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有異性沒人性6
愈是看著夢琪這個樣子，我愈是心痛如絞，夢琪還能實現這個美麗夙願嗎？夢琪還能有足夠的時光疊完這一千零一隻千紙鶴嗎？夢琪真地還能站在愛琴海邊上吹著愛琴海溫柔的風嗎？上天啊！你太不公平了！你怎能這樣對待一個心地如此純潔的女孩呢？！
我忽然記起我們第一次牽手的情景，那個美麗的夜晚我們一起誦讀拜倫的詩作名片《雅典的少女》，我忍不住摟緊了夢琪，口中小聲誦讀著：
雅典的少女啊，在我們分別前，
把我的心，把我的心交還！
或者，既然它已經和我脫離，
留著它吧，把其餘的也拿去！
請聽一句我臨別前的誓語：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我要憑那無拘無束的鬈發，
每陣愛琴海的風都追逐著它；
我要憑那墨玉鑲邊的眼睛，
睫毛直吻著你頰上的嫣紅；
我要憑那野鹿似的眼睛誓語：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
夢琪偎依在我懷裏，仰臉注視著我，眼神深深淺淺地，接口誦讀道：
還有我久欲一嚐的紅唇，
還有那輕盈緊束的腰身；
我要憑這些定情的鮮花，
它們勝過一切言語的表達；
我要說，憑愛情的一串悲喜：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雅典的少女啊，我們分了手；
想著我吧，當你孤獨的時候。
雖然我向著伊斯坦堡飛奔，
雅典卻抓住我的心和靈魂：
我能夠不愛你嗎？不會的！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
我的眼睛潮濕了，我想我快要忍不住了，我將她攬進懷中，不想讓她看到我眼中的淚水！但願我們能永遠這麽擁抱多好啊！但願我們還能牽手漫步，誦讀拜倫的詩作多好啊！但願一切同前多好啊！但願一切不曾改變多好啊！隻是這一切真地還會再來嗎？那個與夢琪的骨髓能夠配型成功的人真地還會出現嗎？親愛的人啊！你已抓住我的心和靈魂！我能夠不愛你嗎？不會的！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擔心夢瑤會突然進來，我抬起臉，將眼中的淚水倒流回去，等確定夢琪不會看出異樣，我才鬆開了她。
“你怎麽了？小帥……”夢琪抬臉看著我問。
“你是不是哭了？…”夢琪依舊注視著我問，她還是看出了異樣。
“沒呢！傻瓜，我哭什麽呢！我高興呢！…”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看著她笑了笑說。
“不對，你眼裏明明有淚光！”夢琪撇撇嘴唇，繼續追問，“快告訴我啦！求你了，好麽？…”
“真沒事，隻是眼睛裏突然進了東西，所以這樣……”我強裝笑顏看著她說，我能對她說出實情嗎？不能的！手術是她唯一的希冀，如果我把她這唯一的希冀都毀滅了，試問還有什麽能支撐她活下去！
“真地沒事？…”夢琪注視著我，伸手在我的眼角處輕柔地拭了拭。
“真沒事。”我說，看著她笑。
“那就好！有事不許瞞我喔！”夢琪佯裝怒容，警告我說。
“我可以幫你的忙啊！我可以幫你疊千紙鶴啊！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太累了！我來幫你吧！琪琪！…”我注視著夢琪說，藉此想將話題轉移開。
“不行啊！我必須要親手疊，親手一隻一隻地疊，否則就不靈驗了！”夢琪看著我，神情莊重認真。
“那你要疊到什麽時候啊？”我說。
“我會堅持的！一定會疊完的！為了我的願望！”夢琪很有信心地看著我說。
“那麽，你……你打算和誰去看愛琴海呢？是我嗎？我好感動喔！…”我調笑道，想活躍下當下的氣氛。
“本小姐不和你去！我要找個帥氣而且懂得浪漫的男生陪我一起去！”夢琪撇過臉去，得意地說。
我知道她是故意氣我，也不揭穿，順著她的思路走，我板著臉說：“難道我不懂浪漫嗎？你看我今天還特意給你買了九支玫瑰呢！”
“嘁！又不是九百九十九朵！”夢琪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白色床頭桌上的那束紅玫瑰！
“我下次就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隻要林家大小姐能帶我去看愛琴海！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故作可憐相，嗲聲嗲氣地對夢琪說。
