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上了
  北逸繁因著生母身份低微的緣由,在宮中極其不受寵,外表看上去,雖是滿不在乎,與常人無異,實則處處小心,從不敢逾越。

   還是頭一回,聽到他有樂於助人的愛好。

   北逸軒淡漠的扯著唇,餘光瞥了眼靖雲蒻眼下,難得的擺出一副求知欲爆棚的神情,無聲冷笑,什麽及時出手相助?

   保不齊,是看上了靖雲蒻!

   靖雲蒻瞅著他越來越難堪的麵色,一頭霧水。

   難不成,她又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惹惱了北逸軒?

   靖雲蒻懶得去猜他的心思,生怕上次的事,再發生一次,她擺擺手,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罷了,王爺若不想回答,或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方便告知,我不問便是。”

   此話一出,總算讓北逸軒暫時回神。

   他細細打量著靖雲蒻,黑眸一眼可見的,是女子嬌俏柔美的側臉,粉白的肌膚細膩精致,一舉一動,皆是妖嬈動人,足以令人一見傾心,倘若北逸繁當真看上了她,實在沒什麽可意外的。

   至少說明,他不似墨厲宸一般眼瞎。

   北逸軒斂下思緒,一並緩和臉色,“今日之事,確實是本王疏忽,沒料到皇後會一時興起,召你入宮,害你身處險境,至於北逸繁……本王跟他的交情不深,隻知他向來鮮少過問他人之事,不管他今日,究竟因何緣由,替你求了情,你都不可輕易相信他,相信宮中的每一個人。”

   在這深宮內院,吃人不吐骨頭的,就藏在其中。

   哪怕外表看上去,再如何無害,都不可輕易相信。

   北逸軒不太樂意,與她過多的提及旁人之事,轉念回憶起什麽,他眼底笑意深邃,“說起來,本王還沒來得及問你,今日在湖邊,你為何獻吻於本王?你就這麽擔心,本王會出事?”

   她那是救人,哪裏是獻吻!

   北逸軒存心的想要調侃她,看她害羞,偏偏,靖雲蒻從不按常理出牌,她本就對此事憋著氣,一聽北逸軒還敢主動提及,頓時瞪圓了美眸,沒好氣的說道:“王爺,你還好意思提,若非你故意演那一出,還演得如此逼真,我又怎會衝動至此?”

   北逸軒喉間一哽,沒想好作何回應。

   直接被氣笑了的靖雲蒻,總不能真的上手揍人,隱忍著怒氣,她滿不在乎道:“況且,王爺莫要忘了,我好歹是個大夫,治病救人,是我的職責所在,今日若不是王爺,換成任何一個人,在我麵前落水,我皆不會袖手旁觀。”

   眨眼間的功夫,北逸軒臉色黑了個徹底。

   靖雲蒻理解不了,他幾欲吐血的心情,仍在振振有詞道:“換而言之,我如今是你名義上的王妃,你真發生意外,我肯定脫不了幹係,哪怕是為了我自己,我也不可能眼睜睜……”

   “閉嘴!”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問!

   本是想趁機逗弄靖雲蒻幾句,熟料,反將他自己氣到險些內傷。

   北逸軒及時阻斷她,用力閉了閉眼,一路拽著人上了馬車。

   二人離宮的消息,不多時,被北逸冰安排暗中跟著兩人的喚桃,傳進了北逸冰耳中,眸光微閃,她似是無意中詢問。

   “母後可在寢宮?”

   “回長公主殿下,奴婢來時碰巧聽到,有人議論靖雲蒻今日之所以會進宮,正是得了在皇後娘娘身邊伺候的,何公公的傳喚,不出所料,皇後娘娘此時,應正在寢宮歇息。”

   喚桃即是北逸冰的貼身侍女,對她的心思,可謂了如指掌。

   悉數將來時探聽到的內容,匯報給北逸冰。

   北逸冰執筆的手一鬆,笑意深遠,“如此,不妨先到母後的寢宮看看。”

   鳳鸞殿內,說是休息,實際上馮秋月,怎麽可能安眠。

   她躺在軟塌上,由著宮女為自己捏肩捶腿,腦海中翻來覆去的回憶著,靖雲蒻與北逸軒離開時的臉色,心下一陣痛快。

   沒有一個女子不會芥蒂,心愛的男子心中,住著另外一個女子。

   更遑論,馮秋月到底是過來人,能夠看得出來靖雲蒻,不單單是鍾情於北逸軒,完完全全的,是對她情根深種,隻認他一人。

   若不出她所料,等靖雲蒻跟北逸軒回了府,免不了的,是會大鬧一場。

   介時,足夠令北逸軒頭疼一陣了。

   馮秋月無比得意,鳳唇輕啟,正要讓宮女,將她的愛寵帶來把玩,守在門外的公公闖入,匆忙跪下,“皇後娘娘,長公主來了。”

   “冰兒?”

   兩人雖是母女,若無要緊事,北逸冰不會來她的鳳鸞殿。

   馮秋月心神一凝,遣散一旁伺候的宮女,將人請進寢宮。

   “兒臣參見母後。”

   北逸冰身姿翩然的走進,心照不宣的,同樣將伺候的宮女,留在了外頭。

   “快快起來。”

   馮秋月最疼愛的,便是她這個親生女兒,忙從軟塌上起身,她上前扶起北逸冰,心疼不已,“怎的幾日不見,本宮瞧著你又消瘦了許多,是不是你宮裏廚子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母後多慮了,兒臣宮裏的廚子,全是你身邊的得意之人,豈會不合胃口?”

   北逸冰不答反問,寬慰了一句,扶著馮秋月在軟塌上重新落座,開門見山的道:“兒臣此次前來,是有一事要詢問母後。”

   沒有外人在,母女二人的談話,自是無所顧忌。

   北逸冰回憶完在禦花園發生的事,眯了眯眸子,麵上不由得浮出幾分鄙夷之色,“什麽宰相府千金,依兒臣之見,壓根上不得台麵,唯一可取的,確實是個膽大的,看著對宣王誠心誠意的,又有宰相府為她傍身,兒臣擔心,讓這麽一個人,長久的留在宣王的身邊,日後會成為……”

   “一個無知婦人罷了,她還不夠資格。”

   馮秋月不以為意,眉眼間,是與北逸冰如出一轍的嘲諷。

   比起靖雲蒻,更令她擔憂的,是在禦花園撞到北逸軒的孩童。

   馮秋月抬起手,輕撫著北逸冰的臉,“那孩子的事,本宮跟你提過幾次,你究竟考慮得如何了?幸好今日,撞到的是宣王,換了旁人……”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