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11月15日（4）
下午兩點，徐州剿總華斌辦公室。
肖俊威扣門而入，來到華斌案前，先躹了一個淺躬，然後道：“老師，因為剛才有事耽擱，所以我來遲了一會兒。”
華斌：“俊威啊，我讓你到這來，其實是要對你進行公事詢問。”
“哦。”肖俊威點下頭，問：“哪方麵？”
華斌：“因為陽天義是你負責監控的，卻就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跑了，進而導致賈汪兵變，所以政工處給你定性為失職。現在由我任組長，由徐誌輝和蕭聲遠為副組長，三方聯合調查你的失職案和陸見平的綁架案。”
肖俊威不禁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既是這樣，那我也隻能接受調查了。”
華斌起身，對肖俊威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隔壁，去陸見平的辦公室。”
二人來到陸見平辦公室，陸見平、夏妍、李明三人都在，華斌對陸見平道：“見平，你出去溜達溜達。”
陸見平知道這是要對肖俊威進行問詢了，隻好起身離座，走到肖俊威麵前，抬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壞笑道：“老實交待，據實回答。”
夏妍走過來向肖俊威道：“哥，我托你買的煙買了沒有？”
肖俊威一拍腦門，“壞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夏妍回頭對李明道：“李副官，看來你還得再忍忍了。”
肖俊威從口袋裏掏出半包煙丟到李明桌上，道：“我這還有半包，你先拿著抽吧。”
華斌：“俊威，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抽煙了？”
肖俊威：“我是被我手下的那幾個家夥給帶壞了，不過我沒有煙癮，一包煙能抽一個多星期，我隻有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才抽一支。”
李明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走過來將煙還給肖俊威，“我拿一支就行了。”
肖俊威將煙推了回去，“客氣什麽，拿著吧，別過會兒又難耐了。”
李明：“那就謝謝肖副處長了。”
陸見平向李明一伸手，“拿錢，我開車去趟老東門，幫你買煙。”
李明忙道：“那太謝謝陸副主任了。”說完，他取出五元錢遞給陸見平，“五毛一支，買十支。”
陸見平：“你就不能一次多買點兒？十支煙連個油錢都不夠。”
李明：“買多了抽的也快，所以我才不敢多買，我一天最多隻抽十支煙，抽了了就忍著，隻有這樣才能節省點兒。”
華斌明知故問：“買什麽煙還得去老東門啊？”
陸見平替李明回道：“李副官就喜歡抽五嫂的卷煙，那個五嫂以前一直在文亭街路口那叫賣，前兩天李副官被調去前進指揮所的時候，為了買煙方便，他把人家五嫂也給勾搭到老東門那邊去了，可現在他回來了，而人家五嫂卻沒回來，所以他買煙又不方便了。”
華斌：“五嫂的煙很特別嗎？”
李明忙回：“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就是圖個便宜，而且現在也抽習慣了。”
華斌衝陸見平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陸見平離開了，李明搬了把椅子放到地中，肖俊威識趣地坐了上去，華斌走到陸見平的辦公桌後坐下，開口道：“整個過程你已經在報告中寫的很清楚了，所以就不再重複了，我現在想了解的是，在那幾天裏，你都做了些什麽？”
肖俊威：“也就是日常工作，督促過問巡檢，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到都天廟和幾個出城路口去巡視一番，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坐在辦公室裏等消息。”
華斌：“除了工作，還有私事。”
