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大膽的想法
  葉軒躺在船艙大床之上,想著怎樣從通過張家的手,從飛羽海域離開。

   許久之後,他從船艙之中離開,走到甲板之上,見此前朝自己揮手的三人始終站在那裏,不知何故。

   葉軒走近前去,那綠衣女子見了他,與他笑了笑,道:“公子好久不見啊!”

   “這不才剛見一會兒嗎?別犯花癡了!”她身旁紅袍女子捏了她的肩膀,疼的綠衣女子張大嘴巴,卻沒有叫出聲來。

   葉軒聞言,摸了摸下巴,從落霞宗到現在,還沒人為他犯過花癡呢,想來他葉某人也是俊秀的美男,這樣想著,一時竟有些不好意思。

   “在下黃城,這二位是我的婢女,青蘿,鴻曦,不知兄台高姓?”

   “免貴姓葉,單名一個軒字,拜見黃兄,青蘿,鴻曦二位姑娘!”

   “葉兄可是睡不著,出來吹海風來了!這還有兩三個時辰的路程才到昀焰島,葉兄可先回去歇息!”

   “船中顛簸,船艙悶得慌,出來吹吹海風也好,隻是不知黃兄和二位姑娘!”

   “我們也是出來吹吹海風的!”那憨癡女子開口說著,被那黃城瞪了一眼,悻悻退去。

   “兄台是從內陸來的吧!”黃城突然說著,讓葉軒一驚。

   “何解!”

   “直覺,我看兄台一路向南,想來是要去滄焰島楊家!去哪裏無非三種人,一種是去楊家走訪拜見,第二種是去巴結,第三種,有求於楊家!”

   “兄台你如此年紀便有如此修為,功法,刀法,步法,皆是築基中頂尖的,出身不凡,不至於去巴結楊家,去拜訪就更不可能了,據我所知楊家的手,還沒有伸到內陸去!那便隻有最後一條!”

   “飛羽島中傳送陣法毀壞了,你此去楊家。想必是要通過楊家的傳送法陣從飛羽海域離開吧!”

   “兄台高見,說這番話,想必必定有所提點,願聞其詳!”

   “高見卻是不敢當,良言倒是有一句,他楊家兩不相幫,自以為從局中脫身,卻不曾想早已深陷其中!你此行去了,怕有殺身之禍,還不如與我等同行去往張家。”

   葉軒有些懵了,哪有人一開口便將自己的底說了個穿,然後將一些本該作為隱秘的秘密這麽堂而皇之地說出來的。

   眼前這人若不是腦子有問題,就是在給自己下套。隻是葉軒回想著那黃城與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並沒有覺得有下套的樣子。

   他隻是停靠在甲板邊緣的欄杆之上,細細思索著。

   “你看,這海多美啊!”黃城走過來,指著海麵說道。

   葉軒目光所致,海麵很是平靜,在濃霧彌漫的天空之下,顯得漆黑一片。可是當他將驅動靈氣湧入眼睛的時候,才發現海中瑰麗美景。

   他看見一條條遊魚搖擺著魚尾,魚鱗輝映著七彩的光輝,很是絢爛,它們口中輕吐著泡泡,那泡泡中仿佛存在著一個個似真似假的幻夢,還有一頭頭發著熒光的水母,許許多多叫不上來名字的魚,它們生存在海底世界。

   在更深處,還有難以用言語形容的壯闊美景。

   “可是再美,也終究暗藏危機不是嗎!”黃城話鋒一轉,他手指比作劍指,便有一道劍氣穿透海水,那劍氣刺穿了一條正欲靠近戰艦的妖獸。

   “看風景的人,眼中見得隻有美好,卻不見美好下麵,隱藏著什麽。當獠牙張開的時候,才發現,哦,原來這麽危險,這個時候,豈不是為時已晚了嗎?”他繼續說著,看似漫不經心,卻好像另有所指。

   指的是他葉軒,是楊家,是莫家,張家,或者指的是他自己。

   葉軒自問他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人,可是如黃城這般的人倒是第一次。

   他與黃城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可對於黃城而言,自己與他好像認識了好久一樣,這種感覺讓葉軒害怕。

   “海風吹的太久了些,我倒是有些倦了,先回去歇息了!”葉軒覺得後背涼涼的,他總覺得以前遇到的那麽多危險也比不過此時此刻眼前的這個人。

   他像是對你掏心窩子一樣,對你坦誠相見,這種感覺讓葉軒很不舒服,習慣了勾心鬥角,此刻突然來了這麽一招,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他總覺得那黃城說的話,全都另有所指,但是說的雲裏霧裏,讓他無法理解。

   於是,他選擇逃離甲板,再待下去,他覺得自己會瘋。

   修真界,哪有那麽多坦誠,不是你算計我,就是我算計你,隻有這樣,才能在殘酷的世界裏更好的存活下來。

   他回到船艙,躺在床上,再回想起黃城的臉,隻覺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而且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他細細想著,為何一見麵,那黃城就認出了自己的身份呢。

   他思來想去,突然坐起來:“口音,我說話有口音,即便雲夢澤的修真者用的也是南疆的通用語,但是因為地理的不同,對於某一些詞匯的咬字發音也有所不同,雖然這些天裏一直在茶館裏坐著偷學,即便發音像了,但終究在細節之上有所詫異!他就是從這一點上推測出我是從南疆內陸來的!”

