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師徒跑路
  這風鈴內有乾坤,風吹不響,他騙謝靖安說是因為裏麵空的,但其實是有個機關,隻要按動彈片,風鈴才能正常使用。

  他給他下過一種,名曰:化水。

  毒發時,全身骨肉發軟糜爛,最後化成一灘水,因此得名。但謝靖安由著他,即便身體被毒損傷,他也沒有責怪他。

  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他有化水的解藥。

  毒發前,他吃下就好了。

  他機關算盡,又怎會容許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的手裏。

  而因為常聞他身上的安眠香,謝靖安中了一種毒,這種毒平日不顯山露水,隻有用這特製的鈴鐺,叮鈴一聲響,他的心髒先快速跳動,繼而失去頻率,再一聲,他全身的血脈沸騰,猶如火燒,最後一聲,他會氣血湧入天靈,爆體而亡。

  “若你能早日收手,我也不至於要你性命。”上官晏眸色冷極,看著這謝靖安哪有一絲情感。

  手中的鈴鐺,叮鈴鈴響了一下。

  謝靖安突然捂住胸口,麵露痛苦之色,然他卻醒不了,隻是捂緊胸口,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上官晏嘴角勾了一下,手中風鈴再響。

  謝靖安大汗淋漓,臉色發紅發紫,痛苦至極。

  “你說你離穀以後再沒有回去過,你在撒謊,你回去了,就在師父死的那日。你趁他練功時,故意在他麵前與師妹糾纏,師父氣血攻心,乃是被你氣死的。”

  “還有師妹,她被你哄騙,以為你是真心,所以跟著你離開。可你不過是想從她口中打探寶藏鑰匙在哪兒,在確定她不知道後,你拋棄了她。讓她大著肚子,嚐盡人世間的痛苦,最後生下死胎,她亦是心死。”

  上官晏臉色越來越沉冷,本該搖動風鈴,一解前恨,可他卻遲遲不能動手。

  他做了很多錯事,可小的時候,他亦父亦兄,對他真的很好。

  上官晏咬牙,可手就跟僵住了一般,如何都動彈不得。

  “謝靖安!”

  上官晏閉了閉眼靜,再睜開眼時,已沒有先前的憤恨和猶豫了。

  “我不殺你,但有人會殺了你的。”

  上官晏最後看了謝靖安一眼,回身穿好外裳,趁著夜色離開了。

  謝星宇小公子在睡夢中被揪了起來,看到一黑黢黢的影子,本想大喊一聲,結果被大手捂住了嘴。

  “唔唔……”小公子手腳並用踢打來人。

  “是我。”上官晏低聲喚了一句。

  小公子光顧著打人也沒聽清,終於一把薅住了來人的頭發,正打算反製。

  “臭小子,你謀殺師父啊!”

  小公子一聽這聲,伸出去的手忙縮了回來,大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來人。

  “唔唔!”放開我!

  上官晏放開手,手心都是哈喇,惡心的在謝星宇衣服上擦了擦。

  “你小子做什麽美夢呢,樂得花枝亂顫,口水都冒出來了。”

  謝星宇歪頭打量著上官晏這身裝扮,夜行衣加蒙麵,這樣子像是要去做壞事啊。不過也不奇怪,他經常做壞事,坑的都是他師伯。

  “你又要幹什麽?”

  “別囉嗦了,趕緊收拾東西跟我走。”

  謝星宇瞪大眼睛,“你還帶我一起做壞事?”

  上官晏拍了謝星宇腦門一下,“清醒點,我們這是跑路。”

  “啊,為什麽?”

  “你師伯要殺我們。”

  謝星宇半天沒有消化了這句話,呆呆的問了一句:“他敢嗎?”

  “嗬,看來不光你師父我演技好,你師伯演技也不錯,得我們二位親傳,你小子以後大有前途。呸呸,說著廢話做什麽,趕緊動起來啊!”

  不管怎樣,謝星宇還是先動了起來。

  他翻了一身寶藍色的外裳,想著裏麵配素色的內袍,不過似乎淺藍更好一些,而且這淺藍還有金銀繡的雲紋,儒雅而不是貴氣。

  靴子也要拿兩雙,衣服可以髒,發型可以亂,但靴子必須保持幹淨,這是他的底線。

  至於吊墜什麽的,還是拿最好的那塊羊脂玉吧,回頭還能應急換錢。

  “讓你收拾東西,你磨蹭什麽?”

  “我這不是在收拾。”

  “你收拾衣服也就罷了,拿香囊做什麽?”

  “聞著香啊!”

  上官晏捂著額頭,看來他給了謝星宇一個錯覺,覺得這次跑路是跑著玩的。怕再晚就走不了了,上官晏直接上前一把扛起了謝星宇。

  “臭小子,先保命再說!”

  當天晚上,夏染把林梟的事告訴了沈澤川。

  隻是二人想不通的是,這林梟和前朝寶藏的事有什麽聯係。

  而翌日一早,王府一個護衛來找沈澤川,讓他趕緊去見王爺,說有重要的差事交代。

  沈澤川去了,不過沒多久就回來了。

  “上官晏帶著謝星宇跑了,而且不止他倆,林梟也不見了。”

  “啊?”

  沈澤川看向夏染,麵色沉肅:“安慶王中毒了,身體很虛弱,他命我去追捕上官晏,而且他還告訴我一件事。”

  “什麽?”

  “前朝寶藏。”

  夏染瞪大眼睛,果然這安慶王和前朝有關聯。

  “我這就去追捕上官晏,但我不放心你,讓秦深他們保護你先離開神來城。”

  “謝星宇極有可能是大寶,這種時候我怎麽能離開!”夏染搖頭道。

  “那你們就先躲起來。”

  “好。”

  沈澤川離開後,夏染讓千靈收拾東西,他們先在城中找一處躲起來。之前她和上官晏關係不錯,難保這安慶王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隻是打開院門,不想一人站在外麵。

  那晚救她的女子,仍舊一身白衣,臉上木木的,一點表情都沒有。她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轉身往外走。

  “你是誰?”

  “你特意來找我的嗎?”

  “你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夏染忙追了出去,追了兩步,這女子突然停下身子。她轉過身來看她,死死的盯了一會兒,而後張開了嘴巴。

  夏染瞪大眼睛,倒抽不一口氣,這女子的舌頭已經沒了……

  她轉身繼續走,像是一個遊魂一般。

  夏染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想讓她跟著她走。

  夏染招呼了秦深他們,忙跟上了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