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屋外已經天光大亮, 南知知看向四周,確認是自己的房間沒錯,她又盯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幼崽,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誰來告訴她,為什麽她一覺醒來,身上會趴著隻小老虎?

  小白虎看到南知知醒來,萌萌噠地歪了歪腦袋:“嗷嗚~”

  南知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毛腦袋, “這麽可愛,小心我摸禿你。”

  “咕咕~”沙雕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

  南知知眼睛往後瞟, 看到沙雕就站在她床頭,她連忙抱著小白虎坐了起來, “沙雕,這小老虎你從哪裏帶回來的?”

  “咕咕~”沙雕歡快地在屋裏飛來飛去。

  這時桑竹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 “小姐, 不好了, 沙雕和狼群它們闖禍了。”

  桑竹看到沙雕就在屋裏, 驚喜道:“它們平安回來啦?”

  南知知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桑竹無奈地看了一眼沙雕, “奴婢剛剛在市集聽到一個消息,說是六皇子回京路過白華山時,準備抓一隻白虎幼崽來養,誰知就在他們發現白虎幼崽時,突然出現一群狼和一隻金雕把白虎幼崽搶走了。”

  南知知看著懷裏正在咬被子的白虎幼崽, 扶額道:“應該就是這隻吧。”

  桑竹這才看到白虎幼崽, 忍不住瞪大眼睛道:“奴婢還在想會不會隻是巧合,是別的狼群和金雕,沒想到現在證據確鑿啊!”

  南知知招手讓沙雕飛到她胳膊上,她用手指點了點沙雕的腦袋, “你呀你~幹嘛又去招惹個六皇子。”

  沙雕開心地蹭了蹭南知知的臉,“咕咕咕~”

  南知知被氣笑了,“你們真有緣分啊,你逃他追,你有翅能飛,你要不要和他組個c,就叫‘首富皇子和他的逃跑大嬌雕’?”

  沙雕一臉無辜地看著南知知。

  桑竹滿臉擔憂,“小姐,現在怎麽辦啊?”

  南知知揉了揉沙雕的腦袋,“不是說沙雕它們是在六皇子還沒抓到白虎幼崽前帶走它的嗎?反正又不是在他手裏搶走的,應該算是公平競爭吧,隻能怪他自己技不如雕。”

  桑竹點點頭,覺得南知知說得有道理,“這隻白虎幼崽是要養在府裏嗎?”

  南知知把白虎幼崽放到地上,讓它去院子玩,“養著吧,要是現在把它放回山裏,估計也活不了。”

  桑竹連忙走了出去,“我去跟羊群要點羊奶來喂它。”

  六皇子府。

  蘇庭賀坐在椅子上捧腹大笑,“哈哈哈~阿軒,我聽說了,你都快要到手的白虎幼崽被一群狼和一隻金雕搶走了,哈哈哈~你是被它們唬住了嗎?”

  楚軒冷冷地瞥他一眼,沒好氣道:“時天都快黑了,幾雙綠油油地眼睛盯著你,你能不犯怵?而且隻金雕速度這麽快,我都沒反應過來,它就把白虎帶走了。”

  蘇庭賀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他拍了拍楚軒的肩膀,調侃道:“哈哈哈,又是金雕,你和金雕真是有緣,你上一世是不是得罪了金雕家族,它們這一世組團來找你報複?”

  楚軒聞言臉色更加不好了,“我總覺得這隻金雕和上次在莊子偷羊的隻很像,我懷疑是同一隻金雕。”

  蘇庭賀聽了楚軒的話直擺手,他取笑道:“怎麽可能啊,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你不會是因為上次被金雕偷了羊,這次又被金雕搶了虎,所以被金雕氣傻了吧。”

  楚軒也開始自我懷疑起來,難道真是自己被氣糊塗了?可他總覺得兩隻金雕的眼神都是一模一樣的,一種天真爛漫的感覺。

  蘇庭賀給楚軒倒了杯茶,“聽管事說偷羊賊上個月已經把羊的錢賠了?”

  楚軒收回思緒,他點頭道:“對,在貼通緝令後的第二天,偷羊賊就自己去莊子把錢賠了,管事跟他要的賠款還是雙倍的,總算是泄了我心頭之恨。”

  蘇庭賀忍不住八卦道:“聽說個偷羊賊長得很好看?”

  楚軒皺眉,“誰管他好不好看,要不是他識相地去自首,把錢賠了,我都要把他抓進大牢了。”

  蘇庭賀看楚軒一臉鐵麵無私的模樣,隻好作罷,他抿了一口茶,揶揄地問:“現在白虎幼崽沒了,你要怎麽辦?還要再去白華山找一隻來養嗎?”

  隨即他又搖頭,“白虎幼崽又不是大白菜,哪有麽多,說不定被搶走的隻就是白華山唯一的一隻了。不過你這麽有錢,買一隻不就好了,幹嘛非得自己去抓。”

  楚軒被他說得越發來氣,“自己抓到的不一樣,我一定會把隻白虎幼崽搶回來。”

  蘇庭賀一臉懵逼,“搶回來?你要怎麽搶回來?你知道它們在哪裏嗎?”

