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無頭案,往昔情(2)
  蘇州城出了命案,更為離奇的是現場隻找到一具沒有頭顱的女屍,仵作檢驗得知,被害女子年齡二十到二十五歲之間,未曾生育,有被男子侵犯過的痕跡,隻是身體內未發現男子所留下的汙物,這點著實令人不解,至於死亡時間就在昨晚三更。

   華成聽到昨晚三更不由得臉色一變,三更,雖然昨夜醉酒,不過依稀記得離開時二更已過,算一算路程到了這裏恰好是三更左右,無頭女屍的位置距離街口更是不過十米,這裏相對開闊,除了幾顆大樹之外沒有其他遮擋之物。

   華成臉色一變,按照仵作的說法,昨晚自己經過這裏凶手早已潛伏在這裏,或者同樣可以大膽推斷那個時候女子已經被凶徒控製,華成眉頭一皺,昨晚似乎隱約聽到女子發出嗚嗚的聲響,有些類似低泣,隻是當初喝醉並沒有注意,後來聲音很快消失,現在想想是否是女子聽到自己聲音於是用力呼救,隻是嘴被人堵住,於是才會發出嗚嗚的聲響,都怪自己,若是過去查看或許可以避免這場悲劇,轉念一想,若是凶徒發怒自己豈不是同樣遭殃,心道好險,好險。

   一名住在附近的老者回憶道:“昨晚三更時候聽到有人大喊大叫,心裏好奇,於是便貼在門縫向外看,隱約之中看到一個人,手裏拎著大刀,得有這麽長這麽寬,看著嚇人,擔心被人看到惹上麻煩,於是便回到床上睡了,不想今天早上就出了命案。”

   老者的訴說更加令華成確信,那個時候正是自己經過巷子口聽到聲音,於是仗著酒勁拔出彎刀,那不過是用來嚇唬人罷了,不想被老者從門縫之中看到,額頭頓時冒出冷汗,好在沒有人看到自己,不然是否會被人誤以為醉酒行凶,最後殺人,身上更是一陣陣發冷。

   一名衙差找到早上第一個發現屍體的女子,如今依然驚魂未定,眼睛不停躲閃,衙差道:“說說當時你看到了什麽?又是如何發現屍體!”

   女子道:“當時起來尿急,於是便想來到巷子後麵的茅廁出恭,當時一個人一路小跑,不想來到巷子裏就看到沒有頭的死屍,嚇得我是屁滾尿流不敢動彈,好在有幾個好心人把我送回去,然後報了官。”

   衙差道:“你來的時候是否看到什麽可疑人?”

   女子道:“當時清淨的很,巷子裏更是沒有人。”

   衙差點頭,“那是否有早上出恭的習慣?”

   女子點頭,“差不多吧,離得本就不遠,所以也便養成這個習慣,這回可是不敢了,當時實在太嚇人了,地上都是血,頭也沒了。”

   衙差並沒有問出太多,周圍住的大多是老人,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加上行凶的手法必然是一個力氣較大的年輕人。

   衙差道:“大人,都問過了,沒有發現線索。”

   黃大人點頭道:“可有問清楚,附近是否有女子失蹤,也好辨認身份。”被害女子沒有頭顱,自然無法辨認身份,案子一時陷入僵局,隻有期待找出城內失蹤女子加以比對,或許能夠找出線索盡快破案。

   黃大人做官多年,破過幾年殺人案,殺人大多有預謀,有動機,采取這種殘忍的方式將人殺死,必然是有深仇大恨,從女子年輕身形判斷情殺的可能性較大,試問一個妙齡女子深夜不好好呆在家裏,而是深夜到此,所以與凶手相識的可能性必然極大,甚至有可能發生感情糾葛,最後一怒之下殺人,至於為何砍下頭顱便不得而知。

   華成指揮衙差,不停呼喝,“繼續給我問,絕對不能放過一絲漏洞。”

