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萬水千山總是情16
  我想起在林家別墅的地下花園裏,夢瑤楚楚的模樣,和她的情不自已,她終於承認了她是愛我的!在她的訂婚宴上,她承認她是愛我的!

   在這樣的日子,她應該無視我的存在,或許會讓我的心裏更好受一些!看得出林齊天根本沒考慮到夢瑤的感受,他沒征求夢瑤的心意,就在他的生日宴上,他自作主張發布了夢瑤和何振宇的訂婚消息!或許,他根本就看不出夢瑤的心意!

   想著這些,我翻來覆去地糾結著,我索性打開臥室的燈,以此來驅散腦子裏的這些思維!床對麵窗台上的小魚缸裏,是那尾熱帶虎皮,這是隻公的,母的在夢瑤那裏,它在玻璃魚缸裏遊過來,遊過去,顯得躁動不安……

   夜深了,它還這麽折騰什麽呢?!它該不會也是難耐這夜的寂寞吧?它該不會也是在思念它的戀人吧?!我那天就對夢瑤說,這一公一母剛好養在一起!生物之所以有雌雄之分,肯定有它的必要性!存在即道理啊!為何要生生拆散它們呢?!

   那張小紙牌還擱在我的床頭桌上,我趴在床上,伸手捏起那張紙牌,湊到眼前,端詳著那個線條模糊的唇印,我忍不住再次將那唇印送我的唇邊,那股淡淡的芬芳還在!在即將失去所愛的時候,才感覺之前不經意經曆的那一切,都是那麽地彌足珍貴啊!

   夜裏十點過後,不睡的人實在太多了!除了夜店裏尋歡的那些人,更有一些帶著陰暗想法的人們在思考,思考著如何對付身邊的敵人,或者那些帶著陰暗心理的人聚在一起,在密謀著如何算計自己列為敵人的人!

   夜色,恰好是陰暗麵的保護色!

   在市區酒吧一條街,在一家不起眼的地下酒吧裏,策劃張獨自一人呆在一個小包廂裏,酒吧很吵,很鬧,昏暗的光線,正合了策劃張的心意!策劃張戴著一頂黑色棒球帽,他雖然出院了,但腦袋上的傷疤還在,新長出來的頭發長度,還不能掩蓋那一處手術切口!他把黑色棒球帽的帽簷拉得很低,以平視的角度,根本無法看到他的眼睛!

   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外號叫“安德烈”的人!

   這是一個殺手!策劃張也不知道這個叫“安德烈”的殺手是男是女,想必應該是男的吧!策劃張伸手拿起桌上那瓶XO,往玻璃杯裏倒了半杯,送到嘴邊,一口喝幹!他覺得自己的唇舌發幹,心裏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這個叫“安德烈”的殺手,是他通過很複雜的關係才聯係到的,幾番聯絡後,他們確定了見麵的地點和時間,地點就是這家叫“零點”的地下酒吧,時間是夜裏零點!

   策劃張提前了半小時到場,他坐在包廂裏等,他想起那天“遙遙”廣告公司老總林夢瑤找他談話的情形,又想起後來自己忍辱負重打電話給她的情形,他感覺到悲屈,他感覺到憤怒,他感覺到了仇恨!像熊熊大火一樣燃燒著的仇恨!

   他放棄了起訴高小帥的決定,他知道他把高小帥送往牢房的同時,他後腳也會跟著進去!而且,這種打架鬥毆的事,著實也判不了多久!即使判個三兩年,活動活動很快就出來了!高小帥出來還可以繼續在社會上生活,人們對打架鬥毆的事兒不會抱太大的成見!而他自己從牢房裏走出來,恐怕沒有哪家公司會收留一個“強見未遂”的人物吧?至少女人們都會不同意!

   女人們寧願把自己的身體主動送到那些花言巧語的愛情騙子的床上,也堅決不同意受到一個“強見未遂”者的哪怕一點點的冒犯!女人天性就是這麽賤的生物!