   “不過這麽一來,那黃城必然在內陸生存過,不然的話是聽不出來這麽細微的差距的!在內陸生存過,細想一下,他的口音貌似也有這麽一絲南疆內陸的感覺。”

   葉軒細細思索著,他也不蠢,哪來的難麽準的直覺,想必是從他的口音中推出自己的身份的,但這同時也暴露了她在內陸生存過的這一細節。莫非就是因為口音問題觸及了他該死的熟悉感。

   葉軒又細細想著那些話,黃城說楊家自以為摘的一個二淨,但其實已然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這一點葉軒也明白,無論張家,莫家哪一家勝利,時候必定會針對楊家。

   整合了兩大家族的底蘊和力量,楊家根本鬥不過剩下的那個家族,便是有著千羽宗這一條線,也隻能保住家族不滅亡罷了,被打壓是一定的。

   從它選擇明哲保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深陷泥潭。

   他猛的想起了這一輪獸潮來,為何會這麽巧,偏偏就在距離楊家不遠的地方張家莫家開戰,好巧不巧的引起一場獸潮來。

   葉軒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想法:這一切,都是針對楊家的一個局,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張家和莫家的陰謀。

   從千羽宗內門弟子開始就是一場針對於楊家的算計,他甚至懷疑這些人之所以去楊家也並非是所謂的祝賀,而是借著祝賀的名,做著打探楊家底蘊的明謀。

   獸潮是兩大家族故意為之的,化嬰丹讓莫家拿了去,這千羽宗的弟子就應該是張家的,這應該是規劃好了的。

   如果一切都如葉軒的想法來,楊家並沒有直達雲夢海域的傳送陣法,則必定會在其他海域搭載傳送陣法,所以張家和莫家,必然在附近的海域設下了埋伏,拿下那內門弟子的名額,這就是黃城口中說的殺身之禍。

   他想著想著,隻覺得頭皮發麻,如果真是這樣,實在是太過恐怖了,他覺得自己終究是太嫩了些。

   那麽楊家呢,是否也想到了這一點,明白了這是一場局,所以兩不相幫就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做法。

   他覺得修真界太恐怖,太複雜了。但這一切是否都是真實的還不得而知,但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恐怖了些,原來明麵上的危險都可能隻是一種假象,真正的危險,是隱藏在暗麵,陰沉不可見的。

   他覺得自己要更加留心,留心識海天地中的金烏。

   那三大家族的話事人頂天一兩百歲,智謀便如此深沉,更何況他識海中這一隻活了千年的老妖怪。

   他開始回想起從真龍墓穴海底洞府到現在發生的一切,每一次他的求助都想的很仔細,生怕出現一點差池。

   許久之後,他停止了回憶,覺得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

   他便開始參悟自己的功法。

   而與此同時,戰艦最核心的一間船艙之中,張家的話事人,張敬和一幹親信處在一間密室之中。

   張家話事人拿出一個盒子,道:“諸位,你們且看看這個!”

   他將盒子打開,隨即引起一陣低沉的驚呼聲:“雲夢花!”

   實在是這雲夢花太過稀少了,故而除了大勢力一般都沒有這種寶物。

   “你們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

   “爺,你為何給葉軒說得這麽隱秘啊,若是他聽不懂怎麽辦?”鴻曦開口說著,腮幫子鼓鼓的,手撐著下巴。

   “這還算隱秘,我就差沒直接說給他聽了,那家夥從小就聰明的不行,若是這都想不出來,死了也是活該,更何況他居然沒認出我來,該打,該打!”黃城笑罵道。

   “還不是爺伴男裝他才認不出來的嘛,若是換了女裝,保證認得出來。”鴻曦開口說著。

   “你這小丫頭片子,找打不成!”說罷,便揮舞著拳頭,作擊打狀。

   那鴻曦吐了吐舌頭,在房間裏四下奔走著。

   而與此同時,葉軒還在苦惱著,同樣的那金烏也在苦惱著,那葉軒不知發了什麽瘋,突然打起他左瞳自己那縷魂念的注意了,看來還是不該將黃城是個女孩子的消息告訴他聽。

   就這樣,事情在不斷地發酵著,在兩個時辰以後,戰艦停留靠岸了,葉軒從苦惱中恢複,他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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