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淵源
靳顏遠遠地打了招呼，笑著道，
“辛老師，那小夕就先麻煩您了，我把辜銘風帶走，免得惹您生氣……”
老人點點頭，領著小夕進了屋。
院子裏，辜銘風抱著胳膊打量著靳顏，一臉的調侃，
“一年不見，風韻猶存啊。”
“你能不能有點正經，都快四十歲的人了。”
靳顏白了他一眼，一臉的鄙夷。
“你看我的臉說我十四也有人信好吧，還四十，你們這種每天擠破頭想要保養的女人啊，就是嫉妒我青春不老……”
“誰嫉妒你啊，你這臉是你自己的麽？”
辜銘風向來吊兒郎當，靳顏也習慣了跟他開各種玩笑，他從不放在心上，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了，他忽然臉色一變，語氣陡然變得哀傷，
“也是……畢竟隻是個手術後的實驗殘次品，能保持多久誰也不知道，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是個鶴發雞皮的老頭了呢……”
靳顏微微一愣，想起辜銘風的經曆，頓時如鯁在喉，
“那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辜銘風……我其實就是開個玩笑……我跟你道歉，以後我不說這些了……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你看，你自己也說了，多少人羨慕你啊，青春不老的……”
從二十年前開始，十多年間，辜銘風這張臉經曆過大大小小一百多次整容手術，手術效果很好，除了脖子上明顯的燙傷之外，幾乎看不到別的修複痕跡，唯一的後遺症就是當時給他整容用的是最新科技，還未投入使用過的幾種藥物，就導致了之後他這張臉的狀態一直停留在了整容後的年齡程度上，這些年隻發生過極小的衰老改變。
這種極小的改變，大概就是從十七歲的童顏上瘦了一些，變成如今二十出頭的瘦削模樣。
所以他說自己是個實驗殘次品，難聽了一些，但不是沒有道理的。
見他麵色不轉好，反而更加怏怏不樂了，靳顏心裏頓時有些著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隨口這一說，設呢殘次品啊，你要想，你這是成功案例，青春不老的成功案例哎……我心裏都嫉妒……”
“哈哈……你終於說出來了吧！”辜銘風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雙手擺出射擊的姿勢對著靳顏一陣嘚瑟，“我就說了你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一天到晚諷刺我，還不承認，現在承認了吧！”
靳顏臉色一僵，半晌才從他的爆笑中反應過來，白眼幾乎要翻出天際，怒喝道，
“辜銘風，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你剛剛安慰的我都快哭了，誰有毛病啊哈哈哈……”
他咧著嘴，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這模樣倒是跟幾年前她從照片上看到的那樣子有些重合了，長相不一樣，但是笑的這麽明媚陽光的樣子，卻依舊不減當年的風采。
“我現在沒力氣跟你鬧啊，就想問你，現在奶奶狀態怎麽樣了。”
辜銘風微微一愣，朝著西北角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不自己去看看麽？”
西北角方向，距離這裏大概五百米左右，就是整個錦繡園位置最好的獨棟別墅，萬花苑。
靳顏神色一滯，“還是算了吧……”
“想去就去，奶奶現在神誌不清，能不能認出你還是一回事呢，你怕什麽？”
辜銘風順手拉著她的手腕就出了院子，手心握著那纖細的手腕，心裏忽然猛地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樣，慌得很。
隔著花園子，能看到坐在藤椅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睡著了的老太太，鼻子上還架著老花眼鏡，手裏麵的報紙都滑落在地上了也沒有感覺，靳顏站在花園外麵，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老太太蒼老了很多，明顯不如以前精神了。
一陣風吹過，大約是涼透了，老太太猛地驚醒，深吸了一口氣，摘下了老花眼鏡，“阿梅啊……阿梅……”
屋裏有個女傭應聲跑出來，卻不是阿梅。
辜銘風扶著靳顏的肩膀往自己胸口拉了一把，在一大蔥綠植後麵躲了躲，壓低聲音解釋道，“你跟我說的那個阿梅，我回來打聽過了，五年前你走的時候，就辭職回老家了，後來奶奶出院，萬花苑裏的女傭都被宋芊語換了，”
靳顏臉色一僵，
“她換的？”
“別急，”辜銘風沉聲道，
“都是我挑好了的人，不會出事的。”
