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有異性沒人性11
小雨來血液病中心病區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當時夢琪已經睡去了，她太虛弱，太疲憊了，她睡得很香甜！但是這次的確是睡熟的，不是再次昏倒了！醫生說夢琪現在的各項生命體征都比較平穩，經過液體的輸入，她血壓已經維持住了，心率正逐漸將於正常，應該說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夢琪睡著之前，我一直陪在病床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注視著她，我都不敢眨眼睛，生怕我一眨眼睛她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夢琪也一直注視著我，她沒有說話，一是太虛弱了，二是我不讓她說話！她稍微一動嘴唇我就伸手捂住她的口，她稍微一動嘴唇我就捂她的口，她調皮地還想說話，我幹脆一直捂住她的嘴唇，直到她點頭答應我不再說話了，我才同意鬆開我的手！
其實，夢琪也不必說什麽，我們凝視著彼此，一切盡在無言中！
待我鬆開手時，她的嘴唇又要動了，我馬上又伸出手想捂住她的口……
“我、我隻是……隻是打個哈欠嘛……”夢琪衝我調皮一笑，她在逗我！
我嗔她一眼，溫柔地說：“打哈欠，就代表有了睡意，那麽現在就乖乖睡吧！…”
“你給我唱……唱搖籃曲……”夢琪看著我，嘴角有笑意。
我卡住，看著夢琪說：“這個……我不會唱呢……”
“不管！…否則我告訴我爸……說你欺負病人……”夢琪唇角微揚地看著我，有點挑釁的意思。
我心裏又好笑，又萬分憐愛她，最後隻能唱了一首兒時唱過的《讀書郎》，我唱著唱著，夢琪果然睡著了，她安靜地睡著了……
夢琪睡著以後，林齊天才開車回家，臨走之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隻說一句話：“小夥子！我謝謝你了！”
夢琪睡著以後，我讓夢瑤到520病房先睡去了，那麽多人守著也沒用，我答應夢瑤有什麽情況我會立即喊她的！
林齊天走後，夢瑤走後，周圍安靜了下來。這是黎明之前的夜，漫長的黑夜就要過去了，黎明很快就要來到了！
我依然坐在夢琪的病床邊，注視著夢琪熟睡的模樣，伸手將她蒼白的額頭上的碎發溫柔地攏到耳後，心裏輕輕地說：“夢琪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不好好地，我也不會好好地了！我們的生命已經長在了一起！…”
很久以後，我才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舒服起來！
一個是腳板下發痛，我這才想起來之前我的腳板被玻璃碎片紮了！我脫下鞋子和襪子，發現那隻白色布襪的底部已經被鮮血浸透，但出血已經自行停止了，殷紅的血液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固體，粘連在白襪上，粘連到腳板上！二個是我的腦袋又開始暈暈沉沉了，頭又開始覺得痛，又開始覺得有尖銳的鉛塊像是要從腦袋裏往外生長，似乎都要穿破頭皮刺透出來！我咬緊牙關，對自己道：“頂住！高小帥！等到天亮了，等到黎明到來之際，等到夢琪完全脫離危險了，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小雨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小雨穿一件淡藍色的護士服，護士服很合她的身子，所以整個身體看起來玲瓏有致，輕盈而嬌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小雨穿著工作服的樣子，有些陌生的新鮮感！
小雨走進搶救室時，正好一眼看見我的腳板，看見那隻血水浸透的白色布襪，她睜大眼珠看著我，幾乎是驚叫了一聲：“哥……你的腳怎麽啦？…”
我抬臉見是小雨，忙伸手豎在嘴邊示意她小聲點，夢琪剛剛睡熟呢！爾後我才對她很皮實地笑了笑，小聲說：“沒什麽，小事！被玻璃紮了一下而已！”
“還說沒事！”小雨奔到我跟前，彎下腰捉住我的腳，“都流了這麽多血！你怎麽也不找醫生處理一下啊！”
我看了看搶救床上的夢琪，看著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睡著了的夢琪，對小雨小聲說：“夢琪病危！我哪有時間處理自己這點小傷口！”