肖俊威：“那幾天的班後我都是和袁華在一起：四號晚上，陸見平把我叫到這裏，跟我說他準備跟劉惜一起去賈汪，讓林曉飛聽我指揮，隨後，文晶和袁華就來了，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陸見平就讓我送文晶和袁華回家，並且說第二天他要外出，讓我再來接文晶和袁華下班，然後文晶就說第二天她也要外出，於是我們又就賈汪的事情聊了幾句，然後袁華就問我：‘沒有文晶了，明天你還來接我嗎？’我說：‘不但來接，而且還要請你吃飯。’”
肖俊威：“所以五號晚上我又來接袁華下班，並且請她到花園飯店去吃了一頓飯，七點多鍾，我把她送回家，然後就回自己住處了；六號晚上，我又來接袁華下班，她說她要回請我一頓，可車行半路，陳處長就派人來找我，於是我就帶袁華一起回了警備司令部，原來是陳處長發現了一條準備刊登上七號報紙上的可疑廣告，我們一致懷疑那很可能是共黨分子的接頭信息，於是我就派人把袁華送了回去，然後親自布置搜尋工作，直到十點多才回住處。”
肖俊威：“七號下午，我和袁華先去雲龍山逛了一下，然後帶她一起回了警備司令部，下班以後，她請我到正興菜館去吃了一頓飯，然後我送她回家，在她那裏又呆了一會兒，八點左右離開，直接回自己住處了。”
華斌：“和袁華一起逛雲龍山，你還挺有閑心的。”
肖俊威凝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對華斌道：“關於這件事，我想向老師單獨匯報。”
“好吧。”華斌點下頭，然後又問：“依你剛才所說，那幾天的晚上，你對監控陽天義的工作都疏於監管，是嗎？”
肖俊威：“既然老師這麽說，那學生也隻能承認，是我太大意了，我怎麽也沒想到張鳳鳴和林曉飛竟然會同時叛變。”
華斌：“前幾天我讓你調查張鳳鳴和林曉飛，你查的怎麽樣了？”
肖俊威：“因為他們兩個都已不在這裏了，所以我也隻能通過以往的事件進行分析推測，我認為張鳳鳴是早就叛變的，而林曉飛則是被張鳳鳴拉攏的，但拉攏的時間很可能不是現在，而是兩年前。”
“兩年前？”已經掌握內幕的華斌不禁露出一絲淡笑。
肖俊威：“當年陳處長在劃分機構的時候，把林曉飛安排在了我的督察處，然後我又把林曉飛安排在了張鳳鳴的行動科，可是沒過多久，林曉飛便來求我把他送到陸見平的督察室，同時張鳳鳴也跟我說林曉飛在他那啥都幹不了，願意讓他走，於是我就跟林曉飛說：‘隻要你陸哥肯收你，我就放你走。’於是他就去找了陸見平，後來陸見平來問我，我說：‘就讓他去吧，反正在我這啥也幹不了。’然後林曉飛就轉去陸見平的督察室了。現在回想起來，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候，張鳳鳴把林曉飛拉攏了，並且有意地把他安插到督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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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俊威扣門而入，來到華斌案前，先躹了一個淺躬，然後道：“老師，因為剛才有事耽擱，所以我來遲了一會兒。”
華斌：“俊威啊，我讓你到這來，其實是要對你進行公事詢問。”
“哦。”肖俊威點下頭，問：“哪方麵？”
華斌：“因為陽天義是你負責監控的，卻就在你的眼皮底下逃跑了，進而導致賈汪兵變，所以政工處給你定性為失職。現在由我任組長，由徐誌輝和蕭聲遠為副組長，三方聯合調查你的失職案和陸見平的綁架案。”
肖俊威不禁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既是這樣，那我也隻能接受調查了。”
華斌起身，對肖俊威道：“那我們現在就去隔壁，去陸見平的辦公室。”
二人來到陸見平辦公室，陸見平、夏妍、李明三人都在，華斌對陸見平道：“見平，你出去溜達溜達。”
陸見平知道這是要對肖俊威進行問詢了，隻好起身離座，走到肖俊威麵前，抬手在他肩上拍了兩下，壞笑道：“老實交待，據實回答。”
夏妍走過來向肖俊威道：“哥，我托你買的煙買了沒有？”
肖俊威一拍腦門，“壞了，我把這事兒給忘了。”
夏妍回頭對李明道：“李副官，看來你還得再忍忍了。”
肖俊威從口袋裏掏出半包煙丟到李明桌上，道：“我這還有半包，你先拿著抽吧。”
華斌：“俊威，你什麽時候也學會抽煙了？”
肖俊威：“我是被我手下的那幾個家夥給帶壞了，不過我沒有煙癮，一包煙能抽一個多星期，我隻有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才抽一支。”
