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番外之花好月圓夜
  就此,陸家二小姐的第一任男朋友就定了下來。

   她是第一次談戀愛,並不知道戀愛應該怎麽談,而這個男人每天準點接送她上下班,做研究加班他就在實驗室外麵打瞌睡等到半夜,見她出來就把外套給她披上,一日三餐,變著花樣的給她做,風雨無阻。

   她十四歲出國,獨立的太早,噓寒問暖的事情經曆的太少,後來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之後,總有股自備的心理作祟,與男人之間更是防備的太緊,即便長得漂亮,家境優越,也沒人會喜歡一個漂亮的冰雕吧?

   是以二十三年來,算是初嚐情愛。

   戀愛半年,婚事也算是勉強定下了。

   情人節的時候,實驗室菌種爆發,安生帶著一整個實驗室的人忙的焦頭爛額,完全將情人節這檔子事忘在了腦後。

   三天後實驗室的菌種爆發情況控製住,她猛地想起,自己放了未婚夫鴿子。

   電話裏她打電話過去賠罪,對方隻丟下了冷冷的一句話,“我們分手吧。”

   她愣住,頭一次放下自尊好說歹說勸他出來一起吃飯,丟下實驗室的爛攤子風風火火的去赴約。

   還是以前那家咖啡館,對方來了,態度已經不是以前那麽拘謹靦腆,連帶著跟她說話的語氣都十分隨意冷淡。

   “沒什麽好說的,安生,既然你對我沒什麽意思,咱們也就好聚好散。”

   安生對他說的這話露出茫然的神態,

   “我們婚期都定了啊,請柬都看好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戀愛就戀愛,你說結婚就結婚,我就該在情人節大雪紛飛的晚上像個傻子一樣等你大半個晚上?你是陸家二小姐你了不起,你他媽的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阿澤……”她喃喃出聲,卻無力反駁。

   實驗室事情太多,她又不願意事事麻煩別人,親力親為的太多了,難免會忽略自己的未婚夫,但是她內心是真的在乎他的。

   “你什麽都不必說,第一次見麵,你說了那麽多寡廉鮮恥的東西,閱曆那麽深,在國外待了那麽久我都沒嫌棄你,可你談戀愛之後碰都不讓我碰,我們快結婚了,我還不知道你到底談過幾個男朋友,你真的把我放在心上嗎?靳安生,你當我是傻子?”

   話音未落,隔壁桌猛然有人暴起,一圈揮落,砸在義憤填膺的某男臉上,伴隨著一句髒的不能在髒的話,靳安生瞪大了眼睛,

   “草你媽的臭傻逼!”

   世界真小,同一個地方,怎麽又遇見聶海這個瘟神?

   而‘瘟神’此刻說的話,卻讓她渾身一怔。

   “你他媽的情人節是在大街上凍著還是跟倆女人開房玩兒3P,自己心裏沒點兒數嗎?非要老子打到你吐是不是?”

   至此,靳安生的第一段戀情徹底結束,某渣男被聶海揍成一個豬頭後,又被知道這事兒的喬慕白跟崔曉萌夫妻倆各打斷了一條腿。

   而後不久,陸家夫妻在聶海和安生之間,嗅到了一絲奸情的味道。

   陸擎深跟靳顏求婚當日,

   負責幕後的喬慕白信誓旦旦的說市內煙花不會引發火災,但是偏偏沒料到巡邏隊的倆孫子喝酒誤事,落在聽風苑的一絲火苗,迅速竄開,沿著院子裏製作樂器用的木料熊熊燃燒起來。

   最先發現聽風苑失火的,是崔曉萌,人群中喊了一聲,“呀,銘風還在裏麵呢!”

   然後身側一道身影猛地竄了出去,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喬慕白怔怔的望著趙冰清的身影,遲疑道,“靳顏她妹妹身手這麽好呢?”

   聽風苑,眾人聞風而至。

   趙冰清把一臉黑灰的辜銘風從屋裏拉了出來。

   而辜銘風還一個勁兒的想往屋裏跑。

   “你幹什麽啊?”趙冰清急了,“哪有人失火了還往屋裏跑的?”

   “我二叔還在裏麵呢!”

   辜銘風急了,偏偏又不敢太使勁掙脫趙冰清的手,生怕把她弄傷了,看著冒煙的房子,急出了一腦門汗。

   後麵大部隊緊接而至,靳顏急急地跑到院門口也幫著趙冰清拽人,“銘風你幹什麽呢?還不出來?”

   辜銘風見靳顏也跟著添亂,趕忙衝著她使眼色,“我沒見二叔出來啊,你快把冰清拉開啊……”

   靳顏臉色一變,“二叔沒出來?”

   辜銘風一臉的著急,甩開趙冰清的手便要往裏衝。

   忽的一道女人著急的聲音在籬笆外麵響起,

   “銘風,先生在這兒呢,別進去啊……”

   眾人的目光都落女人身上,站在一身休閑的淺咖色工裝打扮的男人身邊,那男人氣度不凡,看著也就五十歲上下,手裏拄著一根拐杖。

   眾人之中,唯獨陸擎深的目光落在那男人的身上。

   辜銘風怔了怔,眼睜睜看著陸擎深朝著陸良信走去。

   喬慕白走到辜銘風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嘲笑道,

   “那就是你二叔啊?人好好的呢,還黃昏戀,你倒是差點送了命。”

   陸擎深緩緩走到陸良信的麵前,一雙漆黑的眸子在暗夜中尤為閃亮,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年過半百的男人,看著他手上的拐杖,看著他有些佝僂的身影。

   不等他開口,陸良信抬起頭,那張臉經曆了歲月的蹉跎,終於也不複當年不可一世的模樣了。

   “擎深,好久不見。”

   陸擎深張了張嘴,卻覺得有什麽東西堵在喉嚨裏,好半天,終於發出一道嘶啞的聲音,短短的兩個字,包含了太多,

   “二叔……”

   當年帶他從軍區出來開始學做生意的,是他二叔,第一筆資金的投入,是他幫忙,公司初期發展,他年輕氣盛不服眾,也是他出麵提點。

   他是他的二叔,卻更像是他的父親,也是他人生的老師。

   “這些年,我們過得挺好的。”

   大概是怕他自責,陸良信又多說了一句話。

   思維敏捷如陸擎深,他很快便聯想到辜銘風的身上,二叔活了下來,那陸擎禹呢?是不是也有可能。

   “我哥……”

   他的目光已然落在院子門口那道筆挺的身影上,相貌俊秀,看不出年齡,麵容年輕,可是卻總讓人覺得他身體裏住著一個蒼老的靈魂。

   陸良信緩緩點了點頭。

   他眼中劃過一絲哀慟,真的是他?

   正要過去,陸良信一句話叫住了他,“他現在過得很好,他是辜銘風。”

   當初做陸擎禹的那些日子,現在想來都是他的上輩子了,何苦再讓他悲痛一回呢?

   陸擎深緩緩回過頭,望著院門口那人,他也正望著自己,目光閃動,好像有很多話,欲言又止。

   旁邊拉著他的手急得團團轉的女人,是趙冰清,漂亮又善良,一個勁兒地問他,“你倒是說話呀,是不是受傷了,哪兒疼?”

   他的嘴角終究是露出一個‘辜銘風式’的弧度,反手握住了趙冰清的手,“你是在擔心我吧?我這兒疼,你揉揉。”

   如二叔所說,他現在過得很好。

   往事自是不必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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