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子搜捕行動結束
  “老葉子,這都是命啊,你就認了吧。”王枸蹲在地上對著地上的李老葉搖了搖頭。村民們也是一陣歎息。

   李老葉倒下了,再沒有人阻攔士兵。他如願以償進到屋內找到了屋內的小嬰兒,隻見臉色蒼白的母親正躺在嬰兒的身邊。士兵朝婦人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取出一個晶瑩的透明小瓶子在小孩額頭上輕輕點了點,小孩額頭便浮出一滴水珠樣的血液。士兵又用瓶子在孩子額頭上劃過,血珠便被瓶子吸了上去。

   接著士兵從腰間解下一個小布袋,裏麵是一塊淡淡發光的小石頭,仿佛有吸引力,血滴竟從瓶口飛出然後飛入到石頭上沉入了進去。本來散發白光的石頭也變成了血紅顏色,石身上隱隱浮現出一個“天”字。

   “這塊是你孩子的命石,十六年後讓你孩子帶著他上路吧。”士兵把石頭放在嬰兒身邊交代了一聲後走出了屋子,重新出現在村民視線中。他如來時一樣沉默,一言不發伏起受傷的同伴士兵,在村民忌憚的目光中就朝村口走了出去。就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他執行的任務中很稀鬆平常的一件事,根本不值得他掛念。

   屋內,放在嬰兒床邊的那塊命石散發著淡紅色的光芒,光芒在緩緩流轉,而這一切熟睡中的嬰兒渾然不知。他不知道的是從這塊小石頭放到他身邊時起,他的命運也已經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十六年後將有一場難以言述,震撼心靈的大冒險在等待著他。

   村口外的車隊此時隻剩下一輛馬車停留在那,其餘車輛早早的都駛向了其他村落,尋找其他天子去了。駕車的士兵看向村口方向,驚異發現剛才進村的那兩名士兵回來了,但兩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痕,其中一個的鎧甲上更是布滿刀痕,樣子像是剛跟大群敵人經曆過混亂搏鬥。

   “出什麽事了?”駕車的士兵忍不住問。

   此時已經是黃昏,那滿身砍痕的銀甲士兵摘下頭盔,長發順流而下,斜陽若影溫柔撫摸她的側臉,這名女士兵竟微微笑了起來,她竟是女兒身。

   她的笑容中帶著一絲悲哀。 她記得十六年前,故鄉也出過天子,她們鎮連同她在內共有三名天子,但是當軍隊進來尋找她們的時候民眾和她的家人們卻沒做任何抵抗地就將她們送到了軍隊麵前。記得當時被選中的三名同鄉也曾這樣同坐馬車愛慕的看著遠方的美景,但現在還沐浴在這陽光下得隻剩下她一人。

   或許這就是命吧。

   “沒什麽。”女士兵依靠著護欄,慵懶地望著天邊道。白茫茫的山峰連綿不絕,馬車緩緩地前進在山峰間。

   此時的南陵國各地,紛紛湧現現了大批海量的士兵,他們席卷在每一塊南陵國土上。在這個選天之日,南陵國可以說是動員了一切可動用的力量,士兵們如蝗蟲泛濫,濤濤洪水迅速朝全國每一塊可能降生小孩的土地席卷,但凡這一天出生的小孩都難逃被搜查的命運。

   之所以動用軍隊力量,一是軍隊執行效率快,二則是能鎮壓反抗力量。

   待黃昏的餘光漏盡,夜幕悄無聲息降臨了,可在寧縣縣城的各條街道上仍不得平靜,街上擠著各式各樣的車,士兵魚貫一般穿插在各個街道在家宅和店鋪間出入。街上還有大批民眾,他們有躲避的有看熱鬧的。

   隻聽街上罵聲喊聲連成一片,喧喧嚷嚷。

   “排好隊,一個一個查,都不能放過。”一名身披披風的兵官大步走在街上指揮。

   一輛華貴的馬車上,幾個身著天鵝絨服裝,頭戴毛氈帽子的女人正在嬉戲嬉笑,華麗的服飾襯托著她們不俗的身份。

   “慕雪,你看今年會有多少人呀?”

   “這種場麵可是十六年才能一次哦,不是嗎。”

   “陛下可是讓你們來協助韋大人的,可不是來遊玩的,正經一點。”

   “是哦,我很正經嘍。”其中一名體格豐滿的女子靠著欄杆處,腿微微翹起,對著街上正在指揮的將領官用甜美充滿誘惑的聲音喊了一聲:“韋哥哥~。”

   韋正斯正在指揮手下,突然耳尖一動,聽到了讓他頓覺全身酥麻的聲音。不由咽了口口水,這聲音的刺激讓他全身繃了個直。韋正斯深吸了口氣定了定神,在華貴馬車前抱拳鞠躬。他自認這回是惹了麻煩了,出來執行任務竟然還得帶上這幾個難伺候的主。雖說這幾女都相貌貌美,可嫵媚也是出了名,如果不是有命令在身委任她們做督軍,韋正斯說什麽也不願意帶上她們。這一路上又要做事,還要抗拒誘惑,讓他怎麽受得了。

   為了使自己表現得鎮定韋正斯還強拿出嚴肅的口吻說:“暮姬大人,請問有什麽事。”

