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探江南,刀光現(32)
  知州眼角含淚訴說實情,這些年完全是被獨狼控製,眼見百姓受苦心中著實不忍,隻是畏懼獨狼的實力一直不敢有所行動,此情此景令人動容,不想這位百姓口中的閻羅王確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官,隻是受了別人的脅迫罷了。

   阿大沉默不語,知州目光瞄向阿大,他看中的正是阿大的實在,一個實在人很容易被一段悲情的故事所打動,觸及心中最柔軟的地方,抒發一直存在的正義,這同樣是他所需要的,除掉獨狼,從獨狼城門外拔刀的那一刻起已經下定決心。

   獨狼再也不是以前完全以自己為重的那個獨狼,為了捉拿凶手甚至將自己的安危當成賭注,知州表麵不說,確是心存不滿,加上獨狼處事囂張,甚至不把自己放在眼裏,這樣的人最好能夠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當然一個死人同樣有他的價值,那就是承擔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責,到時候所有的憤怒釋放在一個死去的人身上,而他自然而然成為一個忍辱負重為民除害的好官。

   阿大道:“大人一心為了百姓,阿大願意幫大人除掉這個禍害。”

   知州聽聞身形猛然站起,雙手用力抓住阿大左手,“如果真是這樣,便是為知州府百姓除害,本官替這裏的百姓謝謝壯士大義!”

   阿大道:“隻是感謝大人的知遇之恩!”

   知州麵露喜色,“本官敬你一杯!”

   阿大端起酒杯,神情恢複平靜,眼前依然是一片狼藉,剛才不過是一段回憶罷了。

   阿三笑道:“大哥,官字兩張口,他說的未必是真,或許隻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獨狼罷了。”

   阿大道:“這點為兄如何不知,隻是如今這樣的情形隻能如此,獨狼的所作所為你我同樣看到,即便不是如同大人所說的那樣,同樣不會好到哪裏!除掉他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阿三道:“隻是擔心有人過河拆橋!好心除了奸自己確是成了惡人。”

   阿大道:“隻要獨狼一死,大人身邊沒了可以辦事的人,必然隻能器重你我兄弟,到時候可以一展拳腳為百姓做些好事,不枉師父當年對我們的教誨!”

   阿三道:“隻是獨狼十分狡猾,對我們更是懷有戒心,想要除掉他必然很難!”

   阿大點頭,“獨狼身邊如今同樣沒有可以用的人,加上那個凶徒的緣故更加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從前幾天試探臉上有刀疤的衙差便可以看出!”

   阿三道:“大哥,既然已經動了殺機,為何時候沒有下手?”

   阿大道:“沒有機會,殺不死獨狼!”阿大歎了口氣,獨狼雖然目光盯視刀疤臉與張屠夫之間的生死搏鬥,神情是那樣的專注,隻是手始終不離刀柄,腳尖更是輕輕踮起,隻要對方有所異動便可以快速發動反擊,獨狼的刀太快,快得令人不可思議,阿大無從下手。

   阿三道:“要不要告訴二哥?”

   阿大道:“阿二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過倔強,若是告訴他難免露出破綻,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他不遲!”

   阿三道:“隻是二哥一直這樣誤會大哥,三弟心裏不舒服。”

   阿大道:“我們是親兄弟,老二的性子大哥了解,隻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他的心裏還有我這個大哥!”

   衙差營前換了兩名守衛的衙差,確是另外一番景象,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衙差骨瘦如柴,身上的衙差服隨風擺動,再看矮個衙差確是個十足的胖子,臉上掛著橫肉。

   瘦衙差道:“胖子,可別小看了這個地方,前不久就有人從這裏直接成了上差!”

   胖衙差道:“也不知那小子命怎麽這麽好,隻是可憐了瘦猴!”

   瘦衙差道:“別瞎說,今天可是瘦猴三七的日子。”

   一陣陰風吹過,胖衙差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奇了怪了,怎麽這麽冷!”

   一名衙差來報,“總管,有轎子前往驛館,接了人然後離開!”

   獨狼道:“是否一直向西然後轉向北進了一家大宅?”

   衙差道:“真是神了,總管大人是如何知道!”

   獨狼道:“這你不必知道,辛苦了,拿了喝酒!”說完掏出一塊銀子扔過去,衙差雙手接過麵露喜色,樂滋滋跑開,有錢能使鬼推磨,知州府內的衙差多半是獨狼的人,不僅僅是屈於他的淫威,獨狼有了好處自然會想著這些人。

   衙差離開,獨狼起身看著窗外的月光,抬起頭,猶如一隻仰天長嘯的公狼,他確是在苦笑,“這一天還是來了,閻為民,你終於還是忍不住要下手了!”

   十幾天過去,刀疤臉腿上的傷勢徹底複原,獨狼的器重令其他衙差有些嫉妒,當然不乏刻意巴結之人,原本的冷言冷語變成現在稱兄道弟,看著眾人不同的嘴臉,刀疤臉隻能笑臉相迎,門外傳來腳步聲,刀疤臉慢慢從床上坐起,門被人推開,獨狼從門外邁步進來。

   獨狼道:“傷勢如何?”

   刀疤臉道:“多蒙大人惦記,已經全好了。”

   獨狼道:“好,我身邊如今正好缺個幫手!”

   刀疤臉道:“卑職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獨狼點頭,“有個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刀疤臉道:“大人吩咐就是。”

   獨狼冷笑:“殺人!”他終於準備出手,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果斷出擊,這原本就是獨狼的個性,他要讓他知道舍棄自己是今生最大的錯誤。

   刀疤臉頓時愣住,殺人在他眼裏是那樣的簡單,隻是自己依然沒有選擇的餘地。

   獨狼看著刀疤臉道:“怎麽,你不敢?”

   刀疤臉道:“大人吩咐就是。”

   “這個給你。”獨狼從袖子裏拿出一把藍汪汪的匕首,上麵閃著光芒,必然十分鋒利,刀疤臉接過,獨狼提醒道:“小心點,上麵淬了劇毒,如果不小心傷到自己即便是我同樣無法救你。”

   刀疤臉拿著匕首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不想確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殺了他,然後回來見我。”獨狼遞過一張紙條,刀疤臉接過打開大吃一驚,他要殺他!

   “怎麽了?”獨狼目光逼視刀疤臉。

   刀疤臉道:“卑職隻是擔心不是他的對手。”

   獨狼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所以才會命人精心為你配置了一把這樣的匕首,隻要你趁他不備刺他一下,到時候毒傷入體必死無疑。”

   刀疤臉點頭,“卑職遵命。”

   獨狼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殺他?”

   刀疤臉道:“大人必然有大人的道理。”

   獨狼道:“很好,這正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不過還是會告訴你,這三個人太不自量力,開始在大人麵前和我爭功,所以必須死。”

   “阿大死了,阿二、阿三必然要追查。”刀疤臉發出疑問。

   獨狼哈哈大笑,“你以為他們兩個還能活著嗎?”

   刀疤臉道:“殺死他們三個,大人會不會怪罪!”

   獨狼道:“不會,放心去做,到時候大人身邊隻有我可以依靠,自然不會怪罪,至於你,隻要對我忠心自然會保你。”

   刀疤臉道:“卑職懂了。”

   “辦好這件事,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獨狼說完轉身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刀疤臉一個人,手慢慢抬起不小心觸碰到臉上的傷痕,好像是觸碰到傷口一般,整個人痛苦的倒在地上,牙齒死死咬住,他的內心在經曆怎樣的痛苦,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因為痛苦變得更加難看,半響慢慢從地上爬起,目光變得陰冷嚇人,他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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