聽到這話，靳顏鬆了一口氣，扒著辜銘風的肩膀，朝著花園裏麵看。
不知老太太吩咐了‘阿梅’什麽，女傭溫和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屋。
靳顏想湊近點兒看，結果一腳踩在辜銘風的腳背上，他一個沒留神，重心不穩朝著地麵摔了下去，還帶著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肩膀上的靳顏。
“哎喲……我的尾巴骨……”
靳顏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拽辜銘風，
“你沒事吧？”
辜銘風捂著自己的屁股，五官都擰在了一起，“你試試當人肉墊子……”
“顏顏……顏顏……”
老太太的聲音陡然插了進來。
靳顏渾身一僵，辜銘風第一個反應過來，沒肯讓她回頭，拽著她撒開腳丫子就跑。
老太太站在花園裏，身上的毛毯報紙掉了一地，慌慌張張地起身要去追。
這動靜招來了屋裏的傭人‘阿梅’。
“老夫人，您怎麽了？”
“我剛剛看見顏顏了……我看見顏顏了……”
老太太望著靳顏消失的方向，急的直跺腳，“哎呦，你別攔著我，你是新來的傭人啊，怎麽這麽不懂事，我孫媳婦兒回來了，你不去迎接……”
女傭微微一愣，試探著問道，
“老夫人，我是阿梅啊……您剛剛不是讓我去打電話給少夫人麽？”
“什麽阿梅，阿梅長得可秀氣，紮著兩個麻花辮，你少糊弄我……”
女傭無奈地甩了甩腦袋上的兩個麻花辮，
“老夫人，您看是不是這個麻花辮啊？”
“哎？”老太太微微一愣，像是定住了一樣，半晌才開口，
“阿梅啊，不是讓你給少夫人打電話麽？你怎麽還在這兒站著？”
女傭鬆了一口氣，“好這就去，外麵風大，天也晚了，您要先回屋吃點東西嗎？”
“我等顏顏回來呢。”
“少夫人今天有事，可能回來要很晚了，交代我一定要您把藥喝了，明天一早就回來。”
……
辜銘風拉著靳顏一路狂奔，等到聽風苑的時候，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無一人，倆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奶奶腿腳也沒這麽便利，你跑什麽？”辜銘風喘著氣質問。
靳顏單手扶著直抖的膝蓋，喘的更加厲害，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盯著還被辜銘風拉著沒鬆開的一隻胳膊，沒好氣道，
“不是你拉著我跑的啊，你是不是傻？”
辜銘風趕忙甩開她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你被傭人發現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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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點點頭，領著小夕進了屋。
院子裏，辜銘風抱著胳膊打量著靳顏，一臉的調侃，
“一年不見，風韻猶存啊。”
“你能不能有點正經，都快四十歲的人了。”
靳顏白了他一眼，一臉的鄙夷。
“你看我的臉說我十四也有人信好吧，還四十，你們這種每天擠破頭想要保養的女人啊，就是嫉妒我青春不老……”
“誰嫉妒你啊，你這臉是你自己的麽？”
辜銘風向來吊兒郎當，靳顏也習慣了跟他開各種玩笑，他從不放在心上，這會兒也不知道是怎麽的了，他忽然臉色一變，語氣陡然變得哀傷，
“也是……畢竟隻是個手術後的實驗殘次品，能保持多久誰也不知道，說不定一覺醒來，就是個鶴發雞皮的老頭了呢……”
靳顏微微一愣，想起辜銘風的經曆，頓時如鯁在喉，
“那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辜銘風……我其實就是開個玩笑……我跟你道歉，以後我不說這些了……其實你這樣也挺好的，你看，你自己也說了，多少人羨慕你啊，青春不老的……”
從二十年前開始，十多年間，辜銘風這張臉經曆過大大小小一百多次整容手術，手術效果很好，除了脖子上明顯的燙傷之外，幾乎看不到別的修複痕跡，唯一的後遺症就是當時給他整容用的是最新科技，還未投入使用過的幾種藥物，就導致了之後他這張臉的狀態一直停留在了整容後的年齡程度上，這些年隻發生過極小的衰老改變。
這種極小的改變，大概就是從十七歲的童顏上瘦了一些，變成如今二十出頭的瘦削模樣。
所以他說自己是個實驗殘次品，難聽了一些，但不是沒有道理的。
見他麵色不轉好，反而更加怏怏不樂了，靳顏心裏頓時有些著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隨口這一說，設呢殘次品啊，你要想，你這是成功案例，青春不老的成功案例哎……我心裏都嫉妒……”
