這個？不行！李瑞，你現在就去再買點菜回來。”
她難得走趟親戚，而且還帶了那麽多東西過來，雖然那裏麵隻有一身孩子的衣裳和幾個雞蛋是她的，其他都是蘇離拿的，可那也算是他們王家帶來的。
李家這樣分明就是看不起他們王家！
雖說不可能吃回本，可起碼不能這樣寒酸！
但不管劉氏怎麽生氣，李瑞他娘都是笑臉相對：“親家母，這次阿雅生孩子我們真的是把家裏的錢都花光了，你要是實在吃不慣這些東西呢，那要不我們就把院裏那隻母雞給殺了？”
說這話時，李瑞他娘一直盯著劉氏。
不等劉氏開口，忙又說道：“隻是這母雞是用來下蛋給阿雅吃的，你說這要是殺了，回頭阿雅吃什麽呀？阿雅沒得吃，孩子可咋辦呀？”
“瞎說！生孩子能花多少錢？不就是請個穩婆嗎？”劉氏瞪著李瑞他娘。
李瑞他娘便抬起袖子假裝抹起了眼淚：“唉，親家母你是不知道哇，阿雅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要不是我們把家裏的錢都用上，她怕是根本撐不過來！”
“阿雅難產了？！”劉氏一驚，忙轉向裏間的方向。
就連蘇離心裏都是一顫。
她就說一個正常的產婦怎麽可能臉色白成那樣，而且看她的樣子很是沒有精神，但她卻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甚至連提都沒提這件事。
“你說這個事我原本也是不打算告訴你們的，可你說這……”劉瑞他娘也做出一臉無奈的表情來。
看這情況李家是不可能再給她們重新做了，更不可能給她們加菜，蘇離便上前挽起劉氏的手臂道：“娘，還是算了吧，入鄉還隨俗呢，既然家裏是這麽個情況，咱們也不能強求，就這樣吧。”
說完，蘇離便又轉向李瑞：“對了李瑞，我看阿雅也餓了，你去給她做點吃的，要不孩子也沒得吃。”
“好！”李瑞如臨大赦，點了頭就往灶房奔去。
見狀，他娘卻臉一沉，趁著蘇離和劉氏坐下，找了個機會也衝去了灶房。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蘇離的觀察之中。
很快，灶房裏傳來輕微的爭吵聲，蘇離豎起耳朵也沒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
隻是，不多會，李瑞便端著個碗去了裏間，他娘也重新回到了桌前，臉上仍舊笑眯眯的。
不知為何，看到李瑞他娘這張笑眯眯的臉，蘇離就煩躁的慌。
隨便吃了兩口，蘇離便稱自己吃飽了，起身就又去了裏間。
正碰上端著空碗從裏間出來的李瑞。
蘇離隨即的瞟了眼那隻空碗，見碗裏幹淨的像是剛刷洗過，便笑著問了句：“你這給阿雅做的什麽好吃的呀？”
李瑞麵上一紅，眼神閃爍著：“沒、沒什麽好吃的，就是點粥。”
“粥？什麽粥？雞蛋粥還是肉粥？”蘇離淡淡的看著他。
可這樣的眼神卻讓李瑞無地自容，拿著碗的手緊張的捏緊了碗邊。
見蘇離為難李瑞，他娘忙朝他招了招手：“李瑞，還愣著幹嘛？趕緊過來吃飯，你不說餓了嗎？”
“哦，來了娘。”李瑞幽幽的瞟了蘇離一眼，抬腳就往飯桌走去。
蘇離也沒攔他，直接進了屋。
剛剛聽到他們談話的王雅，轉過頭來看了蘇離一眼，又匆忙的低頭看著懷裏閉著眼時不時哇上兩聲的孩子。
“他給你做了什麽？”蘇離直截了當的問她。
聽著她平靜的語氣，王雅訝然的望向蘇離。
不等她回答，蘇離便又說道：“糙米粥？他們每天就是給你吃這個？哪怕你難產之後也隻給你吃這個？”
終於有人提起這個，王雅心裏一酸，忙別過頭去。
調整了下自己的心情，王雅再回過頭來的時候，便微勾了下唇角解釋道：“嗯，娘說我剛生了孩子隻能吃些清淡的，糙米粥就行。”
“你信嗎？”蘇離扭身坐到床邊，盡量壓低聲音問她，“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喂孩子嗎？你吃糙米粥哪來的奶喂孩子？”
“說實話，來之前，我們誰也不知道你在李家過得怎麽樣，就連你哥也是聽人說你在這邊過得不好，可你從來不說，我們連給你出頭的理由都沒有！你覺得這幾年你的日子過得好嗎？也許李瑞是疼你的，但有他娘在，他又能對你多好？”
王雅詫異的看著蘇離，完全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這些。
可不等她開口，蘇離又繼續道：“你知道娘家是什麽嗎？娘家就是你在婆家受欺負受委屈時候的庇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