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11月04日（3）
陳亦貞看著李樹正，李樹正向他點了一下頭，示意讓他說。陳亦貞便又轉向馮治安道：“馮司令，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想怎麽樣，我們找你來主要是想向你通報這件事，好讓你有個應對。這是你的家務事，我們不便插手，當然，如果馮司令需要我們幫忙，那我們也是義不容辭。”
這個表態果然使馮治安緩和了臉色，不過他還是將信將疑，便又試探道：“那好吧，等天一亮我就親赴賈汪去調查這件事。”
陳亦貞：“馮司令最好不要親自去賈汪，還是派別人去吧。”
馮治安明白自己是出不了徐州城了，但還是道：“你不讓我去賈汪，那你讓我怎麽去調查？怎麽去控製那邊的部隊？現在在賈汪前線負責指揮的是我的兩個副司令向楚雲和陽天義，如果真有人敢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那這兩個人肯定脫不了幹係，因為別人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也沒有那個膽子，你們說，除了我還有誰能鎮得住他們？”
雖然馮治安說的也是實情，但陳亦貞還是淡笑一下，對他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奉勸馮司令最好不要親自去賈汪，因為如果你去了，那就會給他們創造一個‘脅天子以令諸候’的機會，到了那時候，那可就什麽事情都不好辦了。”
馮治安哼了一聲，道：“這個陳主任就不必多慮了，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
陳亦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馮治安又冷哼一聲，詰問道：“陳主任，你該不是怕我跟他們一道跑了吧？”
陳亦貞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後道：“既然馮司令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我也就別藏著掖著了，實話說吧，我的確有此顧慮，我相信馮司令本意是不想投靠共產黨的，但若是在他人的脅迫之下，這話也不好說。所以為了馮司令的安全，我是不會讓你去賈汪的，不過你可以派別人去，至於派誰去，我不管，我相信馮司令是不會把自己的家當拱手送人的。”
當陳亦貞也把話說開了，馮治安還真沒了脾氣，他尋思了一下，不禁又為難道：“可是除了我，還有誰能鎮得住那兩個人呢？”
陳亦貞：“那我給你出個主意，等天亮以後，你打電話讓向楚雲和陽天義到徐州來開會，等他們進城以後，你再另派兩個人去頂替他們，這樣不就行了嗎？”
馮治安又掃了在座的幾個人一眼，哼笑道：“看來你們早就替我拿好主意了，既是這樣，那就把你們的想法全都說出來吧。”
陳亦貞：“馮司令又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什麽想法，隻是給你出個主意而已。”
馮治安：“那你們又打算怎麽對待向楚雲和陽天義呢？”
一句話還真把幾個人都給問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吱聲，因為這個事情他們還沒來得及去考慮。馮治安直問陳亦貞：“陳主任？”
陳亦貞：“馮司令放心，在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我的意思就是先把他們調離賈汪前線，確保三綏區平安無事，避免部隊發生嘩變。”
馮治安：“那你讓我怎麽辦？”
陳亦貞：“找些事由把他們留在城內。”
馮治安又哼笑了幾聲，道：“他們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我的兩個副司令，如果我聽風就是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奪了他們的指揮權，一旦這個情報是假的，那你們還讓我怎麽去麵對他們二人？又讓我如何服眾？一旦人心散了，隊伍我還怎麽帶？你們就不能替我想想後果嗎？！”
幾個人又相互望了一會兒，李樹正道：“馮司令，剛才陳主任也說了，這是你的家務事，所以主意還是由你自己拿，不過我們要幫你分析斟酌，看看是否可行。”
