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為複仇,拜師門
  雷暴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眼前人,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前,淩亂不堪的頭發貼在臉頰,臉上深深的刀疤是那樣的刺目,他究竟經曆怎樣的傷痛,為何會這樣執著,五天,以這樣幾乎殘破的身軀足足支撐五天,這份決心足以令人恐懼。

   “還好自己不是他的仇人!”雷暴忍不住慶幸,成為他的對手必然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那份報仇的心早已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消散,隻是他不會,他把仇恨完全當成人生。

   “師父叫你進去。”雷暴的聲音響起,跪在地上的洪仇依然一動不動,頭低得很低,幾乎完全貼在身體前麵,就這樣跪在那裏,足足五天,沒有人清楚他心裏的苦痛,更加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在風雨中度過。

   “難道是餓死了!”雷暴忍不住發出這樣的驚呼。

   “在沒有學好武藝之前絕對不會死。”洪仇慢慢抬頭,幹癟的嘴唇上麵盡是道道紅色的裂紋,五天滴水未進,身體已經接近虛脫,隻是他依然在堅持,這是唯一可以令自己強大的方式,自己的仇人實力太過強大,以自己的武功甚至無法再對手刀下走過一個回合,洪仇心裏清楚,要想複仇必須先要練好武功,練好武功先要找一個好的師父,於是選中歐陽詢,不僅僅是他的名氣而是實力,歐陽詢少年得誌,一身刀法造詣極為精湛,當年獨自一人追擊千裏單刀殺死十三大盜,從此揚名天下,成為一代大俠。

   十三大盜作惡多端,曾經連夜洗劫四家莊園,血流成河慘不忍睹,朝廷派出精幹衙役追緝,可惜始終未果,不僅武藝高強更是極為狡猾,死在十三大盜手中的好手不在少數,昔日好漢鐵膽幫幫主鐵如風嫉惡如仇,得知十三大盜惡行,召集天下英雄除之,快刀捕快、八麵遊俠等人紛紛相助,不想數月後在一處樹林內發現眾人屍體,從身上的傷痕判斷必然是遭到十三大盜伏擊身亡,這些人雖然稱不上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手,不過武功依然不低,十三大盜的武功可想而知。

   一個人,以一人之力對抗十三人,十三個凶殘狡猾的人,這幾乎是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歐陽詢做到了,一人一刀,十三顆帶血的頭顱,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事實勝過一切,歐陽詢擊殺十三大盜消息不脛而走,江湖上從此多了一位少年英雄。

   一座布置典雅的廳堂內,歐陽詢端坐正中,雷暴帶著刀疤臉慢慢走入,走得很慢,步伐顯得吃力,隻是依然拒絕雷暴的攙扶,對於別人的幫助,刀疤臉更加相信自己。

   “你叫什麽名字?”

   “洪天華,不!從今天開始我叫洪仇!”

   “你為什麽要拜我為師?”歐陽詢的聲音響起,聲音緩慢低沉令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外人傳得近乎其神的歐陽詢不過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紅臉老者。

   “學刀!”

   “為了什麽?”

   “報仇!”

   “練武本為強身健體鋤強扶弱,如果隻是為了仇恨而來,我不會教你。”

   “如果惡人殺了你全家沒有任何悔改之心繼續作惡,那麽一份簡單的寬恕是否真的可以解決,從古到今以武力解決仇恨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

   “給我一個教你武功的理由!”

   “隻殺惡人。”刀疤臉目光堅定。

   歐陽詢無奈,“徒兒帶他下去好生休息,三日後再來見我。”

   “不,我今天就要練刀!”

   “練刀,以你現在的身體。”雷暴不可思議的看著刀疤臉,莫說是練刀恐怕連拿刀的力氣都沒有。

   “我可以!”