“哈哈……你終於說出來了吧！”辜銘風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雙手擺出射擊的姿勢對著靳顏一陣嘚瑟，“我就說了你是嫉妒我的美貌所以才一天到晚諷刺我，還不承認，現在承認了吧！”
靳顏臉色一僵，半晌才從他的爆笑中反應過來，白眼幾乎要翻出天際，怒喝道，
“辜銘風，你腦子有毛病是不是？”
“你剛剛安慰的我都快哭了，誰有毛病啊哈哈哈……”
他咧著嘴，笑出一排潔白的牙齒，這模樣倒是跟幾年前她從照片上看到的那樣子有些重合了，長相不一樣，但是笑的這麽明媚陽光的樣子，卻依舊不減當年的風采。
“我現在沒力氣跟你鬧啊，就想問你，現在奶奶狀態怎麽樣了。”
辜銘風微微一愣，朝著西北角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不自己去看看麽？”
西北角方向，距離這裏大概五百米左右，就是整個錦繡園位置最好的獨棟別墅，萬花苑。
靳顏神色一滯，“還是算了吧……”
“想去就去，奶奶現在神誌不清，能不能認出你還是一回事呢，你怕什麽？”
辜銘風順手拉著她的手腕就出了院子，手心握著那纖細的手腕，心裏忽然猛地一緊，像是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樣，慌得很。
隔著花園子，能看到坐在藤椅上，蓋著厚厚的毯子睡著了的老太太，鼻子上還架著老花眼鏡，手裏麵的報紙都滑落在地上了也沒有感覺，靳顏站在花園外麵，心裏莫名有些難受。
老太太蒼老了很多，明顯不如以前精神了。
一陣風吹過，大約是涼透了，老太太猛地驚醒，深吸了一口氣，摘下了老花眼鏡，“阿梅啊……阿梅……”
屋裏有個女傭應聲跑出來，卻不是阿梅。
辜銘風扶著靳顏的肩膀往自己胸口拉了一把，在一大蔥綠植後麵躲了躲，壓低聲音解釋道，“你跟我說的那個阿梅，我回來打聽過了，五年前你走的時候，就辭職回老家了，後來奶奶出院，萬花苑裏的女傭都被宋芊語換了，”
靳顏臉色一僵，
“她換的？”
“別急，”辜銘風沉聲道，
“都是我挑好了的人，不會出事的。”
聽到這話，靳顏鬆了一口氣，扒著辜銘風的肩膀，朝著花園裏麵看。
不知老太太吩咐了‘阿梅’什麽，女傭溫和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進了屋。
靳顏想湊近點兒看，結果一腳踩在辜銘風的腳背上，他一個沒留神，重心不穩朝著地麵摔了下去，還帶著半個身子壓在自己肩膀上的靳顏。
“哎喲……我的尾巴骨……”
靳顏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伸手去拽辜銘風，
“你沒事吧？”
辜銘風捂著自己的屁股，五官都擰在了一起，“你試試當人肉墊子……”
“顏顏……顏顏……”
老太太的聲音陡然插了進來。
靳顏渾身一僵，辜銘風第一個反應過來，沒肯讓她回頭，拽著她撒開腳丫子就跑。
老太太站在花園裏，身上的毛毯報紙掉了一地，慌慌張張地起身要去追。
這動靜招來了屋裏的傭人‘阿梅’。
“老夫人，您怎麽了？”
“我剛剛看見顏顏了……我看見顏顏了……”
老太太望著靳顏消失的方向，急的直跺腳，“哎呦，你別攔著我，你是新來的傭人啊，怎麽這麽不懂事，我孫媳婦兒回來了，你不去迎接……”
女傭微微一愣，試探著問道，
“老夫人，我是阿梅啊……您剛剛不是讓我去打電話給少夫人麽？”
“什麽阿梅，阿梅長得可秀氣，紮著兩個麻花辮，你少糊弄我……”
女傭無奈地甩了甩腦袋上的兩個麻花辮，
“老夫人，您看是不是這個麻花辮啊？”
“哎？”老太太微微一愣，像是定住了一樣，半晌才開口，
“阿梅啊，不是讓你給少夫人打電話麽？你怎麽還在這兒站著？”
女傭鬆了一口氣，“好這就去，外麵風大，天也晚了，您要先回屋吃點東西嗎？”
“我等顏顏回來呢。”
“少夫人今天有事，可能回來要很晚了，交代我一定要您把藥喝了，明天一早就回來。”
……
辜銘風拉著靳顏一路狂奔，等到聽風苑的時候，兩個人都出了一身汗，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空無一人，倆人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奶奶腿腳也沒這麽便利，你跑什麽？”辜銘風喘著氣質問。
靳顏單手扶著直抖的膝蓋，喘的更加厲害，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盯著還被辜銘風拉著沒鬆開的一隻胳膊，沒好氣道，
“不是你拉著我跑的啊，你是不是傻？”
辜銘風趕忙甩開她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我這不是怕你被傭人發現麽？”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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