這回輪到馮治安不語了，他自家的事兒他自己還是很清楚的，因為他的部隊本是馮玉祥的西北軍，在國軍裏屬於雜牌軍，所以總是受到排擠，衝鋒在前待遇在後，部隊上下早就對國民黨有所不滿了，‘另尋出路’的牢騷話也是時有耳聞，所以聽說三綏區裏有人在煽動嘩變他並不感到震驚，而且他也馬上就想到了陽天義，因為他早就知道陽天義與共黨有秘密來往，在前線與共軍打默契仗。
當然馮治安自己是不想投共的，也更不想失去自己的部隊，所以此刻他還是和陳亦貞等人站到了一邊，他沉思良久終於道：“如果真有人敢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我認為陽天義的嫌疑最大，向楚雲應該不會有問題，況且那邊也總得有一個對防區情況熟悉的人在指揮。你們看這樣行不行，等天亮以後，我打電話把陽天義調到徐州來開會，明天一早再派我的另一個副司令劉惜率領幹部訓練團進駐華東煤礦監視向楚雲，如果向楚雲有異動，就讓劉惜馬上將其拿下控製指揮所，接管指揮權。”
李樹正：“你的幹訓團有多少人？”
馮治安：“兩千人，控製指揮所足夠了。”
李樹正向陳亦貞點下頭，陳亦貞道：“今天就讓劉惜率領幹訓團進駐華東煤礦不行嗎？”
馮治安：“我得把陽天義誆進徐州以後才能派劉惜過去，而且兩千多人出征也總得準備一下，不能太倉促了。”
李樹正也道：“從徐州到新礦有四五十公裏，正好是一天的路程，明天早上出發，晚飯之前到達，時間剛好，不會引人敏感。”
陳亦貞點頭，“好，那就這樣。”
方案敲定，眾人各自散去。來到外邊，陳亦貞把肖俊威和陸見平叫到一旁，先對肖俊威道：“俊威，你負責城內，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動用所有手段嚴密監聽監視都天廟馮治安的司令部，一句話，我要掌握馮治安和陽天義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最好能拿到陽天義通共的口實。”
肖俊威點頭，“是，我馬上就去布置。”
陳亦貞又對陸見平道：“見平，你負責外圍，一定要把所有出城道路全都給我把好了，隻要陽天義一進城，就不能讓他再出去，一定要把馮治安和陽天義給我留在徐州城內！另外賈汪那邊也要多派人手嚴密監視，通知那邊的所有督察員都給我睜大眼睛。”
陸見平：“這樣吧，今天我先把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好，然後交給俊威統一指揮，明天我帶喜子的別動隊跟劉惜一起去新礦。”
陳亦貞馬上點頭道：“好！你親自過去我就更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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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表態果然使馮治安緩和了臉色，不過他還是將信將疑，便又試探道：“那好吧，等天一亮我就親赴賈汪去調查這件事。”
陳亦貞：“馮司令最好不要親自去賈汪，還是派別人去吧。”
馮治安明白自己是出不了徐州城了，但還是道：“你不讓我去賈汪，那你讓我怎麽去調查？怎麽去控製那邊的部隊？現在在賈汪前線負責指揮的是我的兩個副司令向楚雲和陽天義，如果真有人敢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那這兩個人肯定脫不了幹係，因為別人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也沒有那個膽子，你們說，除了我還有誰能鎮得住他們？”
雖然馮治安說的也是實情，但陳亦貞還是淡笑一下，對他道：“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奉勸馮司令最好不要親自去賈汪，因為如果你去了，那就會給他們創造一個‘脅天子以令諸候’的機會，到了那時候，那可就什麽事情都不好辦了。”
馮治安哼了一聲，道：“這個陳主任就不必多慮了，他們還沒有那個膽子！”
陳亦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馮治安又冷哼一聲，詰問道：“陳主任，你該不是怕我跟他們一道跑了吧？”
陳亦貞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然後道：“既然馮司令把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那我也就別藏著掖著了，實話說吧，我的確有此顧慮，我相信馮司令本意是不想投靠共產黨的，但若是在他人的脅迫之下，這話也不好說。所以為了馮司令的安全，我是不會讓你去賈汪的，不過你可以派別人去，至於派誰去，我不管，我相信馮司令是不會把自己的家當拱手送人的。”