   這是什麽世道,毆打人致重傷的凶手逍遙法外,受害者卻要忍辱負重,這一口氣要他如何才能咽得下?!

   “林夢瑤這臭婊子,以為往我卡裏打了五萬塊錢醫療費,就想把這事擺平了?!休想!門都沒有!血債要用血來還!…”策劃張憤怒地想著。

   策劃張伸手倒滿一杯酒,舉起杯子一口氣喝下半杯,在他將酒杯準備放回桌上時,卻發現包廂對麵沙發上,已經坐了一個中年男人!

   這男人穿一件棕色皮夾克,也戴著棒球帽,棒球帽的帽簷同樣拉得很低,他像個幽靈似地出現,像個幽靈似地坐在策劃張的對麵,看不見他的眼神,隻見他那一臉的絡腮胡子!

   策劃張被這絡腮胡子嚇了一跳,目光緊盯著他,半天說不上話來……

   這男人伸手一把奪過策劃張手中的酒杯,將杯子裏剩下的一半酒,仰頭喝盡,然後用低沉的聲音對策劃張道:“酒不錯!”

   “要、要喝還有!…”策劃張道。

   “等人嗎?…”絡腮胡子低聲問。

   “我是一個人!”策劃張道。

   “我也是!可以坐下一起喝一杯嗎?…”絡腮胡子道。

   “當然!”策劃張道。

   這是他們的接頭暗號!

   策劃張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緊張感,他伸手抓過酒瓶,顫巍巍地往桌上那兩隻玻璃杯裏倒好了酒……

   “這是你的!…”策劃張低聲說,將一隻酒杯推到絡腮胡子麵前,同時推過去一隻牛皮小信封,“地址、照片都在裏麵!”

   絡腮胡子迅速將那牛皮信封拿起,塞進皮夾克的內口袋裏,同時伸手將一個小紙片推到策劃張麵前,這白紙上是一長串阿拉伯數字,他低聲道:“先預付一半,剩下的事後補齊!”

   策劃張快速地收起那張紙片,看著絡腮胡子低聲說:“可以先三分之一,後三分之二嗎?…”

   “信不過我?…”絡腮胡子沉著臉,聲音很冷。

   “信不過你,就不會找到你!”策劃張低聲道。

   策劃張聽說了,這個叫“安德烈”的殺手很專業,不僅身手利落,還擁有多個國籍,幹一次活會先去國外躲一陣子,從未失手,或者說從未留下任何痕跡!

   “那還有什麽疑問?…”絡腮胡子道。

   “同意你的方式,先一半後一半!”策劃張小聲道。

   “很好!”

   “什麽時候幹活?”

   “到賬幹活!”

   “合作愉快!”策劃張舉杯。

   “希望你滿意!”絡腮胡子拿杯跟策劃張碰了一下,將酒一飲而盡。

   我和小雨來到第二監獄,聽到那個負責接待家屬的年輕獄警的話時,我們倆個人都懵了!

   這名獄警告訴我和小雨說,夏伯伯已經不在監獄了!三天前就被人保外就醫了!小雨一聽這話,急得就哭了起來!

   “你們、你們怎麽也不通知家屬呢?…那是我爸爸,我是她女兒!…這麽大的事兒,你們怎麽能不通知我呢?!…”小雨憤怒地盯著那獄警大聲質問道。

   “對不起!這個事兒也不是在我班上發生的!…”這獄警攤攤手,表示無奈。

   “我爸爸得了什麽病?為什麽會保外就醫?!你說呀!你快告訴我們!…”小雨急聲問那名獄警。

   獄警對小雨道:“好像是胃上的病!醫生的診斷是……”

   我站在小雨身後,一個勁兒對那獄警使眼色,還偷偷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能說!“病人在哪個醫院?同誌!我們很著急,想要現在就趕過去探望病人!…”我趕緊搶話說道。