“那今天為什麽隻有九支？…”夢琪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便得意地看著我說。
“今天這九支玫瑰是我補的上個七夕節的！那次是我不知情，所以讓你度過了一個沒有紅玫瑰的七夕節！但是我保證以後永遠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了！你原諒我吧？啊？求你原諒我吧？我錯了還不行嗎？求你……”我繼續嗲聲嗲氣地看著夢琪說，還很惡心地搖晃著夢琪的手臂。
“哎喲！你肉麻死了！好啦！好啦！本小姐接受你這束遲來的玫瑰！我帶你去看愛琴海就是了！”夢琪終於忍受不了我這嗲聲嗲氣的聲音和樣子，“不過，以後你可得對人家好點喔！否則，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了！哼！”
“一定！”我說。
“看你表現了！”夢琪得意地看著我說。
我陰謀得逞，對夢琪“嘿嘿”一笑說：“還是琪琪對我好，還是琪琪好！來！哥喂你吃桑葚！…”我說著從水晶盤子裏捏一枚桑葚，送到夢琪嘴唇邊。
“啊……來，把嘴張開……”我笑看著夢琪，學著兒科醫生對患兒看口腔時的模樣。
“算你服務到位！”夢琪調皮地看我一眼，仰臉微啟雙唇，準備接住我手中那一枚桑葚。
我攬住夢琪的腰，將那一枚紫紅色桑葚喂到她微啟的唇齒之間，然後又很快地將自己捂著口罩的嘴巴送到她的雙唇上……
這個時候，夢瑤提著熱水瓶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夢瑤提著熱水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我和夢琪正沉浸在兩個人的私密世界裏，我和夢琪毫無防備防備，夢瑤也毫無防備，我的嘴唇已經隔著白色口罩對上了夢琪那飽滿的雙唇……
夢瑤立在病房門口，看著我和夢琪，不知所措，想退出去又不適合，直接走進來也不合適，我想她在那一刻的心情，一定是恨不能隱身到牆壁裏頭去……
猶如迅雷滑過天空，我的嘴唇迅速從夢琪的雙唇上彈開，猛地扭頭看向夢瑤，我嘴唇嗡動著想解釋什麽，可是無從解釋，眼前的事實找不到任何可信的理由來搪塞！
夢琪也不太好意思，瞪我一眼，爾後低下頭，看著白色床罩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千紙鶴，嘴裏無意識地輕輕咀嚼著我將將喂到她口裏的那枚紫紅色桑葚……
病房裏的空氣頓時變得沉悶，寂寥無聲，隻有窗外醫院急診科門口傳來120車的警報聲，隻有遠處街道上傳來的隱約的嘈雜之聲……
還是夢瑤反應快，她對我們笑笑，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似地說：“哎！這醫院的服務方麵還是有所欠缺喔！我剛去打開水時，都已經沒有了，這還是我現燒的！…”夢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沒有對著我們，而是對著她前方的一片虛無處。
夢琪抬起臉看了一眼姐姐夢瑤，小聲說：“姐，晚上七點鍾才是打開水的時間，我剛忘記跟你講了。”
“喔！這樣呀，”夢瑤趕緊接上妹妹夢琪的話頭，為自己的無所適從找了個依托，爾後她又看著妹妹夢琪說：“琪琪，該吃藥了！醫生說過，你最後一次服藥時間是在睡前半小時。”
夢琪點點頭，目光有點虛虛地看著姐姐夢瑤說：“好的，姐……”
“姐來喂你吃藥吧。”夢瑤說著向我們走了過來。
因為我正坐在床頭桌旁邊，這個位置正好占住了床頭桌與夢琪之間的所有空間，不方便夢瑤喂夢琪吃藥。本來我打算對夢瑤說我來喂夢琪吃藥的，可是想起方才的尷尬，這次還是讓夢瑤來比較合適！我站起身來，讓開地方，想走到一邊去……
這個時候我和夢瑤簡直就是相讓不下，我讓左邊，夢瑤也讓我左邊，我讓右邊，夢瑤也讓到我右邊，這樣我們倆個就像在跳一支奇怪的舞蹈，相讓不下，很是尷尬……
“你們倆做什麽呀？那麽謙虛幹嗎？…”夢琪看著我們，像是在看兩個人的滑稽表演，掩嘴忍俊不禁。
我和夢瑤抬眼互相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互相笑笑，終於岔開了彼此的行進路線。
