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噠”一聲，楚卿合上了打火機，隨手遞給霍鬱，霍鬱接過去，放回衣服口袋裏，然後將一張折好的白紙遞給楚卿，這已經是他們兩個的習慣了。楚卿接過後沒有打開，而是放進風衣口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目光裏透著無盡的迷茫。“霍鬱，你那麽幹淨的一個人，為什麽要選擇我這麽肮髒不堪的人？”涼薄撩人的音色傳入霍鬱耳中。

   霍鬱看著楚卿那張白玉無瑕的側顏，“這個世界上沒有幹淨，如果說有，那一定是嬰兒。”“是嗎？”“嬰兒剛出世，純如白紙，幹幹淨淨的很。”“如果，有一天我再也撐不下去，記得不要救我。”“嗯？”“我造了太多孽，雙手染滿了鮮血。”霍鬱皺眉，他不明白楚卿這句話的意思。“我真羨慕那些被光明眷顧的人，他們幹淨又陽光，例如，你。”楚卿收回目光扭過頭看著霍鬱，眼裏全是豔羨！

   “卿卿……”霍鬱隻覺得此刻如鯁在喉，不知道怎麽勸她。“嗯。”“你至少還有我，我願意舍棄光明陪你在黑暗中到永遠。”“嗬。”楚卿輕聲一笑，這讓霍鬱摸不到頭腦，不知道她什麽意思。

   楚卿邁步下了台階，走在髒亂不堪的路上。路上的人見了她都退避三舍，不敢上前招惹！霍鬱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看著那道削瘦孤傲清絕的背影，他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猛然攥住，難受又痛苦！

   翌日清晨，微風徐徐，空氣中帶著幾分清甜，花香陣陣，天空分外的藍，陽光也很明媚友好。

   醫院。“樂樂，吃飯吧。”趙何月左手端著碗，右手執著勺子，柔聲細語道，眉眼間全是關切。蔣清樂靠在床頭，看著窗外，“不要，我要等阿卿姐姐！”蔣清樂撅著嫣紅的唇瓣，“樂樂……”“媽媽……”蔣清樂扭過頭剛要說什麽，就看見楚卿抱胸斜倚在門框上，衝她挑眉。她穿的依舊是昨天那身衣服，那麽的禁欲好看！

   “阿卿姐姐！”蔣清樂兩眼有了光芒，一把揮開趙何月了端到麵前的飯食，掀開被子下床幾個大步就到了楚卿跟前。蔣清樂伸手摟住楚卿的細腰，投入楚卿的懷中，閉目享受。

   趙何月背對著姐妹二人，默不作聲的放下手中端著的飯。昨晚趙何月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麵容有些憔悴，早上早早的就起床去了廚房親手給蔣清樂做飯。蔣先生看趙何月的模樣有些心疼，寬慰了她幾句吃了飯就離開了。趙何月也打包好飯來了醫院。

   “好了，快去床上。”楚卿抬手摸了摸蔣清樂的發頂，“媽媽，讓阿卿姐姐喂我吃飯！”蔣清樂拉著楚卿的手轉身笑盈盈的對趙何月說。趙何月轉身看了一眼楚卿，板著臉，動作僵硬的把飯遞給楚卿。楚卿麵上毫無情緒的伸手接過，母女二人的氣氛微妙又詭異。

   “媽媽，這裏有阿卿姐姐照顧我，你就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你放心，有阿卿姐姐在出不了事！”蔣清樂抱住趙何月的胳膊撒嬌道，趙何月聽後垂目無奈歎氣，“好，那你好好休息，媽媽回家了。”“嗯嗯！”蔣清樂點頭，“媽媽真好！”繼而蔣清樂說，她把頭放在趙何月肩上，母女兩人的畫麵極其和諧。

   楚卿看到這一幕沒有說話，目光平靜。

   臨走時，趙何月走到楚卿身邊，斜眼看了她一下，輕哼一聲就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噠噠”的離開了病房。楚卿卻是勾起一抹譏誚的笑容，“有病！”緋唇輕啟，吐出了兩個極輕極淡的字。

   “嗯？阿卿姐姐，你在說什麽？”蔣清樂懵懂出聲，“嗬，來，吃飯！”“好！”蔣清樂笑著應聲。

   吃過飯後，楚卿帶著蔣清樂到樓下散步消食，享受陽光的沐浴。

   “阿卿姐姐把那群人怎麽樣了？”蔣清樂歪頭問，“沒事，就是給他們個教訓。”說著就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蔣清樂見了抱緊雙臂，背脊陣陣發涼，太可怕了！“阿卿姐姐你不恨我嗎？”楚卿一聽這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偏頭看著蔣清樂。“哦？為什麽這麽說？”楚卿眸中帶著幾分興味，“因為，我和媽媽關係很好，可阿卿姐姐和媽媽……”“我不會恨你，因為你沒有做過碰到我底線的事情，我隻會恨她。我恨她是我和她之間的恩怨。”“那你，還會原諒媽媽嗎？”“原諒？嗬，就算父親原諒，我也不會！她不配為renqi，為人母，至少她在我這裏永遠是個不及格的妻子和母親！”楚卿冷笑道，眼裏的恨意逐漸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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