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縱雲侯
  即使青炎要的不是金吾衛大統領李翦,但這上官白鹿的名字說出口後,眾人還是驚愕非常。

   在座除了這並肩王世子,哪個不是朝中大員,自然對風滿樓有些深刻的認識,並且對作為樓主的縱雲侯上官白鹿的一些事跡更是如雷貫耳。

   “愛卿,可否告訴朕為何是上官白鹿?”靈帝撫須問道。

   “回稟陛下,俱臣所知,整個金陵城中有兩位武功絕倫的高手,一是李大統領,二便是縱雲侯上官白鹿,即便沒有親眼見過縱雲侯,但臣依然相信其武功絕對高深莫測,倘若有縱雲侯相助,此戰的勝算定會大大增加。”

   蕭首輔歎息道:“世子的建議雖說十分合理,但自從縱雲侯幾日前粉碎了趙艮的陰謀後,便一如既往的不知所蹤,現在更不知其到底在何處。”

   靈帝撫須笑道:“上官愛卿,看來咱們這位世子對你可是極盡推崇啊。”

   “臣也沒想到世子殿下會點臣的將,實在是受寵若驚。”

   隨著話音,從麒麟殿的後堂緩緩走出一人。

   此人身材矮小皮膚白皙,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穿著十分貴氣但並沒有散發出陰冷的氣息,好似一個和藹可親的富家翁。

   “見過諸位大人。”上官白鹿一臉笑意的對眾位大員行禮。

   除了青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見過上官白鹿幾麵,但心中都知曉,其手腕絕不似麵上那般和善,所以不敢怠慢,站起身來各自回禮。

   “愛卿,朕既然讓縱雲侯出麵,那就是讚同了你的計劃,從現在起至平息叛亂,縱雲侯都任你調遣。”靈帝撫須笑道。

   “謝陛下,臣一定不負眾望,定將趙艮擒獲獻於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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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雖然你在麒麟殿上的話本候都盡收於耳,但你又是如何確定本侯的武功一定高深莫測?”上官白鹿疑惑的問道。

   “侯爺,你可忘了並肩王府中有一位高手?”

   “原來如此,是白翳告訴的將軍啊。”上官白鹿微微一笑,“二十年前,本侯與白翳交過手,雖然隻是切磋武藝並沒有以死相拚,結果本侯小勝一籌,但若要說將生死置之度外,勝負可就難料了。”

   “侯爺太過謙虛,白叔叔不止一次跟本將說過,那日你二人切磋,白叔叔可是使出了全力並沒有絲毫保留,而且他還斷言,二十年後的今天,侯爺的武功定然更上一層樓遠非昔日可比。”

   說話間,二人已經來到了金陵城牆之上。

   見青炎身邊跟著一名笑容可掬的中年人,黃泉疑惑道:“參加將軍,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縱雲侯上官侯爺。”

   黃泉聞言一驚,顯然知道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麽,抱拳道:“末將參見侯爺。”

   “黃將軍無須多禮,這幾日金陵沒有一門被攻破,你功不可沒,待日後本侯一定在陛下麵前為你請功。”

   “侯爺抬愛了,末將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

   青炎上前一步輕聲道:“黃將軍,可有說話之處?”

   黃泉明白其意思,領著二人來到一處堅固的哨塔當中。

   “黃將軍,本將長話短說,方才陛下已經采納本將的建議,決定明夜由我部突襲敵大營。”青炎沉聲道:“本將需要你即刻起到明日子時之前一切如舊,切莫辱罵刺激敵軍,如果本將所料不差,明日趙艮會盡全力攻城,隻要你保證不潰,便是大功一件。”

   “將軍,可是隻帶城外的兩千騎兵襲營?”黃泉有些擔憂,“是不是人手太少,不如末將抽調些精銳配合你行動。”

   青炎淡淡笑道:“黃將軍的心意本將心領了,但以現在玄武營的實力想保住城牆不失,人手已經捉襟見肘,所以黃將軍手中每一名士卒都重若千金。”

   “可賊寇是十數倍於將軍,倘若真要有什麽不測,那將軍你便是插翅難逃了啊。”黃泉臉色依然焦急。

   “黃將軍,當年父王他在鐵盂山下,麵對的可是幾十倍的敵軍,雖然本將萬萬不及父王,但作為他的兒子,卻也不敢墮了他的威名。”青炎拍了拍黃泉的肩膀,“本將明夜能否成功,就看將軍明日能不能擋住叛軍的全力攻城了。”

   感受到青炎的決心,黃泉鄭重行禮道:“將軍放心,即使卑職戰死,手下兒郎也不會讓叛軍踏進金陵一步。”

   “黃將軍,珍重。”

   “將軍與侯爺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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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陵西南五十裏外一處密林當中,兩千羽林軍騎兵衣不卸甲,枕戈待旦。

   白翳站在一處大石之上眺望著,還有半個多時辰天就要亮,如果青炎再不回來,就得等到下一個夜晚出城了。

   這時,隻見兩個黑點快速的向此處靠近,白翳一直緊握的雙拳,也緩緩鬆了開來。

   “卑職見過將軍,侯爺。”白翳對於縱雲侯的到來並沒有感到吃驚。

   “白老弟,咱們可是有十多年沒見了吧,沒想到你還是這般高大威猛,唉,不像本侯的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上官白鹿十分熟絡的攀談。

   “侯爺說的哪裏話,卑職這些年來一直在王府護衛,而侯爺您這些年來為陛下鞍前馬後,所耗費的精力自然不能比的。”白翳拱了拱手。

   “白叔叔,將士們在此歇息可有何不適?”