夢瑤喂夢琪吃完藥，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夜裏十點了！
我站在床尾，對夢瑤和夢琪笑笑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夢瑤和夢琪都抬起目光看著我。
夢瑤說：“好，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夢琪說：“明天早點過來陪我喔！”
我對她們姐妹倆笑了笑說：“好的！”
說著我看了看夢琪，戀戀不舍地對她說：“好好睡覺喔，做個好夢！”
夢琪也正看著我，眼眸中也流露出深深的依戀，呡唇看著我：“你也好夢！明天記得早點來呀！”
我笑著用力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走到病房門口，我立住沉默了一會，爾後轉過身對夢瑤笑笑說：“林總，你那份文件還在我車上呢！要不現在跟我一起下去取一下？…”說著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夢瑤一眼。
夢瑤立馬就讀懂了我眼神裏蘊含的意思，對我微微一笑說：“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我現在就跟你下去取吧！”
這是初秋的夜晚，深藍色的天穹似乎高了許多，一輪彎月懸掛在半天際，夜風微涼，似乎還夾帶著些瓜果成熟的氣息。
我和夢瑤並肩在醫院院子裏慢慢走著，夢瑤到病房後把白色的小西裝脫了，現在隻穿了一件雪白色的小襯衫，夜風中，她抱緊雙臂，似乎一時無法適應屋外的溫度。
我眼睛的餘光裏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一陣愛憐的情緒，我很想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然後很溫柔地問她說：“冷嗎？夢瑤。”
可是我既沒有這樣做，也沒有這樣說，我隻是想盡快把我早已考慮好的話說完，讓她也能盡快地回到病房裏去。
我轉臉看著夢瑤說：“林總，我是想說，我準備給夢琪捐獻骨髓！”
夢瑤也驀地轉臉看著我，看了幾秒種後才說：“你決定了嗎？”
我看著她，點點頭說：“在我聽到你和夢琪骨髓配型失敗後那一刻我就決定了！”
“可是要先進行骨髓移植配型，配型成功了你才能把骨髓捐獻給夢琪。”夢瑤依舊看著我說。
我說：“我知道，所以想先給你說說我的決定，請你明天幫我聯係夢琪的主治醫生，安排個骨髓配型的時間。”
夢瑤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看著我說：“可是你要明白，你和夢琪配型成功的幾率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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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記起我們第一次牽手的情景，那個美麗的夜晚我們一起誦讀拜倫的詩作名片《雅典的少女》，我忍不住摟緊了夢琪，口中小聲誦讀著：
雅典的少女啊，在我們分別前，
把我的心，把我的心交還！
或者，既然它已經和我脫離，
留著它吧，把其餘的也拿去！
請聽一句我臨別前的誓語：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我要憑那無拘無束的鬈發，
每陣愛琴海的風都追逐著它；
我要憑那墨玉鑲邊的眼睛，
睫毛直吻著你頰上的嫣紅；
我要憑那野鹿似的眼睛誓語：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
夢琪偎依在我懷裏，仰臉注視著我，眼神深深淺淺地，接口誦讀道：
還有我久欲一嚐的紅唇，
還有那輕盈緊束的腰身；
我要憑這些定情的鮮花，
它們勝過一切言語的表達；
我要說，憑愛情的一串悲喜：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雅典的少女啊，我們分了手；
想著我吧，當你孤獨的時候。
雖然我向著伊斯坦堡飛奔，
雅典卻抓住我的心和靈魂：
我能夠不愛你嗎？不會的！
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