   這時遠處跑來兩名衙差,一人高聲道:“大人,大人,卑職在草叢裏發現凶器。”

   黃大人喜上眉梢,這件案子著實令人頭疼,第一完全不知死者身份,這樣無形中增加很多麻煩,第二殺人的凶器同樣無法判斷,從脖頸處造成的傷痕可以判斷必然是被利器所傷,隻是無法確認,不想發現凶器,或許凶器上會留下一些線索。

   衙差來到近前,一塊白布攥在手裏,另外一頭抓著一把彎刀,彎刀上帶著血跡,加上更是在案發現場附近發現,必然是凶器無疑,仵作上前仔細比對彎刀寬度以及刀刃厚度,通過比對將會更加有說服力。

   總捕頭華成目光落在彎刀之上,心裏嘀咕,不想確是被人用彎刀砍下頭顱致死,真是殘忍,即便是貪圖美色,又何必將人殺死,隻是這把刀怎麽看著眼熟,莫非在哪裏見過不成,心裏暗罵,‘真是見了鬼了,昨晚喝多恰好經過案發地,今天更是對凶器眼熟,莫非是自己迷糊之中看到什麽,隻是一時無法記起,應該不會。’

   仵作起身道:“大人,此彎刀正是殺人凶器。”

   黃大人道:“立刻記錄下來,仔細檢驗看看是否可以找到線索。”

   仵作仔細檢驗,目光落在刀柄之上發出一聲驚呼,“大人,這,這!”

   黃大人道:“是否發現什麽?”

   仵作一臉難色,“卑職不敢說。”

   黃大人道:“有本官給你做主,有什麽不敢說的,直說就是。”

   仵作道:“這把刀是華總捕頭的。”

   此話一出頓時一片嘩然,即便是知府黃大人同樣猜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個總捕頭怎麽會跟這件無頭案扯上關係。

   華成怒罵一聲,“好你個小仵作,居然敢誣賴本捕頭。”

   黃大人怒視華成,“總捕頭,你的刀又在哪裏?”

   “在這!”華成右手向外一撥確是落空,前文交代,華成手裏拎著的不過隻是一個刀柄,當時太過著急,衙差平日裏看不慣華成作威作福同樣沒有提醒,華成看著空空的右手,嘴巴一歪道:“大人,必然是有人陷害卑職,我的刀一定是落在房間裏,那把刀必然是假的。”華成試圖抵賴,隻是心裏確是沒了底氣,終於清楚剛才為什麽看著眼熟,那就是自己的刀,隻是為何會從腰間來到案發現場更加成為凶器。

   黃大人道:“拿來與我看便是。”仵作遞過血刀。

   黃大人小心接過,怒喝一聲道:“好你個華成,不想你身為總捕頭,借酒行凶,女子不從,於是不惜草菅人命,更是殘忍將女子頭顱割去,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有何話說。”

   華成頓時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大人,冤枉啊,昨晚卑職確實來過,當時不是喝了一點點,而是喝多了,巷子口那一堆就是卑職吐的,仵作在這裏,不信可以讓仵作檢驗就是,卑職沒有殺人,至於那把刀必然是喝多了所以落在這裏,最後被凶手撿到,不想這個該殺的確是用它殺人,大人,卑職真是被人冤枉的,給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人。”華成跪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倒是令人可憐,隻是如今所有證據完全指向華成,黃大人有心偏袒也是沒有辦法。

   “來人,把華成給我拿下,押入大牢等候開堂審理。”三班衙役一擁而上,從地上將爛泥一般的華成揪起。

   華成不停哭喊哀嚎,“大人,真的不是我做的,請大人查明案情還我清白。”

   老者用手一指道:“就是他,沒錯,這個聲音我認得,就是這個人喝多了在那大喊大叫個不停,不想這幅孬樣還敢殺人。”

   衙差退去,屍體搬走,地上血跡依然醒目,圍觀百姓大多散去,隻待開堂審案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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