   “沒有絲毫不適,作為皇家羽林軍,風餐露宿是小菜一碟而已。”

   來到一處簡易的帳篷中,青炎將麒麟殿上發生的事告知了白翳,“明日醜時一刻我軍分三路襲營,本將率八百人從正東方向殺去,你二人各領六百人從南北殺去。”

   “叛軍不會料到會有勤王軍隊這麽快趕到金陵,所以才將大量的騎兵不分晝夜巡視著四麵城牆,但為了以防萬一,行進途中但凡遇到騎兵,即使是一頭驢,都要將其頃刻射殺。”

   “本將知曉侯爺沒有領軍征戰的經驗,所以會派給侯爺一名合格的將領,侯爺此行無需發號施令,隻要四處縱火然後盡全力殺向帥帳便可,如遇趙艮,能擒則擒,否則格殺勿論。”

   “明日敵軍一定會盡全力攻城,倘若黃泉能扛得住,那敵軍撤回營中必定人困馬乏,乃是襲營的大好時機,但此等良機隻有一次,如果被趙艮逃了出去,那咱們定然會被叛軍的幾萬人徹底包圍,後果自不必說。”

   上官白鹿緩緩點頭,“既然將軍做了如此周密的部署,那本侯自然無話可說,本侯需要做的就是隨軍殺向帥帳擒住趙艮即可吧?”

   “不錯,我們三人是這兩千人中身手最好的人,必須分三路襲營尋找趙艮隻留西側,不管誰先遇到,響箭示警,到時其他人一定要竭盡全力趕去增援,隻要能擒住或殺死趙艮,叛軍定然會一盤散沙,到時候本將亮出禦賜金牌,便大事可定。”

   青炎歎了一口氣道,“侯爺,本將與令千金有一麵之緣,而且靈兒她與其十分要好,今日本將自作主張向陛下把你放在這最凶險的地方,隻怕令千金是不會饒了我的。”

   “沒想到將軍與飛燕竟然熟識,看來以後咱們兩家要多走動走動了。”上官白鹿心情不錯,“為陛下分憂乃是臣子的本分,如果能將本侯的作用發揮到最大,飛燕她自然會體諒的。”

   “侯爺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本將與令千金發生了些許不快,要不是靈兒從中周旋,本將可是吃不了什麽好果子。”

   “當真有此事?這臭丫頭以為當上了小滿都尉就可目中無人了,待此事過後定然讓她登府賠罪。”

   “侯爺切莫誤會,本將沒有任何秋後算賬的意思,隻是怕令千金以為本將是尋隙報複將他的父親至於生死之地。”

   上官白鹿聞言一笑,“將軍此言差矣,小女她往日裏雖然有些驕縱,那是因為其性情不輸於男子,她一直怪本侯當年為何沒將她生做男兒身,到時候便能如將軍般縱橫疆場了,要是她知曉我這個當爹的能率軍破敵,定然會欣喜不已。”

   “如此便好,靈兒她在金陵也沒有什麽朋友,好像最要好的就是令千金了,如若因為此事使她們心生間隙,那我這個做哥哥可謂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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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隆隆的戰鼓聲將青炎驚醒。

   沒想到趙艮竟然如此急不可耐,天剛亮就攻城了。

   一行三人靠近到敵陣十裏之外的土丘上觀察著戰況。

   隻見叛軍沒有太多保留,除了少數的預備隊,三萬人馬分成六個部分攻向金陵南城牆。

   十駕井欄依次排開,被緩緩推向護城河,攻城錘也被明顯改裝加固,無數的雲梯已經架上了城頭。

   玄武營也並不示弱,一輪輪飛石和箭雨落在了叛軍頭上,每一次齊射都會倒下大量的敵人。

   但血腥的白刃戰終歸會到來,這次那反叛的一萬羽林軍作為絕對主力,第一波攀上雲梯。

   滾木、巨石、火油等等手段毫不吝嗇的向叛軍傾瀉著怒火,即使是訓練有素的羽林軍也是死傷慘重。

   而此時越來越多的叛軍登上城牆,兩軍終於短兵相接。

   “將軍,叛軍攻勢頗大,你覺得黃將軍他能否守得住。”上官白鹿疑惑的問道。

   “這隻是第一輪進攻而已,待午時左右叛軍如果沒有攻下城牆必然會鳴金修整,待士氣恢複一些後會更加猛烈的攻向城牆。”青炎麵容平靜,“黃泉作為南趙數一數二的守城將領,不會就這般敗下陣來,我們能做的,隻有祈禱他不負眾望扛到日落。”

   “沒錯,還望侯爺對黃泉多一些信心,當年並肩王爺北伐時,他便是守衛淮北二郡的主將,再加上陛下這些年來一直讓其做玄武營的統領,足以表明對他守城之術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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