李明抽出一支煙點燃，然後走過來將煙還給肖俊威，“我拿一支就行了。”
肖俊威將煙推了回去，“客氣什麽，拿著吧，別過會兒又難耐了。”
李明：“那就謝謝肖副處長了。”
陸見平向李明一伸手，“拿錢，我開車去趟老東門，幫你買煙。”
李明忙道：“那太謝謝陸副主任了。”說完，他取出五元錢遞給陸見平，“五毛一支，買十支。”
陸見平：“你就不能一次多買點兒？十支煙連個油錢都不夠。”
李明：“買多了抽的也快，所以我才不敢多買，我一天最多隻抽十支煙，抽了了就忍著，隻有這樣才能節省點兒。”
華斌明知故問：“買什麽煙還得去老東門啊？”
陸見平替李明回道：“李副官就喜歡抽五嫂的卷煙，那個五嫂以前一直在文亭街路口那叫賣，前兩天李副官被調去前進指揮所的時候，為了買煙方便，他把人家五嫂也給勾搭到老東門那邊去了，可現在他回來了，而人家五嫂卻沒回來，所以他買煙又不方便了。”
華斌：“五嫂的煙很特別嗎？”
李明忙回：“也沒什麽特別的，我就是圖個便宜，而且現在也抽習慣了。”
華斌衝陸見平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陸見平離開了，李明搬了把椅子放到地中，肖俊威識趣地坐了上去，華斌走到陸見平的辦公桌後坐下，開口道：“整個過程你已經在報告中寫的很清楚了，所以就不再重複了，我現在想了解的是，在那幾天裏，你都做了些什麽？”
肖俊威：“也就是日常工作，督促過問巡檢，上午一趟下午一趟，到都天廟和幾個出城路口去巡視一番，其他時間基本上都是坐在辦公室裏等消息。”
華斌：“除了工作，還有私事。”
肖俊威：“那幾天的班後我都是和袁華在一起：四號晚上，陸見平把我叫到這裏，跟我說他準備跟劉惜一起去賈汪，讓林曉飛聽我指揮，隨後，文晶和袁華就來了，我們說了一會兒話，然後陸見平就讓我送文晶和袁華回家，並且說第二天他要外出，讓我再來接文晶和袁華下班，然後文晶就說第二天她也要外出，於是我們又就賈汪的事情聊了幾句，然後袁華就問我：‘沒有文晶了，明天你還來接我嗎？’我說：‘不但來接，而且還要請你吃飯。’”
肖俊威：“所以五號晚上我又來接袁華下班，並且請她到花園飯店去吃了一頓飯，七點多鍾，我把她送回家，然後就回自己住處了；六號晚上，我又來接袁華下班，她說她要回請我一頓，可車行半路，陳處長就派人來找我，於是我就帶袁華一起回了警備司令部，原來是陳處長發現了一條準備刊登上七號報紙上的可疑廣告，我們一致懷疑那很可能是共黨分子的接頭信息，於是我就派人把袁華送了回去，然後親自布置搜尋工作，直到十點多才回住處。”
肖俊威：“七號下午，我和袁華先去雲龍山逛了一下，然後帶她一起回了警備司令部，下班以後，她請我到正興菜館去吃了一頓飯，然後我送她回家，在她那裏又呆了一會兒，八點左右離開，直接回自己住處了。”
華斌：“和袁華一起逛雲龍山，你還挺有閑心的。”
肖俊威凝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抬頭對華斌道：“關於這件事，我想向老師單獨匯報。”
“好吧。”華斌點下頭，然後又問：“依你剛才所說，那幾天的晚上，你對監控陽天義的工作都疏於監管，是嗎？”
肖俊威：“既然老師這麽說，那學生也隻能承認，是我太大意了，我怎麽也沒想到張鳳鳴和林曉飛竟然會同時叛變。”
華斌：“前幾天我讓你調查張鳳鳴和林曉飛，你查的怎麽樣了？”
肖俊威：“因為他們兩個都已不在這裏了，所以我也隻能通過以往的事件進行分析推測，我認為張鳳鳴是早就叛變的，而林曉飛則是被張鳳鳴拉攏的，但拉攏的時間很可能不是現在，而是兩年前。”
“兩年前？”已經掌握內幕的華斌不禁露出一絲淡笑。
肖俊威：“當年陳處長在劃分機構的時候，把林曉飛安排在了我的督察處，然後我又把林曉飛安排在了張鳳鳴的行動科，可是沒過多久，林曉飛便來求我把他送到陸見平的督察室，同時張鳳鳴也跟我說林曉飛在他那啥都幹不了，願意讓他走，於是我就跟林曉飛說：‘隻要你陸哥肯收你，我就放你走。’於是他就去找了陸見平，後來陸見平來問我，我說：‘就讓他去吧，反正在我這啥也幹不了。’然後林曉飛就轉去陸見平的督察室了。現在回想起來，很可能就是在那時候，張鳳鳴把林曉飛拉攏了，並且有意地把他安插到督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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