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深刻的煙癮
  舊金山費爾蒙酒店的頂層套房內,季明邵站在露天花園裏,手裏端著一個乘了半杯紅酒的高腳杯,若有所思。

   這次他來美國一方麵是為了工作,一方麵是因為戚亦安的心髒。

   他和楚惜夏鬧離婚這段時間,戚亦安暈倒的次數明顯增多了,他有些害怕戚亦安的心髒病更加嚴重。

   楚惜夏,想到這個女人,季明邵的心更煩躁了,他一言不發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自從那天和她爭吵後,她就沒再和他聯係過。

   “明邵,我們休息吧。”戚亦安親昵地挽著他的胳膊,模樣十分的小鳥依人。

   季明邵想要拒絕,卻被戚亦安拖進了屋子內。

   房間裏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床頭歐式台燈發出的暖黃色的光,在這黑暗裏製造曖昧的氣氛。

   季明邵這才發現戚亦安穿的有多“單薄”——

   白色絲綢麵料包裹著她的身體,後背僅僅幾根細繩交叉著承載衣服的重量,雪白的皮膚若隱若現。裙擺也短的可怕,到了大腿根部就收了尾,仿佛多一厘米就是一份累贅似的。

   戚亦安看到季明邵對著她看的發了愣,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可是她還佯裝鎮定。

   她扯著季明邵的襯衫,把他帶到了床上,她迷蒙地看著他,眼裏曖昧的情愫在流轉,她粉色的唇落在了季明邵的額頭上,臉上,唇上。

   就在今天,她要季明邵變成她的囊中物。

   本該是這樣的,沒有楚惜夏,他早應該和戚亦安在一起的。

   季明邵躺在床上沒有反抗,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何況他對戚亦安早就許了諾,對她挑逗,他當然是有感情的。

   他環住她的腰,回應著她的親吻,當他火熱的身體接觸到戚亦安時,這具柔軟的身體似乎比他更快有了回應。

   戚亦安已經忍不住,熱烈地纏住了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了他抱著戚亦安離開那日,楚惜夏臉上掛著淚,衣服上也滾滿了灰,整個人狼狽又憔悴地癱在地上樣子。

   “我們離婚!”她的聲音就這麽穿過他的大腦。

   心中一驚,所有的激情一掃而光,理智一下子回到腦海裏,他翻身從床上起來。

   戚亦安的臉已經有些潮紅,她的身心已經準備好季明邵的入侵,而季明邵今晚上的配合,也讓她勢在必得,可是這檔口季明邵竟然停了下來,她太不解了。

   季明邵為她蓋好好被子,解釋道:“安安,這些天你的心髒本來就不穩定。”

   戚亦安突然好討厭自己這個病,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的,結果呢?她剛想開口表達這件事對自己並沒有什麽影響。

   卻聽見季明邵說:“安安,我不能拿你的生命開玩笑。”

   像是吃了一塊甜美的水果糖,那甜蜜直接傳達到了戚亦安的心底,這句話是不是在向她表達,他對她的喜歡並非隻是身體上,他更在乎的是她這個人?

   “今天,我就在隔壁睡了,安安我們明天就去檢查吧。”

   戚亦安難得安靜地點點頭,表示默許了。

   逃開戚亦安的季明邵又獨自一個人來到了露天花園,他點燃了一支煙,白色的煙霧繞過他的手指,徐徐飛向天空,他不停地抽著,煙霧通過喉嚨,在胃裏翻滾,再排除體外。

   楚惜夏就像這煙,明明隻在他的胃裏停留了一會兒,卻在他身體留下了深刻的煙癮,每時每刻都讓他寢食難安。

   ……

   腿傷未愈的楚惜夏,被高澤愷送到了醫院進行休養。住了一個星期,除了上廁所,幾乎所有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她每次想要下床走走,就會被莊琴按回床上。

   “夏夏,你再胡來,萬一以後瘸了怎麽辦。”

   楚惜夏無法理解,她下個床,怎麽就會把自己弄瘸了,她是生活不能自理,還是黴運高掛頭上啊!

   她不服,可是再不服,她也隻能在莊琴逼迫的眼神下安分守己。

   無所事事的她發微信給顧如珊自黑道:我可能和季明邵離婚了,就和床過一輩子了。

   顧如珊表示無比羨慕,她巴不得甩開工作,一天到晚過著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墮落來的總是那麽容易。

   楚惜夏在心裏感歎道,現在天天躺床上,醒了吃,吃了睡,她不僅分不清今夕何夕,體重也在節節飆升。怕是等自己腿傷好了,這個人也廢了。

   楚惜夏打定主意了,今天她一定要下床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外的動靜,掀開自己的被子,雙手撐著床,慢悠悠的讓自己的左腿先著地了。

   這時候絕對不能急於求成,楚惜夏在心裏給自己鼓勁。她打了石膏的右腿還一動不動地放在床上,她隻能一隻手撐著床頭借力,一隻手慢慢幫助右腿移動。

   等到兩隻腿都接觸到地麵時,楚惜夏的額頭已經布滿了汗水。沉重的石膏拉扯著右腿的傷,楚惜夏疼得想跳起來。

   但是她不能跳,本來就隻有一隻腳在支撐重量,再跳一下,保不準另一條腿也折了。

   楚惜夏隻能靠著床邊,雙手抬起綁著石膏的右腿慢慢的挪回去。

   “夏夏,你在幹什麽?”

   不知何時,房間裏多出了一個高澤愷。

   楚惜夏機械地回頭,衝著高澤愷笑了笑,又轉過頭來做了幾個壓腿動作。

   “我、我在壓腿啊。”楚惜夏痛的整張臉扭曲的都像一個小包子。天知道她的姿勢有多怪異。

   早知道她就不挑戰權威了,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高澤愷會不會告狀,她老媽會不會把她千刀萬剮。

   而且她現在靠自己完全上不了床啊——

   下一刻,身體忽然一輕,楚惜夏整個人都落進了高澤愷寬闊的懷抱裏。

   “你想幹嘛呀!”楚惜夏張牙舞爪,滿是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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