小雨也站起來，走到病床邊看了看夢琪說：“我都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我看著小雨問。
小雨看了我一眼說：“哥別忘記了，我是在這醫院上班的！哥發訊息告訴我說你在醫院，我就打電話問血液中心的護士，才知道夢琪姐……”小雨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
我開了小雨一句玩笑說：“看來我們小雨在這個醫院裏的人脈還不錯嘛！上次哥還借著你的名聲行了個方便呢！嗬嗬……”
小雨沒答我這話，隻是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哥，我來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還沒等我答複，小雨就奔出搶救室，跟護士站的護士打招呼去了，打好了招呼又奔了回來，扶著我進了搶救室隔壁的換藥室，扶我坐好後，她開始給我處理傷口，她手法嫻熟，動作敏捷快速！不愧是白衣天使一個！
小雨先用生理鹽水棉球把我傷口周圍的暗紅色血凝塊清理幹淨，後就要用酒精棉球對傷口進行了徹底消毒……
我這個人痛閾值很低，平時很怕痛，就像有人很怕癢一個道理！小雨知道我這個特點，在夾起酒精棉球要開始給消毒之前，就對我說：“哥，你可以抓住我，這樣也許會好受點！”
小雨的話讓我聯想到周潤發的某部電影，是一部槍戰片，講的是他受了槍傷以後，躲在一個教堂裏，神父在為他取彈頭！那個鏡頭是周潤發嘴裏咬著白毛巾，滿頭滿臉都是豆粒大的汗珠，跟女人生孩子難產時的樣子差不多！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點好笑，我對小雨說：“這、這不至於吧？…”
“那哥就忍忍喔！”小雨說著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向我的傷口靠近……
我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清晰地感覺到濕漉漉的酒精棉球正在靠近了我的傷口，當那濃度很高的酒精滲進新鮮的傷口之內時，我幾乎是淒厲地慘叫了一聲……
小雨“呀！”地輕喚了一聲：“哥，你沒事吧？…”
徹底消毒之後，小雨就用消毒紗布塊覆蓋住傷口，用白色醫用繃帶進行了鬆緊合適的包紮！包紮完後，小雨還是不看我，隻是輕聲說：“哥，明天回家我給你帶些消炎藥回去，吃三天消炎藥可以用預防傷口感染……”說著低頭收拾著醫用鑷子、剪刀、繃帶……
我從床上滑下來，對著小雨的背影說了一句：“那個……小雨……我先去陪夢琪了……你也回去上班吧……”
小雨沒回頭，依舊收拾醫療器械，隻是小聲“嗯”了一聲……
當我走到換藥室門口時，小雨在背後對忽然我說：“哥……其實……其實之前我見過夢琪姐……”
我回頭看著小雨，眨著眼睛說：“什麽時候？…”
“在她暈倒之前。”小雨抬臉看著我說。
“是嗎？…”我說，不太明白小雨的意思。
小雨看著我，目光有些發虛，她小聲說：“我晚上上班時，在醫院門口見蘋果挺便宜的，所以買了許多，後來又覺得實在買得太多了，就想送一些來給夢琪姐吃……”
“這挺好呀！…”我站在門邊，疑惑地看著小雨。
“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害了夢琪姐……”小雨眼睛紅紅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怎麽這樣說自己呢？這跟你沒關係……”我對小雨說，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有關係！”小雨抬臉看我一眼，“是我告訴她你得病的事……我在想夢琪姐是不是因為著急，所以摔倒的……”
我腦海裏有電光閃了一下，我忽然想起夢瑤說夢琪是摔倒在電梯間的，難道就是因為小雨對她說了我得病的事情，她想偷跑出去看我，結果走到電梯間就不慎摔倒了？然後就造成了大出血？我說醫生讓夢琪嚴格臥床休息的，她怎麽會私自去電梯間呢！原來事實如此！…
想到這裏，我睜大眼睛盯著小雨道：“你、你為什麽要告訴她？…”
小雨像是被我的眼神嚇住了，身子抖索了一下，低著頭小聲說：“我錯了，哥……我也不知道當初怎麽就對夢琪姐說了……我錯了，哥……”
“你錯了？…”我依然瞪著小雨，幾乎是在吼，“你到底想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夢琪是大出血休克？你知不知道她因為出血量過多陷入了昏迷？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夢琪？啊？…”
