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萬水千山總是情32
夏小雨拖著麻木的身體從病房奔出去，她沒聽到爸爸在身後愕然地喊她，她沒聽到！她什麽都不知道了，隻知道她要到五樓手術室去！是的！她是拖拽著自己的身體往前移動的！奔到護士站門口，她驀地想起那會兒在走廊上看到的情形，難道那個被120工作人員送來的生命垂危的人，就是哥哥高小帥？難道醫護人員嘴裏那個被大卡車直直地撞飛了的人就是哥哥高小帥？難道那個脾破裂大出血，心髒衰竭即將死去的人就是哥哥高小帥？！…
夏小雨猛然覺得一陣暈眩！她感覺周圍的房間和人都在旋轉！她感覺醫院的走廊在翻轉！她趕緊扶住了牆壁！“我不能暈倒！我不能暈倒！我要見哥哥！我還要見哥哥！…”夏小雨用意念支撐住自己垮塌的血肉軀體！
電梯還在高層，她不能等電梯了，她一秒鍾都不能再等待！夏小雨向樓梯口撲過去，連奔帶爬地衝上樓梯……
幾乎都不用想，林夢瑤都知道夏小雨此刻正沒命地往樓上跑！往五樓的手術室跑！往她麵前跑！林夢瑤的心懸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麽，或許不是害怕夏小雨，而是害怕夏小雨心中的害怕！她們真正害怕的是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高小帥是否還活著？！
俄頃，夏小雨上氣不接下氣地從樓梯上跑了上來，她跑上樓梯口就站住了，目光怔怔地望著立在手術室這邊的林夢瑤！夏小雨失魂落魄地移動步子，一步一步朝林夢瑤走了過來……
“小雨……”林夢瑤失聲喊了一句，接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怎麽說？
“哥怎麽樣？哥怎麽樣？…”夏小雨站在林夢瑤麵前，眼睛紅潤，雙唇發抖。
“他還在手術……他還在手術！小雨……”林夢瑤伸手扶了一下夏小雨，似乎是安慰的意思。
夏小雨猛地衝向手術室那扇大門，仰臉望著“手術中”那三個字！驀地大叫了一聲：“哥！…”，同時，她雙腿一軟，身子就坐倒在地上了……
“哥！…”夏小雨又大叫一聲，自己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門邊用力推門，門推不開，她就用身子頂撞那門！她大哭，卻發不出聲音……
看到夏小雨這個樣子，林夢瑤心痛！她奔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夏小雨，緊緊抱住，她自己的淚水也已無聲地滑落下來：“小雨！…小雨！…我們不哭！…我們都不衝動！我們不要打擾醫生給小帥做手術好麽？…我們在這裏等！我們一起等小帥出來好麽？小雨！…”
夏小雨反轉身子，倆個女孩抱在了一起，熱淚交織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林夢瑤扶著渾身綿軟的夏小雨，扶著她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注視夏小雨說：“小雨！堅強點！小帥不會有事的！他不會丟下我們的！…”林夢瑤的心揪扯著，與其說她在安慰夏小雨，還不如說她在安慰自己！
“哥不會有事吧？…哥不會有事吧？…”夏小雨猛地抓緊林夢瑤的手臂，用驚恐的目光盯著林夢瑤，看表情像是傻了一樣！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一次，現在還是說的這句話！
林夢瑤本想繼續安慰夏小雨幾句，卻被她猛地推開了，夏小雨拿眼瞪著她大聲說：“為什麽讓哥出事？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讓哥出事！…”夏小雨用力搖晃著林夢瑤。
“對不起！…小雨……對不起！…”林夢瑤愧疚地道歉，俯首，黯然垂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夏小雨不停地質問林夢瑤，隻是她的聲音愈來愈細，搖晃林夢瑤的力氣愈來愈小。
