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母女倆都死了
  九鳳一聲令下,有兵士上前,把布政李思同給押走了。

  太子冷哼一聲,轉而看向夏染,“你可想起來了,圖紙在哪兒?”

  “我說了我不知道!”夏染皺眉道。

  “本殿下讓你好生想!”

  “不知道!”

  太子眯起眼睛,一步逼近夏染,“你氣什麽?”

  “氣什麽?”夏染握了握拳頭,“你剛才害死了溫玉!”

  “她明知危險,卻把你拖進來,難道不是罪有應得?”

  “她……”夏染張了張嘴,一時有些想不明白,“她為何害我?”

  太子沉下一口氣,行宮坍塌乃是有人換了圖紙,偷工減料來牟取私利,非是工匠之錯。

  出事後,溫玉把石阡放在家中的圖紙藏了起來。

  當時很多工匠被壓在廢墟下麵,官府怕惹事,便把行宮坍塌的罪名推給了這些工匠。

  溫玉當時覺得,隻要把圖紙給監造行宮的布政大人,他知道事情真相後,便可還石阡清白,而後他的屍體才能從廢墟下挖出來。

  可下麵官員為推卸責任,自是不會幫她傳達,甚至會毀掉這份罪證。

  而後她知道布政李思同偶爾去殤闕閣,便犧牲自己做了殤闕閣的姑娘。這半年來,她受了什麽樣的折磨,自不必說。

  隻是這半年來,她看過這些人的嘴臉,便開始懷疑那布政大人真的是清正廉明的好官嗎?

  而在這時候,他來了,並向她問起了石阡的事。她隱約知道他身份不簡單,可仍不敢信任他。直到昨天,她知道布政大人要來殤闕閣,還點名要她伺候。

  她不怕死,但怕不能幫石阡伸冤。她一方麵不信任布政一方麵又把希望寄托到了他身上,果然當她說出自己知道那圖紙下落時,布政露出了奸惡的嘴臉,逼她交出來。

  而在來殤闕閣之前,她做了防備,把圖紙的下落告訴夏染。夏染是他的人,隻要把她牽連進來,他必定會護著她,這樣不管他是被動還是主動,都必須查清楚這案子。

  這些話,他可以向夏染解釋,但何必呢!

  “因為你蠢!”

  夏染咬牙,“我是蠢,可你卻殺了一個可憐的女人!”

  太子轉頭衝夏染道:“如果你不想她死得太不值得,那就告訴本殿下圖紙的下落。”

  “我不知道!”

  “你知道!”

  “我真……”

  “她一定告訴你了,你再仔細想想。”

  夏染氣得跺腳,溫玉根本什麽都沒有跟她說,這廝偏不相信!

  “夏染,石阡還有很多工匠,不能冤死,你再仔細想想。”太子鄭重道。

  夏染努力讓自己平複下來,她開始回想之前溫玉跟她說的所有的話。突然她想到什麽,眼前一亮。

  “我知道在哪兒了!”

  來到殤闕閣後門,夏染道:“她讓我來後門,說要把圖紙交給我。”

  “你是說在這裏?”

  “我隻能想到這裏了。”

  太子擺手讓身後的黃金騎搜查,而他則站到了月光照亮的地方,靜靜的等著。夏染撇嘴,這人莫不是還要吸收天地靈氣?

  不過清輝之下,這人一身白袍,倒還真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

  隻是想到他把溫玉推出去那一幕,脊梁骨忍不住發涼。這人太冷太狠,似乎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找到了!”

  一兵士從一塊活動的磚頭後麵找到了一封信函,急忙交給了太子。

  有人打開火折子,太子打開一看,眼裏不由亮了起來。

  夏染被幾個兵士送回了家裏,她回家才知道,昨夜簌兒跑出去了,至今仍沒有找回來。

  “怎麽回事?”

  一個丫鬟道:“我們哄著她睡著了,哪知後半夜,她趁著我們熟睡跑了出去。”

  那小丫頭機靈的很,偷偷跑出去了,竟連門房都沒有察覺。

  夏染忙帶著人先去溫玉家找,沒有看到簌兒,又忙去外麵找。

  “哎喲,聽說了吧,那母女倆都死了。”

  “說是在衙門堂審,咱們快起看看!”

  兩個大嬸兒經過,夏染聽到了她們的話。顧不得多想,她忙往衙門跑。這幾個兵士沒有限製她的自由,但一直跟在她後麵,是保護也是監控。

  衙門外擠滿了百姓,夏染從縫裏擠了進去。來到前麵,一眼便看到了那躺在地上滿身是血的人兒。

  簌兒!

  夏染呆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又往前走了兩步。兩個官差攔住了她,可這樣的距離,已足夠她看清楚。

  真的是簌兒!

  那小小的,瘦瘦的身體躺在那裏,再無聲息,而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死之前必定經曆了極為恐怖的事。

  夏染嗚咽一聲,忙用手捂住嘴。

  躺在簌兒旁邊的是溫玉,她的死相更為淒慘,幾乎是一堆爛肉,麵相都看不太清了。

  明明昨兒,母女倆還請她吃湯圓,溫玉溫婉可人,簌兒天真可愛,不過一個晚上,竟變成了這樣!夏染猛地抬頭,看向坐在大堂正中間的太子,他依舊一副清冷的樣子,沒有一絲憐憫之情。

  “狗屁太子!”她突然大罵一聲。

  這一聲出,四下都靜了。

  沈澤川抬眸看向夏染,眼角的淚痣紅的妖冶,眼裏的光冷得凝霜。

  “太子應該體恤萬民,可你呢,你就是一個陰險狠毒,冰冷無情的劊子手!”

  “讓她閉嘴!”太子冷聲道。

  九鳳得令,疾步上前,在夏染還要開口的時候,一個手刀下去把人給劈暈了。

  “帶下去!”

  人帶下去後,九鳳來到太子跟前。

  “殿下,這粟州太守知道您在官衙,卻遲遲不現身,要不要屬下帶人去請?”

  沈澤川淡淡道:“等著。”

  把人逼到死胡同,他很可能怒極反咬,可若他自己走來,必定是為求生,隻要是貪生怕死之輩,不怕從他嘴裏撬不出東西。

  現在比的是耐心!

  九鳳應了一聲,轉頭又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女娃,以及剛才那女子怒罵太子的話,不由道:“這李思同也真是喪心病狂,竟連小孩兒都不放過。”

  沈澤川掃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神色冷了冷。

  “殿下,剛才那女子便是夏珩的義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