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大湖一章 奪權
  奪權

   “你叫什麽名字?你的身份又是什麽?”

   “在下趙青炎,南趙平叛大軍副將,並肩王趙玄策之子。”

   沙騰貢聞言笑的十分癲狂,“雖然我山越一族常年消息閉塞,但我也知並肩王夫婦與其長子失蹤了好多年,僅憑你空口白牙如何能讓我相信你便是並肩王世子?”

   青炎歎了一口氣:“沙騰貢,你信與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現在我冒險前來救你與你的族人,誠意自不用多說,而且你哥哥他不知什麽時候還會到此,是跟我走,還是繼續泡爛在這水牢中,現在選擇權在你手上。”

   沙騰貢的詢問隻不過是試探青炎罷了,他自己當然明白現下最緊要的是盡快脫身阻止沙騰寧的瘋狂舉措。

   “我跟你走!”

   話音剛落,沙騰貢便看見對方如蜻蜓點水一般掠了過來,隨即兩道藍芒閃過,自己的手臂為之一沉落了下來。

   “你可知你哥哥平常都在何處?”

   經過短暫的愣神,沙滕貢心中已經了然。

   “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在天狼閣,那是世代大首領的住處。”

   “你現在身體如何?能不能領路?”

   “沒問題,我憋了半年多的力氣正好趁機發泄。”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到洞口,秦秋水見到二人點了點頭表示並沒有什麽異常。

   “舅舅,現在我們便跟他去天狼閣,想盡一切辦法擒住沙騰寧,如若成功便塵埃落定。”

   “這是自然,速度越快越好,不然若有人發現此處可就麻煩了。”

   隨即三人便小心翼翼的在寨中穿行,因為要照顧沙騰貢,所以速度並沒有太快。

   當躲避了十多支巡邏隊後,沙騰貢向著遠處指了一指。

   隻見一座兩層樓閣依山而建,就在前方不遠處。

   “舅舅,門前的守衛我們一人一半。”

   “好。”

   當沙騰貢真正見識到二人的能耐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想來就以自己的閱曆來講,這兩人絕不是等閑之輩!

   在門口撿起一把鋼刀,沙滕貢便領著三人進入了天狼閣中。

   雖然作為山越大首領的居所肯定照比其他木屋奢華百倍,但比起金陵城中的高等宅邸卻也不如。

   所以幾人都沒有欣賞這天狼閣的裝飾布局,齊齊上了二樓。

   “都說了有什麽事明日再說,怎麽當本首領的話是放屁麽?”

   沙騰寧此時在一張極大的虎皮上摟著兩名赤裸的女子,當回首看向來人時不由得渾身一顫,而那兩名女子看見沙騰貢手中明晃晃的鋼刀已然被嚇得暈了過去。

   “你這個畜生!沒想到我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吧?”

   “你、你是怎麽逃出來的?”沙騰寧一臉驚恐的望著自己的弟弟。

   “如若不是上蒼有眼遇貴人相助,你這個畜生可就要把所有族人都給害致死!”沙騰貢一邊說著一邊提刀走去。

   “弟、弟弟,我們是親兄弟啊,血脈相連,你可不能殺害自己的哥哥啊。”

   沙騰貢聞言怒極,“呸!我沒有你這如豬狗般的哥哥,你放心,現在我不會殺你,待到時機成熟將你的罪行公布於眾洗清我的冤屈後,我便會當著所有族人的麵將你扔下油鍋!”

   聽到自己不用死,沙騰寧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可聽到要將自己扔到油鍋了活活炸了,頭上的冷汗卻是止不住的留下來,隨即連滾帶爬的抱著沙騰寧的腿道:“弟弟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讓我做什麽都行,隻要不用死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你罪惡滔天,萬死不足以償還你的罪孽,為了列祖列宗,你定要以正效尤!”

   見其根本不為所動,沙騰寧看向了青炎和秦秋水懇求道:“二位英雄,想來你們就是救出沙騰貢的人吧,我不知道他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但我沙騰寧出十倍,不,百倍!”

   “你當初圍攻廣豐城的氣勢哪去了?怎麽還沒被刀架在脖子上就跪地求饒?”青炎一臉玩味的看著沙騰寧。

   後者聞言一愣,“你是並肩王世子趙青炎?”

   “看來你還有些腦子,不錯,我便是並肩王世子趙青炎。”

   沙騰寧此時心思急轉,突然一咬牙在青炎身前跪了下去,“世子,我知道憑自己的錢財不可能比得上王府的一根毫毛,但隻要您能保住小人一條命,我便將一個天大的秘密告訴您。”

   三人聽到此話都以為他是為了活命而口無遮攔編製的謊言,便都不在意。

   見青炎不為所動,沙騰寧急聲道:“世子!此次我率領族人下山不是為了真正占領越州,而是為了金陵...”

   “小心!”

   突然,窗外閃進三道寒芒打向了沙騰寧的脖子,雖然青炎和秦秋水各自出手擋下了一枚暗器,可還是有一枚突破了防線,而後者的話便如卡在喉嚨當中般,再也說不出一個清晰的字。

   “舅舅!保護沙騰貢!”

   撂下一句話,青炎急速的從二樓跳了出去,可落到天狼閣門前時,四周空空蕩蕩並沒有任何人影。

   回到二樓,青炎看了看早已氣絕的沙騰寧,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舅舅,剛才他臨死之際是說出了金陵二字吧?”

