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見到爹爹
  夏染上前,見左右沒有人,這才進了水榭。

  “阿榮,我們不可能。”夏珩道。

  “爹?”

  夏珩回頭見竟是夏染,忙走到她麵前,先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再問道:“你是怎麽回事,怎麽獨身一人來南晉了?太子呢?還有你怎麽在楚王府?”

  夏染忙擺手,“爹,我慢慢跟您說。”

  她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跟夏珩簡單交代了一下,最後道:“容駿已經答應救大寶了。”

  夏珩眉頭蹙緊,萬萬沒有想到當初在首輔府的阿無竟然是夏染的兒子。

  不過他隨即又想到一事,“傅家男兒身上都有君子蘭的標識,大寶有嗎?”

  “有。”

  夏珩聽了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不要讓容駿看到大寶身上的君子蘭。”

  “難道他知道前朝的事?”

  夏珩瞳孔一縮,“你知道?”

  夏染吐了吐舌頭,她給說漏嘴了。

  “太子說的,所以我知道一點。”

  “這君子蘭其實是一副藏寶地圖,前朝覆滅後,皇室留下了大量的金銀財寶,他們把這些東西藏到了一個地方,由當時的國師帶其弟子來守護。而藏寶的地圖會留在皇室傳承人身上,皇嗣出生時,國師的門人便會把地圖刺到身上,沒人見過這些人,但他們卻是真實存在的。”夏珩道。

  夏染腦中有一個大大的疑惑,難道那君子蘭不是青雲島的人留下的?

  仔細一想,賀老大人卻是沒有說過這君子蘭是他們留下的。

  “眼下北楚和南晉皆有吞噬對方的意思,誰能得到這筆寶藏,自然便勝券在握了。所以千萬別讓容駿看到大寶身上的君子蘭,這樣他會有危險的。”

  夏染點頭,“我知道了,不過爹你為何知道這麽清楚?”

  夏珩歎了口氣,“當年雲霞山的事,你可還記得?”

  “嗯。”

  “我和瑞王聯手本想端了當時還是宣靖王的太子和成王,結果被太子給算計了,而且成王還跳了山崖。當時鬧出那麽大的事,而且證據確鑿,瑞王被送來南晉做質子,可爹為何卻沒事,你知道為什麽嗎?”

  夏染搖頭,她當時也挺疑惑的。

  “因為爹在幫皇上追查寶藏的事,這是一個秘密任務,從二十年前就開始了。”

  “傅政!”

  夏珩點頭,“傅政乃前朝皇室,身上就有那君子蘭,皇上知道前朝的秘密後,想得到那幅地圖,傅政隻能逃回西疆。而確實,他也起了謀逆的心思,隻是最後一刻放棄了。因為當時南晉對北楚虎視眈眈,一旦內亂起,南晉比打過來,倒是整個中原大陸就亂了。他是前朝皇家人,無論南晉和北楚都曾是他的子民,他隻得擔下死罪。”

  “可太子身上就有君子蘭,為何皇上還一定要得到傅政的?”

  “地圖有四份。”

  夏染瞪大眼睛,“所以需要集齊四位繼承人身上的君子蘭?”

  “正是。”

  “傅政死後,我拿到了他背上那一塊交給了皇上。再加上太子身上那一塊,本來有兩塊了,隻是太子那塊後來被盜了。”

  “大寶身上有一塊,那另一塊呢?”

  “前朝最後一位皇帝身上有一塊,我們查了二十多年,確定應該在南晉皇室手中。”

  夏染恍然大悟,“所以您來了南晉,表麵是為了救瑞王,其實是為了找這塊人皮。”

  夏珩點頭,“太後一直是太皇太後的心頭之患,我設計挑起太後和容駿的矛盾,幫太皇太後解決了這人。她答應我可以在皇宮裏找那東西,但眼下兩個多月了,卻還未有收獲。”

  “所以你倆是合作的關係?”

  夏染皺眉,“你以為呢?”

  “反正這兩次觀察來,太皇太後對您肯定……”

  “陳年舊事而已。”

  “舊情難忘?”

  “阿染!”

  夏染嘿嘿一笑,“哦,對了,忘了告訴您,我娘在嘉陽。她得知您失蹤了,立誌一定要進宮來救您。”

  “你娘來了?”夏珩歎了口氣,“她添什麽亂。”

  “不放心您唄。”

  “那你回去給她傳個信兒,告訴她爹很安全。”

  夏染無語了一會兒,道:“她不擔心您安不安全,擔心您的魂兒被太皇太後勾走了。”

  夏珩瞪了夏染一眼,“爹是那種人麽。”

  “不是。”

  “那還……”

  “可娘覺得你是啊!”

  夏珩歎了口氣,想到自家娘子那醋勁,成親這麽多年,她就沒有信過他。連他房中伺候的丫鬟,她都不信,更別說與他有舊情的蘇令榮了。

  “總之楚王一旦給大寶治好了病,你們和你娘立刻回北楚。”

  “哦,我盡量。“

  這時一宮女朝這邊走了來,夏珩衝夏染使了個眼色,她忙退到水榭裏麵了。

  “夏大人,娘娘……”

  “怎麽了?”夏珩問。

  “娘娘要上吊!”

  夏珩十分無奈,“娘娘要上吊,你們不派人去救,反而先來通知我,這要太後來真的,我去了豈不已經晚了。”

  宮女:“……”

  她就是來傳話的,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啊!

  夏珩雖無奈但還是去了,夏染從後麵出來離開了水榭,心想她娘的擔心果然是對的。這太皇太後這般死纏爛打,他爹雖意誌堅定,可也怕著了道。

  夏染回到碎玉宮,正見楚王和王妃自正殿走出來。

  “娘娘。”夏染走到王妃身邊,“您沒事吧?”

  司徒婧搖頭,“沒事。”

  “你們先回王府吧。”容駿道。

  夏染看向楚王,這才發現他側臉上有兩道血印,像是被抓的。

  司徒婧沒有看他,而是帶著夏染朝宮外走去。

  “娘娘,王爺的臉?”

  “司徒雪求容駿,讓他幫她最後一次,容駿沒有答應,司徒雪大哭大鬧的,上去扇了容駿一巴掌,劃了兩道血痕。”司徒婧平靜道。

  “王爺就沒說什麽?”

  司徒婧神色平靜,當時容駿說了一句話:這麽多年,本王不曾欠你什麽,如今便算兩清了吧。

  這句話於司徒雪來說像是死亡的宣判,而她也曾苦苦等著這句話,可如今聽來卻隻剩平靜了。這幾年,她所有的感情和不甘都熬沒了。

  “阿染,我隻想和鼎兒好好生活,在王府也好,離開也好。”

  “嗯,那就留在王府吧,畢竟鼎兒也需要父親。”

  司徒婧轉頭看夏染,“你真能幫我治好臉?”

  夏染點頭,“一定有辦法。”

  “那阿染,請你幫幫我。我不想頂著這張臉,鼎兒長大一點會害怕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