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是娘的好兒子
王順家裏買肉他確實吃驚，可他還是勸著劉氏道：“娘，他們買肉那是他們的事，跟咱們無關，咱還是趕緊回家吧，爹剛就問我您去哪了怎麽還沒做飯。”
“可……”劉氏仍舊心有不甘。
卻被王福拉扯著往王家走。
看著兩人走遠，蘇離忍不住衝王順說了句：“你這弟弟還算明點事理。”
說罷，拉著雨生轉身就往山上走。
遇上這事，王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一個是他親娘，一個是他兒子的親娘，兩邊弄成這樣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過，一想到劉氏竟然不跟他說一聲就要把重病的蘇離推下山崖，蘇離這麽對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確實苦了王福。
雖然他不愛念書，可劉氏跟王忠還是拚盡了全力供他讀了私塾，上了縣學。
好不容易過了童生，就等著下一年考個秀才回來，他跟蘇離就出了事。
壞了蘇離的名聲，也壞了他自己的名聲，連帶著整個王家都被人唾棄，他被縣裏的工坊辭退的同時王福也被縣學退了學。
他心裏一直覺得有愧於王福，即便是成了親，他對王福也一如既往的好。
王福頹廢了一年，如今雖走了出來，可他終究是讀書人沒什麽手藝也幹不來重活，隻能幫著父親種地，家裏就那麽十幾畝地，還得看天收成。
所以劉氏來跟他要月錢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如果蘇離沒有生病的話，他也許會一直保持著一個人養兩個家的狀態。
蘇離重病後他去王家借錢被拒，他還隻是有些失望，可得知劉氏竟然想要把蘇離推下山崖的時候他是心驚而又心寒的。
這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結果。
王順滿腹心事的接過蘇離手裏的東西默默地跟在她身旁，什麽話也沒說。
見他不說話，蘇離也沒說什麽。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跟王家再有什麽牽扯。
可隻要她還是王順媳婦，就免不了要跟劉氏交鋒，想想就覺得心累。
回到家，王順很是自覺的提著木桶去打水，蘇離也收拾準備做飯，先把糙米給煮了上。
隔壁攤主大叔給的菜倒是不少，除了一把空心菜和一顆卷心菜外，一根絲瓜和幾個竹筍。
卷心菜和竹筍耐放，她就收了起來，晚上就做一個肉炒空心菜和一個清炒絲瓜，外加一個紅燒肉。
原本還打算再做個豬骨湯的，奈何家裏隻有一口鍋，豬骨湯起碼需要幾個時辰才能熬好，隻得暫時放棄。
等王順打水回來，蘇離開始洗菜洗肉。
王順突然蹲到旁邊，伸手接過她手裏正洗著的菜：“我來洗吧。”
蘇離朝他看了眼，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點頭道：“那好吧，麻煩你了。”
說罷，轉身進了灶房。
她要把配料準備好。
洗完了菜王順又去灶房燒火，蘇離開始炒菜。
很快，灶房就冒起了炊煙，香味也飄蕩出來。
雨生趴在灶房門口眼巴巴的望著鐵鍋裏翻飛的木鏟直咽口水。
蘇離回頭看了眼嘴饞的雨生，笑道：“生兒餓了吧？再等會哈，娘馬上就做好了。生兒先坐外麵等著好不好？”
“嗯嗯！”雨生聽話的坐回了門外的石墩上等著。
不多會，蘇離就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
王順也端著兩碗糙米飯出來。
蘇離還要再去端菜的時候卻被王順搶了先：“我去吧。”
說罷，不給蘇離反駁的機會轉身就又去了灶房。
晚飯很豐盛，一盤清炒絲瓜，一盤肉炒空心菜，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別說王順跟雨生兩個，就是前世吃過不少美食的蘇離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趕緊吃趕緊吃，紅燒肉就得趁熱吃才好吃。”說著，蘇離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雨生的碗裏。
雨生扒拉著紅燒肉就往嘴裏送，燙的嘴直吸溜卻又舍不得鬆開。
蘇離笑他：“慢點吃，又沒人給你搶，生兒要是喜歡吃，娘以後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聽她這話，王順吃飯的手頓了下，一臉震驚的看向蘇離。
常做？他們連粳米都還吃不起呢，她怎麽有信心說出這種話？
果然，就連懂事的雨生都直搖頭：“娘，家裏沒錢，生兒不要吃肉了。”
雨生的話讓王順的心一沉，蘇離卻鼻子一酸，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輕聲道：“生兒乖，娘會努力掙錢讓生兒天天都能吃到肉的！”