   好在這獄警很激靈,讀懂了我的意思,他看著我和小雨笑了笑道:“在第一人民醫院外科!…”

   “我爸爸到底怎麽啦?為什麽突然會保外就醫?他為什麽住到外科去了?他得的什麽病?你快告訴我們呀!…”小雨半是質問,半是央求地看住那獄警大聲問道。

   “是胃上的病,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如你們去醫院問吧!”獄警道。

   “走吧!小雨!我們趕緊去醫院吧!別在這裏耽擱時間了!…”我伸手拉了拉小雨說道。

   小雨悻悻地看了那獄警一眼,轉身快步向門外奔去。

   “謝謝你了!”我對那獄警說一聲,便轉身去追小雨。

   從監獄出來,我駕車載著小雨,火速趕往第一人民醫院。

   小雨坐在副駕駛座上,默默地流眼淚……

   我一邊駕車,一邊心想,這一定是林齊天做的事情!我前一段時間跟他提過這事兒!他也完全有能力這麽做,隻是,他為什麽不通知我們一聲呢?!

   “是不是夏伯伯的病情很危重?!林齊天不忍心讓小雨看到夏伯伯的樣子?可是這種事情逃過今天,也逃不過明天啊!早晚有一天小雨都會知道真相的!到時候她一定會怪罪我和林齊天的!…”

   我想,我必須先和林齊天通個電話,了解一下林伯伯的具體情況,有備無犯!林齊天不是那種魯莽衝動的男人,他一定有他自己的考慮!恐怕也是他阻止監獄方麵的人通知小雨的!如果真有什麽隱情,我和小雨就這樣直奔醫院,那就會造成很被動的局麵!

   車開到半路上,在一家超市門口,我將車停下了。我對小雨說,我想去趟洗手間!

   我下車,走到超市後麵,拿出手機撥了林齊天的電話號碼,電話通了,是林齊天接的!

   “林董事長,您好!我是高小帥!…”我捉住手機說道。

   林齊天在電話裏告訴我,夏伯伯保外就醫就是他派人做的!

   做為男人,同樣是為人之夫,為人之父,林齊天心裏很景仰夏伯父的人品!很感動於他的善良!試問哪一個男人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明知妻子肚裏懷著別人的骨肉,仍然一心一意無窮已地愛著她,同她結婚,給她關愛與嗬護,且將那肚子裏的孩子視為己出,十幾、二十幾年如一日真心地疼愛她!

   林齊天說他之所以這麽做,之所以將夏伯父悄悄從監獄裏弄出來,也是為了小雨!如果夏伯父病死在監獄裏,小雨一定會為爸爸晚年的這種淒涼遭遇,而感到悲痛!她甚至會因為無法照顧爸爸而永遠被一種深深的愧疚感所折磨,就像他對夏伯母一輩子都懷著一種難以自我原諒的愧疚!

   林齊天對這種愧疚感同身受!

   林齊天叫我放心,說第一人民醫院外科那些優秀醫生對夏伯父進行了詳細的身體檢查,檢查化驗結果沒有我們希望的好,卻比先前我們了解的情況要樂觀得多!林齊天告訴我,夏伯父患的是胃癌沒錯,但還屬於早中期,之前被醫生診斷為晚期是判斷上的失誤,肝髒上的幾個結節並非胃癌轉移灶,隻是幾個良性肝血管瘤而已!限於醫學水平,之前那些醫生將夏伯父的胃癌定為晚期,是診斷失誤!夏伯父的癌細胞還僅存於胃部,並未全身轉移!

   林齊天講到這裏,也舒心地笑了,三天前夏伯父入院時,他已經吩咐醫生盡快安排手術,手術在兩天已經做了!而且手術做得很成功!已將胃癌病灶全部切除了!主刀醫生說了,如果不再複發,那麽夏伯父的生命就能得到很可觀地延續,甚至可以判為臨床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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