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發現祭洞
  管家話音剛落,聽得山下一陣腳步聲來。

  夏染看過去,見秦深帶路,後麵兩個黃金衛押著一名囚犯上山來了。見到她,秦深忙上前行了禮。

  “娘娘,您怎麽在這兒?”

  “本宮來祭拜一下元夫人,你這是……”夏染看向秦深身後那罪犯,正好那人也抬起了頭,竟是晏城。

  嶺南的督軍,曾也是風光無限,如今鋃鐺入獄,自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麵容枯槁,神思渙散,看到她竟露出迷惘之色。

  “這人要祭拜元夫人,屬下請示過太上皇,可以帶他來一趟。”秦深道。

  夏染點頭,“去吧。”

  晏城走到墓碑前,看著這墓,直愣愣的站了許久,而後噗通跪到了下去。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們竟然走到了這一步。我在為我們兩個謀劃未來,可你呢,你幫著外人害我。”晏城說道。

  夏染本來要下山了,聽了這話,轉身又走了回去。

  “晏城,你竟一點也不知悔改。你害人害己,把自己兒子的命賠了進去,愛人自縊,一場戰爭死了多少無辜的人,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人愛。”夏染氣道。

  晏城抬頭看向夏染,“我的愛不需要旁人來說值不值得!”

  “晏城,難道你忘了,元夫人根本是你逼死的!”

  晏城怔住,整個人如被冰封了一般。

  “你逼死了她,竟還大言不慚的講什麽值不值得,你配嗎?一個大男人,不敢麵對這一切,還要把責任推到死人身上,元夫人是瞎了才會愛上你這種人!”

  “這是你第一次來祭拜元夫人也是最後一次,放下你的狂妄吧,難道她人都死了,還得不到你一句真心的悔改?”

  說完這句,夏染最後看了晏城一眼,而後轉身往山下走去。

  何意跟在夏染身後,一路抹著眼淚。

  “元家三位爺前後去世,老夫人罵她是喪門星,那時候夫人一句都不信。後來小公子出事,夫人有一次問奴婢:我是不是真的是喪門星。”

  “夫人其實一直很自責,覺得是因為自己常年忙與生意,沒能好好照顧小公子,他這才出事的。她無法走出來,隻能把恨加諸於太上皇身上。但其實她自己心裏清楚,太上皇沒有做錯什麽,她隻是需要去恨一個人而已。”

  夏染聽到這裏,微微歎了口氣。

  元夫人需要去恨一個人才能活下去,而晏城卻在害死兒子後仍舊執迷不悟。

  從山上下來了,便到了元府後園的涼亭前。夏染走得累了,進去裏麵坐下休息。

  看著這偌大的元府後園,如今已沒有了元家人,隻有來往的丫鬟小廝們。元家幾代人的血汗灑在這裏,百年旺族,實在是可惜的很。

  管家吩咐丫鬟去準備茶點了,夏染賞景吹風,難得這般愜意。這時見秦深從山上急匆匆的跑了下來,臉上滿是愁色。

  “怎麽了?”夏染問。

  秦深上前衝夏染行了個禮,“這晏城頭撞墓碑,血濺當場。”

  夏染吃了一驚,“可還活著?”

  “死了。”

  她歎了口氣,“死了便死了吧,記得把血跡清洗了,把屍體帶走,省得擾了元夫人清淨。”

  秦深蹙眉,“這晏城臨時的時候,求娘娘您準予把他喪到元夫人身邊。”

  “嗬,他憑什麽以為本宮會幫他,又憑什麽覺得死後還能糾纏元夫人,該把他埋哪兒就埋哪兒,但不要靠近元夫人的墓。”

  “是。”

  到底是重犯,也不是死了就能埋的,秦深先去跟沈澤川稟報了。

  當天晚上,夏染等著深澤側回來用晚飯,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又等了一會兒,秦深回來了,來給沈澤川拿披風的。

  “殿下讓您先用晚飯,不必等他。”

  “出什麽事了嗎?”夏染問。

  “那油井旁發現了個山洞,用石塊給堵住了,原先沒有發現,今兒一個兵士無意間踢落了石塊這才發現了。”

  夏染看了一眼天色,道:“本宮跟你一起過去。”

  “啊?”

  “啊什麽,本宮自己可以走,不用你扶著。“

  “不是,這山路難走,尤其在晚上,殿下定不會同意的。”

  “放心,他若怪你,本宮替你扛著。”

  秦深歎了口氣,誰扛著也沒用,殿下要罰他,總有法子。不過比起殿下,他更不敢不聽太後的。

  夏染披上披風,跟著秦深去了。走在山路上,秦深走在前,何意在一旁用燈籠照路。

  其實這條山路並不算難走,隻是稍微有些陡。

  “娘娘,小心。”何意不時提醒一句。

  這時走在前麵的秦深突然停下,執劍擋在夏染麵前,衝遠處喝了一聲:“誰?”

  夏染看過去,見不遠處有一個黑影,影子很矮,隻有人身高的一般,而且形狀怪異。若不是那影子在動,遠遠一看還真像是木樁。

  秦深嗬了一聲,那黑影瑟瑟縮縮許久,而後調頭跑了。這時候他們才看到,這東西是四肢著地,跑得並不快,但利用地形還是很快消失了。

  “猴子?”秦深轉身看向夏染。

  夏染想到什麽,忙問身邊的何意,“你可還記得我們倆去你們村子時,在山上碰到的那人,臉被燒毀的那個?”

  何意一驚,“是他!”

  夏染蹙眉,“不過呈州據此也挺遠的,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人已經不見了,他們隻能繼續往山上走。

  又走了不多久,便到了油井那處。四下都點著火盆,有重兵把守,夏染跟著秦深往油井東側走去。走了十幾步的樣子便看到了沈澤川,他負手而立,夜風吹得衣袂飄動。

  夏染從秦深手上拿過披風,上前給他披上。

  “夜涼了。”

  沈澤川回頭,看到她,微微蹙了一下眉,而後把她拉到了懷裏,“既然知道涼,你怎的還出來了?”

  “想來看看你。”

  沈澤川看了遠處一眼,“我今晚怕是回不去了。”

  夏染跟隨他的目光看過去,見不遠處有個山洞,兵士們正在搬堵著洞口的石頭。這一層一層的石牆,堵得嚴嚴實實的,還不能看到裏麵。

  “不過這裏怎麽會有山洞?”

  沈澤川從身邊護衛手中拿過火把,拉著夏染的手走到山洞左側的石壁前,用火把照亮。

  “咦,這上麵畫的是什麽?”

  “西域人發現猛火油後,認為是上神的恩賜,會在挖井之前祭天。這種圖畫,應該是一種祭天的符號。”

  “那這山洞?”

  “放祭品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