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不告而別
  這時有獄卒搬了一張凳子到蕭策跟前,蕭策坐下後,道明來意:“孤來是問你一件事。在宮中,是何人給你方便,讓你自由出入東宮,帶走秦昭?”

   “我怎麽知道?對方送了信給我,讓我帶走秦昭,還說可以跟我裏應外合。對了,我拿到的出宮令牌屬於淑妃,或許你該問問淑妃是怎麽回事。又或者,我該去向大齊皇帝討個公道。”塞斯突然笑得詭異。

   蕭策看到塞斯陰險的笑容,想起的是秦昭的話。

   她說塞斯有意取代大月氏太子,成為大月氏王。本來秦昭的話隻能信三分,但和塞斯交談片刻,他突然覺得秦昭的話是對的。

   塞斯必須要除去,絕不能讓他有機會成為大月氏王,此人很不安份。

   他心思百轉千回,麵上卻不動聲色。

   “孤也是剛剛得知二皇子被誤抓,便特意前來澄清這個小誤會。若無其它事,你可以走了。”蕭策說罷起身。

   塞斯沒想到蕭策這麽輕易就放了自己,他以為自己被抓進來,就是蕭策授意。

   若真是蕭策抓他,為何又這麽快放了他?

   畢竟他擄走了秦昭,蕭策如果在意秦昭,不是應該為秦昭出口惡氣麽?

   “你確定要放我離開?”塞斯還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既然是誤會,為何不放?”蕭策反問。

   塞斯一時語塞。

   他總覺得蕭策不是好相予的人,輕易放了他,反倒叫他不安。

   偏生蕭策看著不像是在說笑,他隻好吞下心中的疑問。

   這時有獄卒上前,開了牢門,他出來一看,發現蕭策已經走遠。

   當他走出衙門,他的隨身侍衛也放了出來,包括阿努。

   “殿下還好吧?”阿努第一時間衝到塞斯跟前問道。

   塞斯點頭:“我沒事。就是不知道蕭策玩什麽花樣,他突然放了我,我反而覺得不妙。”

   “可能是殿下想多了。方才有人特意來跟我解釋,稱是一場誤會,跟屬下賠不是,還稱讓殿下受委屈不是本意。”阿努頭腦比較簡單,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

   其他侍衛也紛紛附和,塞斯看一眼眾人,又看了看天色:“先找個地方歇腳,明日再決定去留。”

   既然蕭策已經知道他在常州,他就不可能再動手搶人。

   隻是可惜了,好不容易把秦昭從宮中擄走,竟是白忙一場,害他在大齊又耽擱了這些日子。

   塞斯在牢裏被關了一天,去到客棧要了一間上房,倒頭睡下。

   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一問方知蕭策已帶上秦昭離開了常州,往京都而去。

   這件事秦昭這個當事人最有發言權。

   她一大早起身,伸了伸懶腰,覺得腰腹沒那麽脹痛。這時蕭策突然進來,問她的身子好些沒,她是老實人,當然如實作答。

   跟著她就被蕭策帶上了馬車,甚至沒來得及跟趙鈺和蕭沂打聲招呼。

   她上馬車後有點鬱悶,坐在角落裏。

   雖然她來常州的時間不長,但在這裏也有牽掛,那就是小蒙蒙。那個小女娃是她一手救回來的,可她卻拋下孩子,說走就走。

   雖然有李敢在,一定會照顧好蒙蒙,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跟他們打聲招呼再離開。

   “如果你是惦記破廟的那些孩子,那大可不必擔心,孤已經安排好了他們的去處。從明日開始,他們便有自己的宅子,以後也有書讀。若李敢有出息,將來還可以赴京,為朝廷效力。”蕭策看穿秦昭的心事:“這是他們的人生,你一個外人作不了主。”

   秦昭難掩意外:“殿下怎麽……”

   她從來沒跟蕭策說起過這件事,而且蕭策昨天才到常州,他們兩個除了爭吵沒說過其它。

   “你的心事還能瞞過孤的眼睛?你且放心,他們不會有事,你隻管跟孤回宮即可。或者是,你另有惦記之人?”蕭策最後一句,頗有深意。

   秦昭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看蕭策的表情,總覺得有點古怪。

   “妾身掛心常州百姓。有很多人流離失所,要重建家園,這很不容易。”秦昭說著,正視蕭策道:“等將來殿下登基了,一定會是勤政愛民的好皇帝。”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可說。”蕭策喝斥道,表情卻緩和了下來。

   知道她牽掛的隻是老百姓,這讓他心情不錯,總之不能是趙鈺。

   “是妾身失言了。”秦昭說著,掀起馬車車簾,“不知道有生之年還能不能再來一趟常州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六月的死劫算不算過了。

   如若沒過,也許這就是最後一眼了。

   秦昭從來不是傷春悲秋之人,卻莫名覺得心有點慌。

   蕭策見她不開心,柔聲安慰:“待孤以後有時間,再陪你來一趟常州。”

   秦昭一聽他這話樂了:“太子殿下可是大忙人,妾身可不敢有這樣的奢想。”

   到時蕭策要在乎的人多了,不隻是整個後宮,還有天下子民,她一個小小的妃嬪,實在不足掛齒。

   “這不是什麽奢想。今次是因為父皇龍體欠安,孤需得盡快回京,隻能帶你盡快回京。若可以,孤也希望你在宮外能玩久一些。”蕭策難得多解釋一句。

   他知道這丫頭喜歡宮外自由的生活,但她既然是他的良娣,就必需和他在一起。

   秦昭見他說到這份兒上,默默點頭:“殿下知道妾身被擄走便第一時間追出宮,已是天大的恩典。將來再發生這種事,殿下應以大局為重,而妾身會自己想辦法救自己出困境。”

   “你能自救,那是你的本事,但並非孤不作為的借口。你既是孤的良娣,知道你涉險境,孤怎麽能視而不見?所幸你無大礙,孤便也安心了。”蕭策體恤秦昭身子嬌弱,讓她躺下歇息。

   趕回京都有好幾天的路程,她才來葵水,身子不舒服,但他趕著回宮,隻好委屈她。

   秦昭不喜歡坐馬車,癲波之下身子更不適,但她沒有表現在臉上。

   好在她嗜睡,隻要一睡著,什麽不適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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