小雨在我的吼聲中，就像狂風驟雨中的小樹葉，身子瑟瑟發抖，她小心地看我一眼，眼圈紅紅的：“哥，我知道錯了……”
“幸好夢琪福大命大，現在終於挺過來了！如果她出事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知道嗎？！…”我怒不可謁地瞪著小雨吼道。
聽到我這句話，小雨淚如雨下，嘴裏喃喃小聲說：“哥，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好嗎？請你原諒我……”
“對不起有什麽用！出去！回你們科室去！…”我依然氣咻咻地，語氣冰冷地對小雨說道，然後轉身要走，卻感覺腦袋裏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地疼痛，我眼前一黑，連忙伸手扶住牆壁……
小雨奔過來，扶住我，緊張地問我：“哥，你怎麽了？你感冒還沒好呢！…”
我甩開她的手說：“別跟我假惺惺的！…”
小雨又撲上來，從背後抱住我，喃喃細語說：“哥！不要不理我！你罵我吧！你打我吧！…請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了……”
“鬆手！”我回頭瞪視著小雨，“馬上回你們科室裏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鬆手啊！”我掙脫小雨，摔門走了出去。
門後傳來小雨小聲地“嚶嚶嚶”地抽泣聲……
當清晨第一縷陽從搶救室的窗外投射進來，投射在搶救床上，投射在林夢琪的眼睛上時，林夢琪醒了！
林夢琪感覺那些金色的晨曦，那些金黃色的小精靈，都在她的睫毛上舞蹈，都在叫醒她……
林夢琪徐徐睜開眼睛，感受到陽光照在麵孔上的溫度，她昨晚睡得很好，感覺渾身有力氣多了！不像昨天晚上，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現在她感覺自己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一種生的喜悅與幸福感，立刻像潮水般將她的身體緊緊包圍住，就像那金色的晨曦將她包圍住一樣！
林夢琪驀然回憶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雖然她陷入了輕度昏迷，但她的意識還在，她能意識到自己是在被搶救，她也能感覺到周圍人的反應！隻是，那種意識與感覺非常微弱，非常微弱，微弱得猶如一根遊絲，隨時都有可能被扯斷，哪怕是一陣輕柔的風，哪怕是一個輕微的呼吸，都很可能將那遊絲般的意識與感覺扯斷！林夢琪心想，如果那根遊絲被扯斷了，也許她自己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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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琪睡著之前，我一直陪在病床邊，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注視著她，我都不敢眨眼睛，生怕我一眨眼睛她就從我眼前消失了！
夢琪也一直注視著我，她沒有說話，一是太虛弱了，二是我不讓她說話！她稍微一動嘴唇我就伸手捂住她的口，她稍微一動嘴唇我就捂她的口，她調皮地還想說話，我幹脆一直捂住她的嘴唇，直到她點頭答應我不再說話了，我才同意鬆開我的手！
其實，夢琪也不必說什麽，我們凝視著彼此，一切盡在無言中！
待我鬆開手時，她的嘴唇又要動了，我馬上又伸出手想捂住她的口……
“我、我隻是……隻是打個哈欠嘛……”夢琪衝我調皮一笑，她在逗我！
我嗔她一眼，溫柔地說：“打哈欠，就代表有了睡意，那麽現在就乖乖睡吧！…”
“你給我唱……唱搖籃曲……”夢琪看著我，嘴角有笑意。
我卡住，看著夢琪說：“這個……我不會唱呢……”
“不管！…否則我告訴我爸……說你欺負病人……”夢琪唇角微揚地看著我，有點挑釁的意思。
我心裏又好笑，又萬分憐愛她，最後隻能唱了一首兒時唱過的《讀書郎》，我唱著唱著，夢琪果然睡著了，她安靜地睡著了……
夢琪睡著以後，林齊天才開車回家，臨走之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隻說一句話：“小夥子！我謝謝你了！”
