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你以什麽身份來邀請我們
  “他叫你來幹什麽?”

   管家身後的女傭急急忙忙扶住了衛景曦,她卻毫不在意,推開了女傭的攙扶,站穩身子,深吸了一口氣,

   “你父親知道了靳顏帶著孩子回來的事情,希望你們能回去一趟,畢竟是陸家的孩子,也應該認祖歸宗……”

   聞言,靳顏眉頭一皺,握緊了小夕的手並不作聲。

   五年前在京兆發生過的事情還曆曆在目,靳家與陸家的恩怨也不是說了就能了的,陸良淮至今沒有對她那個早就毀滅的家說過一聲抱歉的話,京兆的那個大院,她這輩子是不會在踏進去了。

   她望著陸擎深的後背,心裏越發的不是滋味。

   畢竟是他的父親,讓他回去這樣的話,總沒什麽理由違背。

   “你是以什麽身份在這兒邀請我們?”

   冰冷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化妝間。

   靳顏吃驚的抬起頭看向陸擎深,隻看到他的後腦勺,整個人的背影十分挺拔頎長,好像可以扛住整片天。

   衛景曦的臉上染上淡淡的慍怒,“陸擎深,你……”

   “你是陸家的什麽人?有什麽資格邀請我,跟我的夫人?”

   陸擎深的逼問幾乎耗盡了衛景曦所有的臉麵,她憤怒不已,整張臉漲得通紅,卻沒有半句話可以反駁。

   咬牙盯著陸擎深看了半晌,衛景曦臉色慘白,似乎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一樣看了她們一眼,

   “話我帶到了,回不回去是你自己的事情,”

   “老於,我們走。”

   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消失在門口,小夕的幾個老師急急忙忙的進來跟靳顏道歉,說是不知道其中有什麽恩怨,還以為就是朋友來訪而已。

   靳顏並未指責什麽,隻是推說自己有些累,帶著小夕離開了體育館。

   路上,小夕靠在靳顏懷裏,眨著眼問道,

   “媽咪,剛剛那個衛阿姨是媽咪的好朋友嗎?”

   “以前是,後來不是了。”

   “以前是?為什麽現在就不是了呢?”

   小夕天真的問話讓靳顏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

   陸擎深忽然將小夕從身側抱走,放在自己的腿上,哄孩子一樣解釋這些‘為什麽’,“小夕在托兒所的時候有很好的朋友嗎?”

   “有,傑尼佛、丹尼斯還有……”

   “有不想跟他們做朋友的時候嗎?”

   “傑尼佛搶了我的水彩筆的時候。”小夕咬著手指一臉認真,“可是後來傑尼佛把水彩筆還給我又跟我道歉了,所以我們還是好朋友。”

   “可是不是所有的東西都像水彩筆一樣可以歸還。”

   陸擎深這話並不是說給小夕聽的,靳顏聽得出他話裏話外安慰的意思。

   從見了衛景曦之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

   當年衛景曦插足她跟裴逸的事情,雖說不至於耿耿於懷這麽久,畢竟她心裏對裴逸的感情也沒有多深,隻是她當初是真把衛景曦當成好姐妹一樣相處的,不然也不會冒著被記者拍到的風險去幫她買驗孕試紙。

   這麽多年,衛景曦連一句抱歉的話都沒有,不是她對過往念念不忘,而是犯了錯的人至今為止都沒有想要她原諒的意思。

   她跟裴逸之間的感情大概就是陸擎深說的那盒水彩筆,隻是與水彩筆不同,被玷汙的感情,是沒有辦法歸還的。

   誰也沒有必要逼著自己去強行原諒一個自己都不乞求原諒的人。

   一場雪過後的京兆午後,

   靳顏穿著黑色羽絨服,低調出現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館。

   一如衛景曦以往的作風,即便是被陸擎深警告之後,還是大著膽子聯係了靳顏,並且將她約到了咖啡館。

   “小夕呢?”

   衛景曦看了一眼她的身後,“我還給她帶了禮物,你怎麽沒把她帶來?”

   “被她爹地帶走了,”靳顏瞥了她一眼,昨天晚上她出現的太突然,都沒有發現她的肚子已經這麽大了。

   “你找我有什麽事?還有昨晚,你到底為什麽去見小夕?”

   “沒什麽要緊的,隻是想跟你握手言和。”

   聽到這話的時候,靳顏竟然莫名有點想笑。

   “你在開玩笑嘛?”

   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認真的,”衛景曦低著頭,並未去看靳顏的眼睛,她纖細的手指攪拌著手中的咖啡勺,將上麵精致的拉花攪的粉碎,

   “我跟陸擎深父親的關係,你應該知道,我想好好過日子了,不想再參與任何紛爭,我約你出來,隻是想告訴你,不需要防著我什麽,我不是你的敵人,更不是你成為陸太太的阻礙,甚至我或許能在你成為陸太太的路上,幫你一把。”

   靳顏嗤笑了一聲,

   “幫我一把?怎麽幫我?”

   “你應該相信我有這樣的能力,年紀大的人耳根子軟,陸擎深的父親也一樣。”

   靳顏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衛景曦,

   “即便真的是這樣,我又憑什麽相信你會幫我,你有什麽理由幫我?”

   她抬起頭,“因為,我需要陸擎深的幫助。”

   “……”

   “我想進陸家,我想在肚子裏這個孩子出生之前就成為陸夫人,我不想他出生被人稱作野種。”

   就跟自己一樣,那麽多年背負著一個野種私生女的頭銜,苟且度日。

   “這跟擎深有什麽關係?”靳顏皺起眉頭。

   衛景曦要嫁的人是陸擎深的父親,又不是他的兒子,就憑陸良淮的獨斷專行,難道還會聽陸擎深的意見不成?

   “你們都以為老爺子是個麵狠心硬的人是不是?”衛景曦忽然自嘲一般笑了笑,“其實在這種續弦的大事上,他比誰都固執,要是鄭欣宜死得早,而陸擎深一直在陸家長大的話,恐怕老爺子連續弦的念頭都不會動,這次也是,要不是我肚子裏這個孩子,我這輩子也隻能是個情人。”

   靳顏看向她的目光漸漸緩和,隨著她說的那些話,甚至於浮現一層憐憫。

   “老爺子對鄭欣宜愧疚,所以要是陸家這位少爺不鬆口,我進不了陸家,”

   “你想要我幫你?”

   “也是幫你自己,“衛景曦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可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麵臨著什麽樣的算計,”

   從咖啡館離開的時候,靳顏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鈔票,

   “賬我結了,就當是你提點我的回報,我奉勸你好自為之,你要是真想安安穩穩過日子,就不應該跟陸家沾上關係。”

   京兆綠地酒店套房,

   陸擎深哄著小夕睡下之後回到客廳,

   出來時,驚訝的發現靳顏正站在餐桌旁,手裏握著兩杯紅酒,笑容淡淡地看著他,嘴角邊的酒窩淺淡,卻透著溫暖。

   “顏顏,你是打算請君入甕?”

   靳顏臉上一紅,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陸擎深眉頭微微揚起,對這不正經的評價不置可否,接過了她遞過來的紅酒杯,“我酒量可不好,到時候酒後亂性不能怪我不正經。”

   他這胡攪蠻纏的一句話,卻沒能讓靳顏有什麽大的反應,她似乎有些出神,抿了一口酒,低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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