這話蘇離雖是對著雨生說的，卻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隻是，聽在王順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悶著頭吃了兩口後，王順終於還是說了句：“我會好好掙錢的。”
蘇離一愣，轉頭看了他一眼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可能是讓他誤會了。
趕忙解釋道：“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我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讓生兒過得好點。”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王順心裏更不是滋味，耷拉著腦袋扒飯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蘇離也不敢再說，悶頭吃起了自己碗裏的飯。
雨生也察覺到父母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滴溜溜的大眼睛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笨拙的夾了塊紅燒肉放進蘇離的碗裏，又夾了塊放進王順的碗裏。
見兩人抬頭望著自己，立馬訥訥的說道：“爹娘不生氣。”
兩人均是一愣，相視一眼後，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蘇離笑著伸手將雨生攬進了懷裏：“真是娘的好兒子！”
有了雨生的調和，兩人之間尷尬的局麵也消失不見。
雖然三個菜分量都不少，可一家人難得吃上一頓好的，愣是將糙米飯和菜全都吃了個幹淨。
吃完了飯，王順主動洗碗，蘇離就處理起了從肉販那裏要來的豬下水。
豬下水有點髒，處理的時候蘇離心裏是嫌棄的，但想著做好之後的味道，隻能強忍著不適多處理了幾遍。
等到一切收拾好後，已經很晚了。
雨生早已趴在床上睡了過去，王順也閉著眼躺在床邊的木板上。
雖然蘇離盡量躡手躡腳，可王順還是坐起了身。
“都弄好了？”
“嗯。”
“明天還要去鎮上嗎？”
“不去了，明天要去撿田螺。”蘇離說著，看了眼床上的雨生，才又低聲對王順道，“順哥，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鎮上上工嗎？趕緊睡吧。”
說罷，就和衣躺到了雨生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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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劉氏仍舊心有不甘。
卻被王福拉扯著往王家走。
看著兩人走遠，蘇離忍不住衝王順說了句：“你這弟弟還算明點事理。”
說罷，拉著雨生轉身就往山上走。
遇上這事，王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一個是他親娘，一個是他兒子的親娘，兩邊弄成這樣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不過，一想到劉氏竟然不跟他說一聲就要把重病的蘇離推下山崖，蘇離這麽對她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隻是，確實苦了王福。
雖然他不愛念書，可劉氏跟王忠還是拚盡了全力供他讀了私塾，上了縣學。
好不容易過了童生，就等著下一年考個秀才回來，他跟蘇離就出了事。
壞了蘇離的名聲，也壞了他自己的名聲，連帶著整個王家都被人唾棄，他被縣裏的工坊辭退的同時王福也被縣學退了學。
他心裏一直覺得有愧於王福，即便是成了親，他對王福也一如既往的好。
王福頹廢了一年，如今雖走了出來，可他終究是讀書人沒什麽手藝也幹不來重活，隻能幫著父親種地，家裏就那麽十幾畝地，還得看天收成。
所以劉氏來跟他要月錢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如果蘇離沒有生病的話，他也許會一直保持著一個人養兩個家的狀態。
蘇離重病後他去王家借錢被拒，他還隻是有些失望，可得知劉氏竟然想要把蘇離推下山崖的時候他是心驚而又心寒的。
這是他怎麽也沒想到的結果。
王順滿腹心事的接過蘇離手裏的東西默默地跟在她身旁，什麽話也沒說。
見他不說話，蘇離也沒說什麽。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跟王家再有什麽牽扯。