我的眼睛潮濕了，我想我快要忍不住了，我將她攬進懷中，不想讓她看到我眼中的淚水！但願我們能永遠這麽擁抱多好啊！但願我們還能牽手漫步，誦讀拜倫的詩作多好啊！但願一切同前多好啊！但願一切不曾改變多好啊！隻是這一切真地還會再來嗎？那個與夢琪的骨髓能夠配型成功的人真地還會出現嗎？親愛的人啊！你已抓住我的心和靈魂！我能夠不愛你嗎？不會的！你是我的生命，我愛你！
擔心夢瑤會突然進來，我抬起臉，將眼中的淚水倒流回去，等確定夢琪不會看出異樣，我才鬆開了她。
“你怎麽了？小帥……”夢琪抬臉看著我問。
“你是不是哭了？…”夢琪依舊注視著我問，她還是看出了異樣。
“沒呢！傻瓜，我哭什麽呢！我高興呢！…”我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看著她笑了笑說。
“不對，你眼裏明明有淚光！”夢琪撇撇嘴唇，繼續追問，“快告訴我啦！求你了，好麽？…”
“真沒事，隻是眼睛裏突然進了東西，所以這樣……”我強裝笑顏看著她說，我能對她說出實情嗎？不能的！手術是她唯一的希冀，如果我把她這唯一的希冀都毀滅了，試問還有什麽能支撐她活下去！
“真地沒事？…”夢琪注視著我，伸手在我的眼角處輕柔地拭了拭。
“真沒事。”我說，看著她笑。
“那就好！有事不許瞞我喔！”夢琪佯裝怒容，警告我說。
“我可以幫你的忙啊！我可以幫你疊千紙鶴啊！我不想讓你一個人太累了！我來幫你吧！琪琪！…”我注視著夢琪說，藉此想將話題轉移開。
“不行啊！我必須要親手疊，親手一隻一隻地疊，否則就不靈驗了！”夢琪看著我，神情莊重認真。
“那你要疊到什麽時候啊？”我說。
“我會堅持的！一定會疊完的！為了我的願望！”夢琪很有信心地看著我說。
“那麽，你……你打算和誰去看愛琴海呢？是我嗎？我好感動喔！…”我調笑道，想活躍下當下的氣氛。
“本小姐不和你去！我要找個帥氣而且懂得浪漫的男生陪我一起去！”夢琪撇過臉去，得意地說。
我知道她是故意氣我，也不揭穿，順著她的思路走，我板著臉說：“難道我不懂浪漫嗎？你看我今天還特意給你買了九支玫瑰呢！”
“嘁！又不是九百九十九朵！”夢琪故作不屑地看了一眼白色床頭桌上的那束紅玫瑰！
“我下次就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隻要林家大小姐能帶我去看愛琴海！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我故作可憐相，嗲聲嗲氣地對夢琪說。
“那今天為什麽隻有九支？…”夢琪看我可憐兮兮的樣子，便得意地看著我說。
“今天這九支玫瑰是我補的上個七夕節的！那次是我不知情，所以讓你度過了一個沒有紅玫瑰的七夕節！但是我保證以後永遠不會出現那種情況了！你原諒我吧？啊？求你原諒我吧？我錯了還不行嗎？求你……”我繼續嗲聲嗲氣地看著夢琪說，還很惡心地搖晃著夢琪的手臂。
“哎喲！你肉麻死了！好啦！好啦！本小姐接受你這束遲來的玫瑰！我帶你去看愛琴海就是了！”夢琪終於忍受不了我這嗲聲嗲氣的聲音和樣子，“不過，以後你可得對人家好點喔！否則，我就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了！哼！”
“一定！”我說。
“看你表現了！”夢琪得意地看著我說。
我陰謀得逞，對夢琪“嘿嘿”一笑說：“還是琪琪對我好，還是琪琪好！來！哥喂你吃桑葚！…”我說著從水晶盤子裏捏一枚桑葚，送到夢琪嘴唇邊。
“啊……來，把嘴張開……”我笑看著夢琪，學著兒科醫生對患兒看口腔時的模樣。
“算你服務到位！”夢琪調皮地看我一眼，仰臉微啟雙唇，準備接住我手中那一枚桑葚。
我攬住夢琪的腰，將那一枚紫紅色桑葚喂到她微啟的唇齒之間，然後又很快地將自己捂著口罩的嘴巴送到她的雙唇上……
這個時候，夢瑤提著熱水瓶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夢瑤提著熱水瓶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我和夢琪正沉浸在兩個人的私密世界裏，我和夢琪毫無防備防備，夢瑤也毫無防備，我的嘴唇已經隔著白色口罩對上了夢琪那飽滿的雙唇……
夢瑤立在病房門口，看著我和夢琪，不知所措，想退出去又不適合，直接走進來也不合適，我想她在那一刻的心情，一定是恨不能隱身到牆壁裏頭去……