當陳亦貞也把話說開了，馮治安還真沒了脾氣，他尋思了一下，不禁又為難道：“可是除了我，還有誰能鎮得住那兩個人呢？”
陳亦貞：“那我給你出個主意，等天亮以後，你打電話讓向楚雲和陽天義到徐州來開會，等他們進城以後，你再另派兩個人去頂替他們，這樣不就行了嗎？”
馮治安又掃了在座的幾個人一眼，哼笑道：“看來你們早就替我拿好主意了，既是這樣，那就把你們的想法全都說出來吧。”
陳亦貞：“馮司令又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什麽想法，隻是給你出個主意而已。”
馮治安：“那你們又打算怎麽對待向楚雲和陽天義呢？”
一句話還真把幾個人都給問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吱聲，因為這個事情他們還沒來得及去考慮。馮治安直問陳亦貞：“陳主任？”
陳亦貞：“馮司令放心，在找到確切的證據之前，我是不會動他們的，我的意思就是先把他們調離賈汪前線，確保三綏區平安無事，避免部隊發生嘩變。”
馮治安：“那你讓我怎麽辦？”
陳亦貞：“找些事由把他們留在城內。”
馮治安又哼笑了幾聲，道：“他們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我的兩個副司令，如果我聽風就是雨，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奪了他們的指揮權，一旦這個情報是假的，那你們還讓我怎麽去麵對他們二人？又讓我如何服眾？一旦人心散了，隊伍我還怎麽帶？你們就不能替我想想後果嗎？！”
幾個人又相互望了一會兒，李樹正道：“馮司令，剛才陳主任也說了，這是你的家務事，所以主意還是由你自己拿，不過我們要幫你分析斟酌，看看是否可行。”
這回輪到馮治安不語了，他自家的事兒他自己還是很清楚的，因為他的部隊本是馮玉祥的西北軍，在國軍裏屬於雜牌軍，所以總是受到排擠，衝鋒在前待遇在後，部隊上下早就對國民黨有所不滿了，‘另尋出路’的牢騷話也是時有耳聞，所以聽說三綏區裏有人在煽動嘩變他並不感到震驚，而且他也馬上就想到了陽天義，因為他早就知道陽天義與共黨有秘密來往，在前線與共軍打默契仗。
當然馮治安自己是不想投共的，也更不想失去自己的部隊，所以此刻他還是和陳亦貞等人站到了一邊，他沉思良久終於道：“如果真有人敢在三綏區裏煽動嘩變，我認為陽天義的嫌疑最大，向楚雲應該不會有問題，況且那邊也總得有一個對防區情況熟悉的人在指揮。你們看這樣行不行，等天亮以後，我打電話把陽天義調到徐州來開會，明天一早再派我的另一個副司令劉惜率領幹部訓練團進駐華東煤礦監視向楚雲，如果向楚雲有異動，就讓劉惜馬上將其拿下控製指揮所，接管指揮權。”
李樹正：“你的幹訓團有多少人？”
馮治安：“兩千人，控製指揮所足夠了。”
李樹正向陳亦貞點下頭，陳亦貞道：“今天就讓劉惜率領幹訓團進駐華東煤礦不行嗎？”
馮治安：“我得把陽天義誆進徐州以後才能派劉惜過去，而且兩千多人出征也總得準備一下，不能太倉促了。”
李樹正也道：“從徐州到新礦有四五十公裏，正好是一天的路程，明天早上出發，晚飯之前到達，時間剛好，不會引人敏感。”
陳亦貞點頭，“好，那就這樣。”
方案敲定，眾人各自散去。來到外邊，陳亦貞把肖俊威和陸見平叫到一旁，先對肖俊威道：“俊威，你負責城內，從現在開始，你就給我動用所有手段嚴密監聽監視都天廟馮治安的司令部，一句話，我要掌握馮治安和陽天義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最好能拿到陽天義通共的口實。”
肖俊威點頭，“是，我馬上就去布置。”
陳亦貞又對陸見平道：“見平，你負責外圍，一定要把所有出城道路全都給我把好了，隻要陽天義一進城，就不能讓他再出去，一定要把馮治安和陽天義給我留在徐州城內！另外賈汪那邊也要多派人手嚴密監視，通知那邊的所有督察員都給我睜大眼睛。”
陸見平：“這樣吧，今天我先把這邊的事情都安排好，然後交給俊威統一指揮，明天我帶喜子的別動隊跟劉惜一起去新礦。”
陳亦貞馬上點頭道：“好！你親自過去我就更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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