夢琪睡著以後，我讓夢瑤到520病房先睡去了，那麽多人守著也沒用，我答應夢瑤有什麽情況我會立即喊她的！
林齊天走後，夢瑤走後，周圍安靜了下來。這是黎明之前的夜，漫長的黑夜就要過去了，黎明很快就要來到了！
我依然坐在夢琪的病床邊，注視著夢琪熟睡的模樣，伸手將她蒼白的額頭上的碎發溫柔地攏到耳後，心裏輕輕地說：“夢琪啊！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不好好地，我也不會好好地了！我們的生命已經長在了一起！…”
很久以後，我才覺得自己的身體開始不舒服起來！
一個是腳板下發痛，我這才想起來之前我的腳板被玻璃碎片紮了！我脫下鞋子和襪子，發現那隻白色布襪的底部已經被鮮血浸透，但出血已經自行停止了，殷紅的血液已經凝固成暗紅色的固體，粘連在白襪上，粘連到腳板上！二個是我的腦袋又開始暈暈沉沉了，頭又開始覺得痛，又開始覺得有尖銳的鉛塊像是要從腦袋裏往外生長，似乎都要穿破頭皮刺透出來！我咬緊牙關，對自己道：“頂住！高小帥！等到天亮了，等到黎明到來之際，等到夢琪完全脫離危險了，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小雨就是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的，小雨穿一件淡藍色的護士服，護士服很合她的身子，所以整個身體看起來玲瓏有致，輕盈而嬌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小雨穿著工作服的樣子，有些陌生的新鮮感！
小雨走進搶救室時，正好一眼看見我的腳板，看見那隻血水浸透的白色布襪，她睜大眼珠看著我，幾乎是驚叫了一聲：“哥……你的腳怎麽啦？…”
我抬臉見是小雨，忙伸手豎在嘴邊示意她小聲點，夢琪剛剛睡熟呢！爾後我才對她很皮實地笑了笑，小聲說：“沒什麽，小事！被玻璃紮了一下而已！”
“還說沒事！”小雨奔到我跟前，彎下腰捉住我的腳，“都流了這麽多血！你怎麽也不找醫生處理一下啊！”
我看了看搶救床上的夢琪，看著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睡著了的夢琪，對小雨小聲說：“夢琪病危！我哪有時間處理自己這點小傷口！”
小雨也站起來，走到病床邊看了看夢琪說：“我都知道了……”
“你怎麽知道的？…”我看著小雨問。
小雨看了我一眼說：“哥別忘記了，我是在這醫院上班的！哥發訊息告訴我說你在醫院，我就打電話問血液中心的護士，才知道夢琪姐……”小雨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
我開了小雨一句玩笑說：“看來我們小雨在這個醫院裏的人脈還不錯嘛！上次哥還借著你的名聲行了個方便呢！嗬嗬……”
小雨沒答我這話，隻是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說：“哥，我來幫你處理下傷口吧！”
還沒等我答複，小雨就奔出搶救室，跟護士站的護士打招呼去了，打好了招呼又奔了回來，扶著我進了搶救室隔壁的換藥室，扶我坐好後，她開始給我處理傷口，她手法嫻熟，動作敏捷快速！不愧是白衣天使一個！
小雨先用生理鹽水棉球把我傷口周圍的暗紅色血凝塊清理幹淨，後就要用酒精棉球對傷口進行了徹底消毒……
我這個人痛閾值很低，平時很怕痛，就像有人很怕癢一個道理！小雨知道我這個特點，在夾起酒精棉球要開始給消毒之前，就對我說：“哥，你可以抓住我，這樣也許會好受點！”
小雨的話讓我聯想到周潤發的某部電影，是一部槍戰片，講的是他受了槍傷以後，躲在一個教堂裏，神父在為他取彈頭！那個鏡頭是周潤發嘴裏咬著白毛巾，滿頭滿臉都是豆粒大的汗珠，跟女人生孩子難產時的樣子差不多！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點好笑，我對小雨說：“這、這不至於吧？…”
“那哥就忍忍喔！”小雨說著用鑷子夾起酒精棉球向我的傷口靠近……
我閉上眼睛，咬緊牙關，清晰地感覺到濕漉漉的酒精棉球正在靠近了我的傷口，當那濃度很高的酒精滲進新鮮的傷口之內時，我幾乎是淒厲地慘叫了一聲……
小雨“呀！”地輕喚了一聲：“哥，你沒事吧？…”
徹底消毒之後，小雨就用消毒紗布塊覆蓋住傷口，用白色醫用繃帶進行了鬆緊合適的包紮！包紮完後，小雨還是不看我，隻是輕聲說：“哥，明天回家我給你帶些消炎藥回去，吃三天消炎藥可以用預防傷口感染……”說著低頭收拾著醫用鑷子、剪刀、繃帶……
我從床上滑下來，對著小雨的背影說了一句：“那個……小雨……我先去陪夢琪了……你也回去上班吧……”