   暮姬眨了眨眼睛,送去一個飛吻,笑著道:“哦,沒什麽。”韋正斯感覺鼻尖聞到一股清香味,讓他有種喝醉酒的眩暈感,心裏忙打了自己一巴掌,連說了一句:“那在下告退!”說完一頭紮進士兵隊伍裏。

   跑出來後韋正斯覺得頭冒冷汗,他怕走慢一步就會敗倒在這個女人之下。剛才暮姬的一個眼神,幾個動作,讓他久經戰場考驗鑄就的鋼鐵意誌都險些消融了。韋正斯心中後怕,這些手無寸鐵的女人甚至比他的鋼鐵雄軍還要來的可怕。他早就聽說皇城那群暮姓女子樣貌出眾又嫵媚開放了,這次才真正見識到她們的厲害。最要命的是麵對誘惑他也隻能容忍,如果說是身份一般的女性還好說,但這群女子偏偏是皇族委派下來配合他行動的,他是萬萬得罪不起更別說輕薄得罪了,她們回去皇城要是告狀一句分分鍾能讓他掉腦袋。

   一個高挑的女人拍了暮姬的頭,道:“暮姬,收回你的媚惑之術,不要再玩了。”

   “人家可沒在玩,我是和韋長官溝通工作。話說這裏是誰的家鄉來著,哦,是暮華。是吧,暮華,你怎麽看呀?”暮姬一把摟住一名神色冷峻的女子,在她耳邊用食指輕輕撩了撩她的耳垂,一副撒嬌似模樣。

   月光冷冷地撒下,照耀在暮華的麵容上,她清冷的麵容沒有一絲變化,隻是冷冷地道:“放尊敬點,小心我扭斷你的腿。”

   “好啦好啦,我放開就是。”暮姬鬆開手從暮華身上移開又轉身扒扶回欄杆上,嘴巴喋喋叨叨埋怨道:“這又不行那又不給,小裏小氣的。”

   “大姐。”一名銀甲女士兵抱著頭盔從人群中走出來,她身上的銀色鎧甲刻滿刀痕,哪怕在人群中也很是顯眼。

   “喲,小玲你這是怎麽啦?被熊啃了嗎?”。

   “瞧你的。”眾女看到暮小玲這狼狽模樣笑意更濃。

   “途中遇到點困難,現在沒事了。”暮小玲的回答很平靜,看向馬車中央翹腿坐著的暮華,她年齡不大和暮小玲相仿,二十來幾的模樣,卻就是暮小玲口中的大姐。暮華仍舊是麵目俊冷,說了一句:“你先回去,換件衣服。”

   “恩。”暮小玲點點頭走開了。

   “華姐,這裏搜完了我們又去哪?”高挑女子朝慕華道。

   暮華站了起來,筆直立於眾女中央,漂亮的雙瞳閃過寒光,眺望遠處一座高大的府邸。

   “把信焰鳥拿出來。”

   暮華手一揮,身旁的高挑女子便會意的從車內取出一個木夾子。打開夾蓋,裏頭裝著三隻長約五寸長嘴短翅膀的小胖鳥,蓋子被打開的同時胖鳥好像猛然驚醒,發出“嘰嘰嘰!”的叫聲,在夾子裏來回跑動,很快它們便發現空間太狹小根本跑不出去,又張開了小小的翅膀欲要飛出來,但一飛上蓋子口又撞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而跌落下去。

   三隻鳥在裏麵跑不出去又飛不走,便在裏頭亂衝亂撞,但任它們怎麽衝撞夾子還是一動也不動。突然,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一隻鳥張開嘴巴撲向另一隻跌倒的怪鳥,張口就將它咬住接著幾下功夫把同伴吞進了肚子。吞咽完這隻同伴後緊跟著又向著另一隻鳥張嘴咬去,又啃食掉了剩餘的另一隻鳥。

   “嘰~!”吃飽後的怪鳥一鼓作氣衝出了夾子,竟衝破了那道無形屏障直蹦上天空,衝刺中身上的毛屑被勁風吹落不少,撒沒入到漆黑之中。

   “逢!”

   好像黑夜中點燃的煙火,怪鳥突然爆炸。形成的光團把黑夜照的明亮,散開的光華如流星一般向四麵八方飛散,從屋頂以及無數人們的頭頂劃過,整座城市上空還有每條街道都被照亮了,此景猶如白晝。

   遠處那座府邸也被照得通亮,一切都盡收眼中。能看到府邸圍牆高聳,與街道其他建築物相比有鶴立雞群之勢,且氣勢揮宏,遠遠望去引人膜拜。府門前擺放著兩尊異獸石像,形象古怪但威風凜凜,大門和圍牆外都有巡邏的衛兵。

   暮華目光深寒看著前方的府邸,隨即一聲令下:“姐妹們,去寧候府!”

   踏踏踏……

   在暮華命令下,負責護衛馬車的兵士們將車頭轉向,大量士兵簇擁著馬車朝那座恢宏府邸行進而去。

   同一時間,緊張的天子搜捕行動亦在全國各地展開,足足進行了六個月才宣告結束。據事後粗略統計,這次行動各地搜捕出的天子人數綜合統計超萬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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