   “不錯,他說叛軍的目的不是占領越州,而是跟金陵那邊有關係。”

   青炎沉思片刻問向沙騰貢,“你有幾成把握能控製住現在的山越?”

   沙騰貢此時已經知曉其身份並無虛假,便單膝跪地道:“回稟世子,小人有十成把我控製住所有族人,還望世子回京後向皇上說明其中緣由,開恩放我們山越一條生路,沙騰貢保證日後絕對會如真正的南趙子民般繳貢納稅,永不背叛!”

   青炎點了點頭,“本世子回京後會將一切經過悉數稟報於陛下,但陛下最終如何決判,就不是本世子能左右的了。”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隻要世子能大發慈悲如實將這一切說出,相信陛下定會體諒我山越一族,龍恩浩蕩。”

   扶起沙騰貢,青炎對著秦秋水道:“舅舅,想必金陵一定是出大事,但沙騰貢的安全我還是放心不下,如果剛才的殺手尋機刺殺了沙騰貢,那便是覆水難收了,所以還望舅舅辛苦幾天,待其徹底安全後您再返回金陵與我會合。”

   “我明白你的意思,剛才隻不過一時大意被那宵小得了手,你放心,保護一個人的安全對我來說還是手到擒來的。”秦秋水拍了拍青炎的肩膀:“你這一路上要小心,那殺手定然會尋機刺殺與你,即使舅舅心智不如你娘,也知道金陵那邊肯定是龍潭虎穴,不管結果如何,定要保住性命。”

   “舅舅你也要小心,咱們金陵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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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與史天賜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日,青炎不敢有絲毫耽擱,這幾日披星戴月的向著廣豐城趕路,生怕錯過了時限。

   而此時根據自己的計算,距離廣豐城應該還有不到三十裏的路,半日定會趕到,所以便在一處小溪邊歇息片刻。

   根據那夜沙騰寧臨死說的話分析,自從一個月前山越下山叛亂開始,所有的動向便都是為金陵那邊做鋪墊,但到底是為了達成什麽目的,青炎一時還確定不了

   但不管有什麽目的,總歸脫離不了一個因素。

   謀逆!

   從最初得到山越叛亂的消息開始,青炎便一直感覺事情並不尋常。

   首先山越消停了幾百年,為何突然一反常態與難找為敵。

   其次選的時機也極其微妙,挑的正是南趙與北燕死磕了幾年大戰之後,朝廷根本無力調動淮南軍團,隻能調集拱衛京畿的羽林軍,但是山越連自己父王失蹤了多年都不知,又是如何得知朝廷元氣大傷的?

   而後,便是馬成的身份,他明顯不隸屬於山越,而是那神秘勢力的一員,這個神秘勢力為何要幫助山越,是否就是整個事件的幕後黑手。

   最後,自己從沙騰貢了解到,他的哥哥本來絕無可能繼承大首領,是他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所謂的高先生,是這位高先生獻計讓其殺了自己的父親,隨後以迅雷之勢囚禁了沙騰貢,這位高先生又是何人,是否與馬成隸屬於一個勢力?

   這種種謎團,一直圍繞在心頭,想來隻有回到金陵才能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突然,青炎餘光瞥到幾枚寒星打來,隨即騰空而起落在小溪的另一側。

   “世子殿下果然好身手,真不愧是少年英雄啊。”

   從樹林中緩緩走出一人,此人身著黑袍,兜帽遮擋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瞧見薄薄的嘴唇。

   “是你!”青炎一下子便認出了對方。

   “沒想到貴為並肩王世子,竟然還能記清小人的容貌,真是榮幸之至。”黑袍人將兜帽向後摘去,露出了真容。

   此人正是青炎初回金陵路上,那處客棧中遇到的頂尖刺客。

   “看來高先生不止作為一名刺客,偶爾還幫人出謀劃策了?”

   “三腳貓的功夫再加上不入流的計策,定然比不上世子殿下神勇與智謀的。”

   “既然你出現在此,想來那夜殺完沙騰寧後便一直埋伏於此了吧。”青炎嘴角泛起冷笑。

   高先生淡然一笑:“埋伏談不上,隻是想請世子殿下隨小人去個地方,好好的休息幾日,想必出征數日再加上親入九盤山,世子殿下定然是乏累不已。”

   “打的倒是如意算盤,沒有我這個知情人,想必金陵那邊的計劃會順利不已了吧。”

   “世子殿下這又是何苦,作為南趙頂尖的青年才俊,愚忠那位昏君並不可取,不如你我聯手共謀這個天下,你看如何?”

   聽到此話,青炎心中一緊,隨即冷聲道:“你跟馬成是什麽關係!”

   “馬成?一枚可有可無的棄子罷了,世子殿下何必在乎一隻螻蟻?”高先生搖了搖頭。

   “看來你們是一夥的了,本來打算不想與你多過糾纏,可既然知曉你的身份,那這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就得換一換了。”

   高先生聞言並不緊張,將手中被黃布包裹著的東西甩了甩:“既然世子殿下不領情,那小人隻好用上些手段。”

   “就憑你這個手下敗將?”

   “當然不是,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話音剛落,便見其身後走出兩個人。

   俱是一身黑袍頭戴鬥笠,腰間挎著一把造型怪異的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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