小雨沒回頭，依舊收拾醫療器械，隻是小聲“嗯”了一聲……
當我走到換藥室門口時，小雨在背後對忽然我說：“哥……其實……其實之前我見過夢琪姐……”
我回頭看著小雨，眨著眼睛說：“什麽時候？…”
“在她暈倒之前。”小雨抬臉看著我說。
“是嗎？…”我說，不太明白小雨的意思。
小雨看著我，目光有些發虛，她小聲說：“我晚上上班時，在醫院門口見蘋果挺便宜的，所以買了許多，後來又覺得實在買得太多了，就想送一些來給夢琪姐吃……”
“這挺好呀！…”我站在門邊，疑惑地看著小雨。
“今天晚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害了夢琪姐……”小雨眼睛紅紅的，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怎麽這樣說自己呢？這跟你沒關係……”我對小雨說，真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有關係！”小雨抬臉看我一眼，“是我告訴她你得病的事……我在想夢琪姐是不是因為著急，所以摔倒的……”
我腦海裏有電光閃了一下，我忽然想起夢瑤說夢琪是摔倒在電梯間的，難道就是因為小雨對她說了我得病的事情，她想偷跑出去看我，結果走到電梯間就不慎摔倒了？然後就造成了大出血？我說醫生讓夢琪嚴格臥床休息的，她怎麽會私自去電梯間呢！原來事實如此！…
想到這裏，我睜大眼睛盯著小雨道：“你、你為什麽要告訴她？…”
小雨像是被我的眼神嚇住了，身子抖索了一下，低著頭小聲說：“我錯了，哥……我也不知道當初怎麽就對夢琪姐說了……我錯了，哥……”
“你錯了？…”我依然瞪著小雨，幾乎是在吼，“你到底想做什麽？你知不知道夢琪是大出血休克？你知不知道她因為出血量過多陷入了昏迷？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夢琪？啊？…”
小雨在我的吼聲中，就像狂風驟雨中的小樹葉，身子瑟瑟發抖，她小心地看我一眼，眼圈紅紅的：“哥，我知道錯了……”
“幸好夢琪福大命大，現在終於挺過來了！如果她出事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你知道嗎？！…”我怒不可謁地瞪著小雨吼道。
聽到我這句話，小雨淚如雨下，嘴裏喃喃小聲說：“哥，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好嗎？請你原諒我……”
“對不起有什麽用！出去！回你們科室去！…”我依然氣咻咻地，語氣冰冷地對小雨說道，然後轉身要走，卻感覺腦袋裏突然傳來一陣撕裂般地疼痛，我眼前一黑，連忙伸手扶住牆壁……
小雨奔過來，扶住我，緊張地問我：“哥，你怎麽了？你感冒還沒好呢！…”
我甩開她的手說：“別跟我假惺惺的！…”
小雨又撲上來，從背後抱住我，喃喃細語說：“哥！不要不理我！你罵我吧！你打我吧！…請不要不理我，求求你了……”
“鬆手！”我回頭瞪視著小雨，“馬上回你們科室裏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鬆手啊！”我掙脫小雨，摔門走了出去。
門後傳來小雨小聲地“嚶嚶嚶”地抽泣聲……
當清晨第一縷陽從搶救室的窗外投射進來，投射在搶救床上，投射在林夢琪的眼睛上時，林夢琪醒了！
林夢琪感覺那些金色的晨曦，那些金黃色的小精靈，都在她的睫毛上舞蹈，都在叫醒她……
林夢琪徐徐睜開眼睛，感受到陽光照在麵孔上的溫度，她昨晚睡得很好，感覺渾身有力氣多了！不像昨天晚上，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現在她感覺自己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一種生的喜悅與幸福感，立刻像潮水般將她的身體緊緊包圍住，就像那金色的晨曦將她包圍住一樣！
林夢琪驀然回憶起昨天晚上的情景，雖然她陷入了輕度昏迷，但她的意識還在，她能意識到自己是在被搶救，她也能感覺到周圍人的反應！隻是，那種意識與感覺非常微弱，非常微弱，微弱得猶如一根遊絲，隨時都有可能被扯斷，哪怕是一陣輕柔的風，哪怕是一個輕微的呼吸，都很可能將那遊絲般的意識與感覺扯斷！林夢琪心想，如果那根遊絲被扯斷了，也許她自己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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