高小帥的手術整整持續了八個小時！從上午十一點到晚上七點！而林夢瑤和夏小雨一刻也未離開過手術室門外三米以外的距離！
當手術室那扇淡藍色的門被從裏麵開啟的時候，當神色嚴峻的醫護人員推著醫用平車從裏麵走出來時，林夢瑤和夏小雨幾乎都是從長椅上蹦起來的！她們向手術室門口撲過去，撲到平車跟前，看向靜靜躺在平車上的人……
高小帥頭部纏著厚厚的泅著殷紅血跡的白色繃帶，麵無人色，雙目緊閉，鼻子和嘴唇被白色麵罩緊緊捂住，一名護士在旁邊不停地用力捏著一個氣囊，在向麵罩裏打氣！
“哥！…”夏小雨大叫一聲，向高小帥身上撲過去。
夏小雨知道那名護士手中的醫療器材就是簡易呼吸機，是人工呼吸機的暫時替代品！一般在不能使用人工呼吸機的情形下使用，比如在從手術室到ICU病房之間的路程上！這就是說，哥哥高小帥還不能自主呼吸，他一刻都不能停止使用醫用器材來維持他的呼吸！
一名手術室護士伸手攔住夏小雨，嚴厲地說：“你不能靠近病人！他身上有四五處骨折！腹部還插著術後滲血引流導管！”
聽護士這麽一說，夏小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哥哥高小帥仍需二次，甚至第三次手術，因為像這種嚴重車禍導致多髒器損傷、多處骨折的情況，首次手術隻能解決對生命威脅最大的問題！想到這裏，夏小雨的心肺仿佛是被醫用剪刀剪碎了一般地痛！她恨不能為哥哥去承受這麽巨大的痛苦！她禁不住哭出聲來，淚水像是絕提的江河一般洶湧！
林夢瑤呆呆地注視著躺在平車上的高小帥，注視著他那張麵無人色的臉龐，她幾乎認不出那就是高小帥！那就是她愛的男孩！天啊！他要承受多麽大的痛苦啊！想到這裏，林夢瑤的心就豁然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同時，一股巨大的悲痛感將她死死地包裹住！
“怎麽樣？…他怎麽樣？…醫生！他現在怎麽樣啊？…”林夢瑤半轉身，扯住一名中年男醫生，含著淚急聲問道。
男醫生頓住腳步，對其他醫護人員道：“把病人推到到ICU，迅速上心電監護儀！上人工呼吸機！常規上升壓藥物！備齊急救用品，以防萬一！…”
醫用平車被推向走廊那頭，推向電梯間……
“你是病人家屬？”中年男醫生交代完那些醫護人員，轉臉看住林夢瑤問，表情繃緊得如同石膏雕塑。
林夢瑤緊看住醫生，趕緊點頭稱是：“他怎麽樣？醫生！…”
“情況不好！小姐！…”說著中年男醫生呡緊雙唇，似乎在考慮著該怎麽對林夢瑤介紹病人的情況！
“你直說！醫生！我承受得了！…”林夢瑤趕緊接口說，她是不是承受得了？誰知道呢？！
男醫生摸了一下額頭，看住林夢瑤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小姐！他實在傷得太重了！他能挺到現在，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你知道……你知道手術中……”
“手術中怎麽了？醫生！請你說下去好麽？…”林夢瑤請求道。
男醫生搖了搖頭，輕輕籲了一口氣道：“手術中他呼吸心跳停止過兩回了！手術中我們進行過兩次大搶救！不過每次搶救他都回過來了！到現在他還有心跳！我不能不說這是我行醫生涯中遇到的奇跡！他再次證明了人類強大的生命力和求生欲！”
當聽到男醫生說高小帥在手術中呼吸心跳停止過兩回時，林夢瑤幾乎都要就地栽倒了！好在她硬挺住了！“那他現在如何？他現在怎麽樣？啊？！醫生！請您都告訴我好麽？…”
男醫生看著林夢瑤，呡緊雙唇想了一下才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什麽意思？！…”林夢瑤目光像箭一樣射向男醫生，大聲問道。
男醫生無奈地攤攤雙臂道：“手術中我們修補了他的脾髒！雖然止住了出血，輸血補充了血容量，隻是他的血壓一直升不上來，心跳節律糾正不過來！現在最最危險的問題是怕他再次發生室顫！如果再次發生室顫，我想即使華佗在世，也回力無天了！最關鍵的是這三天，如果病人能夠挺過這三天，他有可能還會蘇醒過來！”