猶如迅雷滑過天空，我的嘴唇迅速從夢琪的雙唇上彈開，猛地扭頭看向夢瑤，我嘴唇嗡動著想解釋什麽，可是無從解釋，眼前的事實找不到任何可信的理由來搪塞！
夢琪也不太好意思，瞪我一眼，爾後低下頭，看著白色床罩上那些花花綠綠的千紙鶴，嘴裏無意識地輕輕咀嚼著我將將喂到她口裏的那枚紫紅色桑葚……
病房裏的空氣頓時變得沉悶，寂寥無聲，隻有窗外醫院急診科門口傳來120車的警報聲，隻有遠處街道上傳來的隱約的嘈雜之聲……
還是夢瑤反應快，她對我們笑笑，裝作什麽都沒看見似地說：“哎！這醫院的服務方麵還是有所欠缺喔！我剛去打開水時，都已經沒有了，這還是我現燒的！…”夢瑤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沒有對著我們，而是對著她前方的一片虛無處。
夢琪抬起臉看了一眼姐姐夢瑤，小聲說：“姐，晚上七點鍾才是打開水的時間，我剛忘記跟你講了。”
“喔！這樣呀，”夢瑤趕緊接上妹妹夢琪的話頭，為自己的無所適從找了個依托，爾後她又看著妹妹夢琪說：“琪琪，該吃藥了！醫生說過，你最後一次服藥時間是在睡前半小時。”
夢琪點點頭，目光有點虛虛地看著姐姐夢瑤說：“好的，姐……”
“姐來喂你吃藥吧。”夢瑤說著向我們走了過來。
因為我正坐在床頭桌旁邊，這個位置正好占住了床頭桌與夢琪之間的所有空間，不方便夢瑤喂夢琪吃藥。本來我打算對夢瑤說我來喂夢琪吃藥的，可是想起方才的尷尬，這次還是讓夢瑤來比較合適！我站起身來，讓開地方，想走到一邊去……
這個時候我和夢瑤簡直就是相讓不下，我讓左邊，夢瑤也讓我左邊，我讓右邊，夢瑤也讓到我右邊，這樣我們倆個就像在跳一支奇怪的舞蹈，相讓不下，很是尷尬……
“你們倆做什麽呀？那麽謙虛幹嗎？…”夢琪看著我們，像是在看兩個人的滑稽表演，掩嘴忍俊不禁。
我和夢瑤抬眼互相對視一眼，不好意思地互相笑笑，終於岔開了彼此的行進路線。
夢瑤喂夢琪吃完藥，我抬腕看了看表已經快夜裏十點了！
我站在床尾，對夢瑤和夢琪笑笑說：“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夢瑤和夢琪都抬起目光看著我。
夢瑤說：“好，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夢琪說：“明天早點過來陪我喔！”
我對她們姐妹倆笑了笑說：“好的！”
說著我看了看夢琪，戀戀不舍地對她說：“好好睡覺喔，做個好夢！”
夢琪也正看著我，眼眸中也流露出深深的依戀，呡唇看著我：“你也好夢！明天記得早點來呀！”
我笑著用力點了點頭，轉身走到病房門口，走到病房門口，我立住沉默了一會，爾後轉過身對夢瑤笑笑說：“林總，你那份文件還在我車上呢！要不現在跟我一起下去取一下？…”說著我意味深長地看了夢瑤一眼。
夢瑤立馬就讀懂了我眼神裏蘊含的意思，對我微微一笑說：“你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我現在就跟你下去取吧！”
這是初秋的夜晚，深藍色的天穹似乎高了許多，一輪彎月懸掛在半天際，夜風微涼，似乎還夾帶著些瓜果成熟的氣息。
我和夢瑤並肩在醫院院子裏慢慢走著，夢瑤到病房後把白色的小西裝脫了，現在隻穿了一件雪白色的小襯衫，夜風中，她抱緊雙臂，似乎一時無法適應屋外的溫度。
我眼睛的餘光裏看著這一切，心中泛起一陣愛憐的情緒，我很想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然後很溫柔地問她說：“冷嗎？夢瑤。”
可是我既沒有這樣做，也沒有這樣說，我隻是想盡快把我早已考慮好的話說完，讓她也能盡快地回到病房裏去。
我轉臉看著夢瑤說：“林總，我是想說，我準備給夢琪捐獻骨髓！”
夢瑤也驀地轉臉看著我，看了幾秒種後才說：“你決定了嗎？”
我看著她，點點頭說：“在我聽到你和夢琪骨髓配型失敗後那一刻我就決定了！”
“可是要先進行骨髓移植配型，配型成功了你才能把骨髓捐獻給夢琪。”夢瑤依舊看著我說。
我說：“我知道，所以想先給你說說我的決定，請你明天幫我聯係夢琪的主治醫生，安排個骨髓配型的時間。”
夢瑤一邊向前走著，一邊看著我說：“可是你要明白，你和夢琪配型成功的幾率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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