可隻要她還是王順媳婦，就免不了要跟劉氏交鋒，想想就覺得心累。
回到家，王順很是自覺的提著木桶去打水，蘇離也收拾準備做飯，先把糙米給煮了上。
隔壁攤主大叔給的菜倒是不少，除了一把空心菜和一顆卷心菜外，一根絲瓜和幾個竹筍。
卷心菜和竹筍耐放，她就收了起來，晚上就做一個肉炒空心菜和一個清炒絲瓜，外加一個紅燒肉。
原本還打算再做個豬骨湯的，奈何家裏隻有一口鍋，豬骨湯起碼需要幾個時辰才能熬好，隻得暫時放棄。
等王順打水回來，蘇離開始洗菜洗肉。
王順突然蹲到旁邊，伸手接過她手裏正洗著的菜：“我來洗吧。”
蘇離朝他看了眼，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點頭道：“那好吧，麻煩你了。”
說罷，轉身進了灶房。
她要把配料準備好。
洗完了菜王順又去灶房燒火，蘇離開始炒菜。
很快，灶房就冒起了炊煙，香味也飄蕩出來。
雨生趴在灶房門口眼巴巴的望著鐵鍋裏翻飛的木鏟直咽口水。
蘇離回頭看了眼嘴饞的雨生，笑道：“生兒餓了吧？再等會哈，娘馬上就做好了。生兒先坐外麵等著好不好？”
“嗯嗯！”雨生聽話的坐回了門外的石墩上等著。
不多會，蘇離就端著兩盤菜走了出來。
王順也端著兩碗糙米飯出來。
蘇離還要再去端菜的時候卻被王順搶了先：“我去吧。”
說罷，不給蘇離反駁的機會轉身就又去了灶房。
晚飯很豐盛，一盤清炒絲瓜，一盤肉炒空心菜，一盤香噴噴的紅燒肉，別說王順跟雨生兩個，就是前世吃過不少美食的蘇離都忍不住口水直流。
“趕緊吃趕緊吃，紅燒肉就得趁熱吃才好吃。”說著，蘇離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雨生的碗裏。
雨生扒拉著紅燒肉就往嘴裏送，燙的嘴直吸溜卻又舍不得鬆開。
蘇離笑他：“慢點吃，又沒人給你搶，生兒要是喜歡吃，娘以後常做給你吃好不好？”
聽她這話，王順吃飯的手頓了下，一臉震驚的看向蘇離。
常做？他們連粳米都還吃不起呢，她怎麽有信心說出這種話？
果然，就連懂事的雨生都直搖頭：“娘，家裏沒錢，生兒不要吃肉了。”
雨生的話讓王順的心一沉，蘇離卻鼻子一酸，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輕聲道：“生兒乖，娘會努力掙錢讓生兒天天都能吃到肉的！”
這話蘇離雖是對著雨生說的，卻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隻是，聽在王順耳中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悶著頭吃了兩口後，王順終於還是說了句：“我會好好掙錢的。”
蘇離一愣，轉頭看了他一眼才反應過來自己這話可能是讓他誤會了。
趕忙解釋道：“那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我就是想靠自己的努力讓生兒過得好點。”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王順心裏更不是滋味，耷拉著腦袋扒飯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察覺到自己可能說錯了話，蘇離也不敢再說，悶頭吃起了自己碗裏的飯。
雨生也察覺到父母之間似乎發生了什麽，滴溜溜的大眼睛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笨拙的夾了塊紅燒肉放進蘇離的碗裏，又夾了塊放進王順的碗裏。
見兩人抬頭望著自己，立馬訥訥的說道：“爹娘不生氣。”
兩人均是一愣，相視一眼後，唇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
蘇離笑著伸手將雨生攬進了懷裏：“真是娘的好兒子！”
有了雨生的調和，兩人之間尷尬的局麵也消失不見。
雖然三個菜分量都不少，可一家人難得吃上一頓好的，愣是將糙米飯和菜全都吃了個幹淨。
吃完了飯，王順主動洗碗，蘇離就處理起了從肉販那裏要來的豬下水。
豬下水有點髒，處理的時候蘇離心裏是嫌棄的，但想著做好之後的味道，隻能強忍著不適多處理了幾遍。
等到一切收拾好後，已經很晚了。
雨生早已趴在床上睡了過去，王順也閉著眼躺在床邊的木板上。
雖然蘇離盡量躡手躡腳，可王順還是坐起了身。
“都弄好了？”
“嗯。”
“明天還要去鎮上嗎？”
“不去了，明天要去撿田螺。”蘇離說著，看了眼床上的雨生，才又低聲對王順道，“順哥，你明天不是還要去鎮上上工嗎？趕緊睡吧。”
說罷，就和衣躺到了雨生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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