“那什麽是室顫？為什麽這麽嚴重？…”林夢瑤禁不住要問醫生這個問題。
“這是醫學問題！比較難向你闡述！”男醫生道。
“我想知道！病人及病人家屬有知情同意權！請您告訴我！醫生！”林夢瑤緊看著男醫生道。
“那好吧！”男醫生無奈地攤攤手臂，對林夢瑤闡述道：“簡言之，心室顫動簡稱室顫，為心室肌快而微弱的收縮或不協調的快速亂顫，其結果是心髒無排血，心音和脈搏消失，心、腦等器官和周圍組織血液灌注停止，阿-斯綜合征發作和猝死。室顫是導致心源性猝死的嚴重心律失常，也是臨終前循環衰竭的心律改變！臨終前室顫一般難以逆轉，突然意外地發生於無循環衰竭基礎的原發性室顫，可呈短陣或持久發作，給藥及時且治療恰當的，有長期存活的可能。”
男醫生見林夢瑤聽得很認真，便又說道：“室顫是引發心髒猝死的常見因素之一！心室連續、迅速、均勻地發放興奮每分鍾在二百四十次以上，稱為心室撲動。假如心室發放的興奮很迅速並且沒有規律，就叫心室顫動(簡稱室顫)。室顫的頻率可在每分鍾二百五到六百次之間。”
“那會有什麽表現？”林夢瑤問，她的確對醫生的話是似懂非懂的！她平生也是第一次聽說“室顫”、“阿-斯綜合征”這些醫學術語！
“臨床症狀包括意識喪失、抽搐、呼吸停頓甚至死亡。聽診心音消失、脈搏觸不到、血壓亦無法測到。伴隨急性心肌梗死發生的原發性心室顫動，預後較佳，複發率與猝死率均很低。相反，不伴隨急性心肌梗死發生的心室顫動，一年內複發率高達百分之三十！而該患者因為大量失血導致多髒器缺血休克！心機有梗死征象！這個我們會嚴密檢測病人情況，請您放心！”
林夢瑤下樓來到ICU病房的時候，見夏小雨還在哭，哭得都有些岔氣兒了！ICU病房管理製度很嚴格！對於高小帥這種才從手術室出來，且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病情隨時都會惡化的病人，是暫時不允許家屬到病床邊的！夏小雨和林夢瑤也隻能在ICU病房外麵，透過玻璃窗注視著裏麵躺在病床上的高小帥！
正當林夢瑤和夏小雨隔著玻璃窗看著ICU病房裏的高小帥哀傷悲痛之時，先前那位跟林夢瑤談話的醫生急步向她們走了過來……
“你們倆都是患者家屬嗎？”男醫生急聲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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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雨猛然覺得一陣暈眩！她感覺周圍的房間和人都在旋轉！她感覺醫院的走廊在翻轉！她趕緊扶住了牆壁！“我不能暈倒！我不能暈倒！我要見哥哥！我還要見哥哥！…”夏小雨用意念支撐住自己垮塌的血肉軀體！
電梯還在高層，她不能等電梯了，她一秒鍾都不能再等待！夏小雨向樓梯口撲過去，連奔帶爬地衝上樓梯……
幾乎都不用想，林夢瑤都知道夏小雨此刻正沒命地往樓上跑！往五樓的手術室跑！往她麵前跑！林夢瑤的心懸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麽，或許不是害怕夏小雨，而是害怕夏小雨心中的害怕！她們真正害怕的是同一個問題，那就是高小帥是否還活著？！
俄頃，夏小雨上氣不接下氣地從樓梯上跑了上來，她跑上樓梯口就站住了，目光怔怔地望著立在手術室這邊的林夢瑤！夏小雨失魂落魄地移動步子，一步一步朝林夢瑤走了過來……
“小雨……”林夢瑤失聲喊了一句，接下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又該怎麽說？
“哥怎麽樣？哥怎麽樣？…”夏小雨站在林夢瑤麵前，眼睛紅潤，雙唇發抖。
“他還在手術……他還在手術！小雨……”林夢瑤伸手扶了一下夏小雨，似乎是安慰的意思。
夏小雨猛地衝向手術室那扇大門，仰臉望著“手術中”那三個字！驀地大叫了一聲：“哥！…”，同時，她雙腿一軟，身子就坐倒在地上了……