  楚軒笑得一臉得意,他從袖子裏掏出一撮狼毛,“這是它們掉的毛,我已經讓府裏的幾隻狗聞過了,下次再去白華山狩獵,就帶上它們,一定能抓到幾隻狼和金雕。”

  他眼裏閃爍著複仇的光芒。

  *

  因為今天比較早收攤,南知知去找楚昭時還沒有到宵禁時間,她隻能走街串巷,幸虧她變的藏狐身手矯健靈活。

  去到三皇子府的時候,楚昭居然不在,南知知自己在屋裏玩了一會,就出去院子外閑逛,她之前一直都沒有好好看過這三皇子府。

  一圈下來,她才發現這三皇子府其實跟景陽宮沒有任何區別,一樣是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南知知原本還以為是她每天去的太晚,府裏的人都去休息了,結果竟然是本來就沒有一個人。

  除了楚昭的院落,其他的地方都空著,廚房裏也是什麽都沒有。

  南知知蹲在亭子裏微微蹙眉,心裏嘀咕:難道楚昭是因為之前被下毒過,害怕再次被害,所以府裏才沒有安排人侍候?

  她不知道的是,樹上的齊恒其實一直守著她。

  齊恒看到南知知的模樣,差點爆笑出聲,他強行忍著,都快憋出內傷來了,為什麽精怪今天變的狐狸長得這麽奇怪,臉都是方的,還一副麵癱的樣子。

  突然間,他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側耳傾聽了一會,隨即神情嚴肅地看向大門方向。

  南知知從亭子離開,準備回楚昭的院落,卻迎麵碰上了兩個人。

  她心裏很疑惑,慶元帝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來楚昭的府裏?這大晚上的,出宮安全嗎?

  慶元帝晚膳時喝了酒,又開始覺得自己對楚昭有點愧疚,就出宮來看看他。

  喝醉了的慶元帝變得格外多話,他正在對王公公絮絮叨叨:“這府裏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大門還敞開著,就不怕有賊?楚昭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朕沒有安排人給他嗎?”

  王公公對於喝醉了的慶元帝的胡言亂語已經習以為常,他平靜地回答道:“陛下,您確實沒有安排人給三皇子呢。”

  慶元帝皺眉,“是嗎?”

  等他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南知知,立刻大怒:“是什麽,為什麽這樣看著朕?”

  王公公看到南知知也吃了一驚,奇怪為什麽三皇子府裏會出現一隻長得這麽滑稽的狐狸,但他受過嚴格的訓練,無論多好笑,他都不會笑,除非忍不住,“哈哈~回陛下,是隻狐狸。”①

  南知知很無語,她招誰惹誰了?懶得理這兩人,她轉身就準備離開。

  慶元帝滿臉不敢置信,他顫巍巍地指著南知知問王公公:“它這是在嘲諷朕?”

  南知知默默翻了個白眼,心裏吐槽道:你幹脆別叫慶元帝,改名叫腦補帝算了。

  王公公連忙幫南知知解釋,“陛下,這狐狸本來就長這樣。”

  慶元帝不相信,“不可能,哪有長得這麽醜的狐狸,你看它的眼神,就是在鄙視朕。”

  南知知:……

  不管王公公怎麽勸,慶元帝就是覺得南知知在藐視皇權,要把她關進大牢。

  眼看皇上帶來的暗衛把南知知包圍住,齊恒在樹上幹著急,主子今晚有事要晚點才回來,讓他照顧好精怪,可現在皇上卻要把精怪抓起來,如果真讓精怪被抓走,他怕是會被主子發配去當苦力。

  齊恒趕緊從樹上跳了下來,皇上的暗衛看到他,立刻拔劍相向。

  齊恒連忙向慶元帝行禮,“參見陛下,小人是三皇子的暗衛,奉命看守三皇子府,這隻狐狸是三皇子養的,若是它有什麽得罪陛下的地方,小人一定會稟告三皇子,讓三皇子懲罰它。”

  慶元帝輕哼一聲,“你休想包庇它,楚昭這是對朕有意見?專門養隻狐狸來嘲諷朕?”

  南知知很無語,為什麽喝醉了的慶元帝這麽不講道理。

  齊恒也心急如焚,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和些暗衛打起來吧,他也打不過這麽多人啊!

  慶元帝大手一揮,“把他和隻狐狸都抓起來,關進大牢。”

  齊恒:!!!

  為什麽連他也要被關進去?

  楚昭回來時,隻看到空蕩蕩的院落。

  他尋著南知知的爪印到了亭子外,看到地上有許多陌生的腳印,他微微蹙眉。

  楚昭搜尋了一番,終於找到了齊恒匆忙留下的紙條,上麵潦草地寫著——“被抓,大牢。”

  楚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