   “好吧,給他刀。”

   “我自己有刀!”刀疤臉慢慢解開包袱,裏麵隻有一件衣服,打開衣服,裏麵包裹的正是那把寬刃大刀,洪天鏢局局主洪天曾經用的兵器,這裏交代,洪天鏢局被滅,刀疤臉中刀昏迷,醒來後早已是一片血海,隱約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傳來,刀疤臉倉促之中從父親手中拿走寬刃刀,這不僅僅是一種懷念。

   這是洪家的刀,洪家的仇需要用它祭奠。

   洪仇握住刀柄,寬刃刀分量要在普通刀之上,加上幾天未曾進食,拎在手裏猶如千斤一般,“洪仇,永遠不要忘記你的仇恨。”一股力量猛然升起,刀光晃動,洪仇展開身形耍了一套刀法,歐陽詢看罷連連搖頭,刀法之中破綻百出,招式與招式之間銜接更是極為粗糙,要知道洪仇的刀法大多學自鏢局內的鏢師,當然也有父親的傳授,畢竟以押鏢為生的人武功大多稀疏平常,在歐陽詢這樣的刀法名家眼裏必然破綻百出。

   “好了!好好歇息幾天,然後跟著我練刀,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單純的武是格鬥如果融入了精神那麽武就有了道德,習武也就成了一種修煉,人在塵世難免有迷失自我所以人需要不停修煉心境精神才能找回真正自我!

   春夏秋冬,嚴寒酷暑,始終可以看到洪仇練刀的身影,歐陽詢的教導令洪仇真正見識到刀法的精妙,招式之間的環環相扣,加上其中隱藏的虛招暗招殺招,洪仇終於領悟歐陽詢的那句:‘一切都要重新開始’。

   洪仇的領悟同樣激起雷暴練武的決心,雷暴與洪仇不同,雷暴出身世家,從小就拜歐陽詢學藝,根基牢固,天賦出眾,歐陽詢擅刀,雷暴確是練斧,天下武功本就想通,隻是出手的方式路數不同罷了。

   一年過去,練武場上,洪仇VS雷暴,這是兩人第一次比鬥,不免有些緊張,雷暴身形要比洪仇高出一頭,皮膚黝黑雙手持斧,猶如鐵塔一般,再看洪仇與雷暴相比不免羸弱許多,尤其是臉上那道嚇人的疤痕,一些新入門的弟子更加願意與這位黑大個師兄在一起。

   刀光閃過,斧光瞬間迎上,三招,僅僅三招,雷暴的斧架在洪仇脖頸之上,而刀足有十寸有餘,勝敗立分,生死對決,對手不會有任何的慈悲,脖頸,人體最脆弱的地方,隻要斧刃輕輕一掃,一切都將結束。

   “好功夫,雷師兄好樣的!”練武場外叫好聲陣陣。

   兩年過去,依然是一刀一斧,歲月匆匆,日夜的苦練令洪仇變得更加結實,雷暴依然如鐵塔一般,他的斧更快更猛,天賦加上努力,所有的一切聚集在雷暴身上。

   “開始!”

   刀光,斧光,依然還是三招,比試瞬間停止,雷暴贏,這原本就是無法改變的事實,隻是所有人遺忘了一個極小的不同,那就是洪仇的刀,更快更狠,距離雷暴的要害隻有六寸。

   三年過去,比武場邊的楊樹葉子綠了三年同樣落了三年,嘰嘰喳喳的燕子每年回到這裏停息,修建略有破損的巢穴,哺育一批幼崽,待到天氣寒冷之時重新飛回南方。

   洪仇的到來同樣令雷暴絕對時間過得好快,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可以每天無所事事的首徒大弟子,他要練斧,洪仇的進步時刻令雷暴不安,他怕總有一天敗在他的刀下。

   洪仇幾招會被擊敗成為議論的焦點,或許還是三招。

   出手,停住,一切來得太快同樣去得更快,兩招,雷暴身形閃動兩招擊敗洪仇,場外頓時歡呼雀躍,口哨聲,歡呼聲,令整個比武場頓時熱鬧起來,雷暴臉上確是越發變得陰沉,雷暴的刀距離自己不過四寸,肌膚完全可以感受到對方刀上所發出的刀氣。

   “都回去吧,暴兒你留下!”歐陽詢聲音響起,一眾弟子隻得散去,不時議論兩人剛才的比試。

   “大師兄真棒。”

   “早就看不慣他那張死魚一般的臉,長得醜也就罷了,平時還要擺出一副高傲的樣子!”

   “這次看他怎麽狂妄,兩招就敗在別人麵前,真是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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