“哥！…”夏小雨又大叫一聲，自己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到門邊用力推門，門推不開，她就用身子頂撞那門！她大哭，卻發不出聲音……
看到夏小雨這個樣子，林夢瑤心痛！她奔過去，從後麵一把抱住夏小雨，緊緊抱住，她自己的淚水也已無聲地滑落下來：“小雨！…小雨！…我們不哭！…我們都不衝動！我們不要打擾醫生給小帥做手術好麽？…我們在這裏等！我們一起等小帥出來好麽？小雨！…”
夏小雨反轉身子，倆個女孩抱在了一起，熱淚交織在了一起……
過了許久，林夢瑤扶著渾身綿軟的夏小雨，扶著她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注視夏小雨說：“小雨！堅強點！小帥不會有事的！他不會丟下我們的！…”林夢瑤的心揪扯著，與其說她在安慰夏小雨，還不如說她在安慰自己！
“哥不會有事吧？…哥不會有事吧？…”夏小雨猛地抓緊林夢瑤的手臂，用驚恐的目光盯著林夢瑤，看表情像是傻了一樣！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一次，現在還是說的這句話！
林夢瑤本想繼續安慰夏小雨幾句，卻被她猛地推開了，夏小雨拿眼瞪著她大聲說：“為什麽讓哥出事？為什麽？！你為什麽要讓哥出事！…”夏小雨用力搖晃著林夢瑤。
“對不起！…小雨……對不起！…”林夢瑤愧疚地道歉，俯首，黯然垂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夏小雨不停地質問林夢瑤，隻是她的聲音愈來愈細，搖晃林夢瑤的力氣愈來愈小。
高小帥的手術整整持續了八個小時！從上午十一點到晚上七點！而林夢瑤和夏小雨一刻也未離開過手術室門外三米以外的距離！
當手術室那扇淡藍色的門被從裏麵開啟的時候，當神色嚴峻的醫護人員推著醫用平車從裏麵走出來時，林夢瑤和夏小雨幾乎都是從長椅上蹦起來的！她們向手術室門口撲過去，撲到平車跟前，看向靜靜躺在平車上的人……
高小帥頭部纏著厚厚的泅著殷紅血跡的白色繃帶，麵無人色，雙目緊閉，鼻子和嘴唇被白色麵罩緊緊捂住，一名護士在旁邊不停地用力捏著一個氣囊，在向麵罩裏打氣！
“哥！…”夏小雨大叫一聲，向高小帥身上撲過去。
夏小雨知道那名護士手中的醫療器材就是簡易呼吸機，是人工呼吸機的暫時替代品！一般在不能使用人工呼吸機的情形下使用，比如在從手術室到ICU病房之間的路程上！這就是說，哥哥高小帥還不能自主呼吸，他一刻都不能停止使用醫用器材來維持他的呼吸！
一名手術室護士伸手攔住夏小雨，嚴厲地說：“你不能靠近病人！他身上有四五處骨折！腹部還插著術後滲血引流導管！”
聽護士這麽一說，夏小雨知道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哥哥高小帥仍需二次，甚至第三次手術，因為像這種嚴重車禍導致多髒器損傷、多處骨折的情況，首次手術隻能解決對生命威脅最大的問題！想到這裏，夏小雨的心肺仿佛是被醫用剪刀剪碎了一般地痛！她恨不能為哥哥去承受這麽巨大的痛苦！她禁不住哭出聲來，淚水像是絕提的江河一般洶湧！
林夢瑤呆呆地注視著躺在平車上的高小帥，注視著他那張麵無人色的臉龐，她幾乎認不出那就是高小帥！那就是她愛的男孩！天啊！他要承受多麽大的痛苦啊！想到這裏，林夢瑤的心就豁然裂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同時，一股巨大的悲痛感將她死死地包裹住！
“怎麽樣？…他怎麽樣？…醫生！他現在怎麽樣啊？…”林夢瑤半轉身，扯住一名中年男醫生，含著淚急聲問道。
男醫生頓住腳步，對其他醫護人員道：“把病人推到到ICU，迅速上心電監護儀！上人工呼吸機！常規上升壓藥物！備齊急救用品，以防萬一！…”
醫用平車被推向走廊那頭，推向電梯間……
“你是病人家屬？”中年男醫生交代完那些醫護人員，轉臉看住林夢瑤問，表情繃緊得如同石膏雕塑。
林夢瑤緊看住醫生，趕緊點頭稱是：“他怎麽樣？醫生！…”
“情況不好！小姐！…”說著中年男醫生呡緊雙唇，似乎在考慮著該怎麽對林夢瑤介紹病人的情況！
“你直說！醫生！我承受得了！…”林夢瑤趕緊接口說，她是不是承受得了？誰知道呢？！
男醫生摸了一下額頭，看住林夢瑤道：“我們已經盡力了！小姐！他實在傷得太重了！他能挺到現在，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你知道……你知道手術中……”
“手術中怎麽了？醫生！請你說下去好麽？…”林夢瑤請求道。
男醫生搖了搖頭，輕輕籲了一口氣道：“手術中他呼吸心跳停止過兩回了！手術中我們進行過兩次大搶救！不過每次搶救他都回過來了！到現在他還有心跳！我不能不說這是我行醫生涯中遇到的奇跡！他再次證明了人類強大的生命力和求生欲！”
當聽到男醫生說高小帥在手術中呼吸心跳停止過兩回時，林夢瑤幾乎都要就地栽倒了！好在她硬挺住了！“那他現在如何？他現在怎麽樣？啊？！醫生！請您都告訴我好麽？…”
男醫生看著林夢瑤，呡緊雙唇想了一下才道：“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做好最壞的打算吧！…”
“什麽意思？！…”林夢瑤目光像箭一樣射向男醫生，大聲問道。
男醫生無奈地攤攤雙臂道：“手術中我們修補了他的脾髒！雖然止住了出血，輸血補充了血容量，隻是他的血壓一直升不上來，心跳節律糾正不過來！現在最最危險的問題是怕他再次發生室顫！如果再次發生室顫，我想即使華佗在世，也回力無天了！最關鍵的是這三天，如果病人能夠挺過這三天，他有可能還會蘇醒過來！”
“那什麽是室顫？為什麽這麽嚴重？…”林夢瑤禁不住要問醫生這個問題。
“這是醫學問題！比較難向你闡述！”男醫生道。
“我想知道！病人及病人家屬有知情同意權！請您告訴我！醫生！”林夢瑤緊看著男醫生道。
“那好吧！”男醫生無奈地攤攤手臂，對林夢瑤闡述道：“簡言之，心室顫動簡稱室顫，為心室肌快而微弱的收縮或不協調的快速亂顫，其結果是心髒無排血，心音和脈搏消失，心、腦等器官和周圍組織血液灌注停止，阿-斯綜合征發作和猝死。室顫是導致心源性猝死的嚴重心律失常，也是臨終前循環衰竭的心律改變！臨終前室顫一般難以逆轉，突然意外地發生於無循環衰竭基礎的原發性室顫，可呈短陣或持久發作，給藥及時且治療恰當的，有長期存活的可能。”
男醫生見林夢瑤聽得很認真，便又說道：“室顫是引發心髒猝死的常見因素之一！心室連續、迅速、均勻地發放興奮每分鍾在二百四十次以上，稱為心室撲動。假如心室發放的興奮很迅速並且沒有規律，就叫心室顫動(簡稱室顫)。室顫的頻率可在每分鍾二百五到六百次之間。”
“那會有什麽表現？”林夢瑤問，她的確對醫生的話是似懂非懂的！她平生也是第一次聽說“室顫”、“阿-斯綜合征”這些醫學術語！
“臨床症狀包括意識喪失、抽搐、呼吸停頓甚至死亡。聽診心音消失、脈搏觸不到、血壓亦無法測到。伴隨急性心肌梗死發生的原發性心室顫動，預後較佳，複發率與猝死率均很低。相反，不伴隨急性心肌梗死發生的心室顫動，一年內複發率高達百分之三十！而該患者因為大量失血導致多髒器缺血休克！心機有梗死征象！這個我們會嚴密檢測病人情況，請您放心！”
林夢瑤下樓來到ICU病房的時候，見夏小雨還在哭，哭得都有些岔氣兒了！ICU病房管理製度很嚴格！對於高小帥這種才從手術室出來，且還沒脫離生命危險，病情隨時都會惡化的病人，是暫時不允許家屬到病床邊的！夏小雨和林夢瑤也隻能在ICU病房外麵，透過玻璃窗注視著裏麵躺在病床上的高小帥！
正當林夢瑤和夏小雨隔著玻璃窗看著ICU病房裏的高小帥哀傷悲痛之時，先前那位跟林夢瑤談話的醫生急步向她們走了過來……
“你們倆都是患者家屬嗎？”男醫生急聲問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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