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殿下,我隻是迷路了
  她也確實有很多事不知,夏珩夫妻找到她後,夏夫人很激動,抱著她女兒長女兒短的,就在她以為他們當真是她的父母的時候。

  那晚,他們卻又找到她,說他們的女兒其實已經死了,但他們願意收她做義女。

  憑什麽他們願意收,她便要認,所以翌日她就和師父偷偷逃走了。

  “殿下,您快喝吧,湯都要涼了。”

  太子看了一眼這雞湯,嘴角扯出一抹笑,“有毒?”

  “當然沒有!”

  “本殿下如何相信你?”

  夏染氣結,當下端起那碗雞湯喝了兩口,“這樣總行了吧?”

  太子點頭:“行了。”

  夏染笑,“那您可以……”

  “難道要本殿下喝你剩的?”

  “……”

  太子輕哼一聲,轉而合衣躺到床上。夏染氣的咬牙,本來想解解氣,不想這廝防備心這麽重,不過她喝了兩口應該沒事吧?

  沒事沒事,她下得藥量輕,頂多肚子難受一下下。

  半夜,夏染疼得在羅漢床上打滾,如此也不敢泄露半點聲音,生怕睡在裏麵的太子知道她在雞湯裏加料了。

  明明藥量很輕,明明隻喝了兩口……

  若是太子一碗都喝了,那豈不是要人命的事。夏染想到這裏,不由得冷汗直往外冒,空間草藥園的藥怕是平常藥力的十倍不止。

  一株斷腸草,就用了一片葉子,卻足可毒死人。

  這一夜,夏染把自己折騰壞了,直到快天亮時,那股疼勁兒才減退。剛迷糊了一會兒,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太子起身開門,見小二站在外麵,他身後還跟著一位穿著長袍的公子。

  “蘇兄!”

  太子見到那人,忙抬手作揖,“魏兄。”

  “誰啊?”

  夏染披著一頭亂發,額頭青紫一片,麵目浮腫,尤其下嘴唇昨夜忍疼咬破了,此刻還有血漬。她眯開眼,瞧了瞧外麵兩個人,又見太子臉色鐵青,聳聳肩又回去了。

  睡迷糊了,她還以為在王府呢!

  “蘇兄,原你有這種癖好。”魏青搖了搖扇子,一副風流之色。

  沈澤川化名蘇寂,聽了這話,也隻得順坡下驢,笑道:“不過是尋個樂子罷了,讓魏兄見笑了。”

  “不想蘇兄也是此道中人啊!“

  沈澤川微微一愣,見蘇兄衝他擠眼,隻得道:“正是。”

  “今晚,我帶蘇兄去個好地方?”

  沈澤川笑笑,“本應請魏兄進來坐坐,但著實不太方便。

  魏青斂了興味,衝沈澤川嚴肅道:“桂香閣,一個時辰後,我們在那兒碰麵。”

  沈澤川一聽這話,忙板正身子行了個禮,“有勞魏兄了。”

  房門關上,太子眸光冷凝,轉回身看某人,正裹著被子呼呼大睡。想到昨夜裏,她也受夠苦了,而且自己還有正事辦,暫時不與她計較。

  梳洗過後,小二送來了一套寶藍色的長袍。

  太子換上,雖不如白袍清雅,但襯著這張臉愈發俊美。折扇一拿,輕搖兩下,倒是一派風流倜儻之色。

  夏染一覺睡到了中午,起身後覺得神清氣朗,精氣神兒終於都回來了。

  用了飯食後,夏染從客棧出來,想在街上逛逛。

  這一逛,便逛了一下午,等到累了想回去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迷路了。先前投宿的客棧,她也忘記問是什麽名字,隻得沿路找,哪家都像,哪家都不是。

  直到天黑,直到人潮散去,她孤零零的站在大街上,欲哭無淚。

  好在這種絕望的情緒也沒持續多久,太子陰沉沉找了來。

  “想逃?”

  夏染搖頭,“迷路了。”

  太子:“……”

  見太子轉身就走,夏染忙追了上去。

  “殿下,見到您真好。”她誠心道,不然今晚就要露宿街頭了。

  太子猛地頓住身子,側頭看了一眼夏染。

  “夏染?”

  “誒?”

  “本殿下不喜歡這個名字!”

  夏染抿抿嘴,難不成為了他的喜好,她還得改個名字?在她琢磨這句話的時候,太子已經走出去很遠了,夏染忙追了上去。

  “殿下,您可以叫我阿染。”

  “世子還有師父都這麽叫我。”

  太子挑眉,“鎮南王世子?”

  “是啊,他是我的好朋友。”

  太子點頭,“本殿下果然是撿了一個寶呢!”

  “說我嗎?”

  “哦。”

  “原來我是殿下的寶貝呢!”

  太子:“……”

  回到客棧,夏染飽餐一頓就睡下了。卻不知,靜夜中,一人站在羅漢床前打量了她許久。

  “阿倫……我要吃魚……”

  沈澤川眉峰一冷,若她是夏珩和鎮南王府之間的聯係,那他是不是該趁早給他們斬斷?殺心起,不過很快,他就壓了下去。

  夏染,她也叫夏染!

  沈澤川坐回床上,猶記得寶兒坐在他懷裏,一遍一遍問他:爹爹,我娘在哪兒?

  五年前受了重傷,因而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過既有寶兒的存在,他自然也調查了生下寶兒的女人。可調查的結果卻讓他覺得荒唐,他怎麽會和一個寡婦……

  一個有禦賜貞節牌坊的寡婦,她居然給自己生了個女兒!

  那寡婦設計他與自己發生關係,繼而懷上了寶兒。太後怕傷及龍嗣,便讓她生下來,為了止住外麵的謠言,甚至還禦賜了貞節牌坊。

  待她生下寶兒後,不久便跳崖自殺了。若是有陰謀,想也是皇家和侯府為了保全各自的顏麵,所謂自殺可能是謀殺。

  這件事過去五年,他本不想再提,可突然又出現了一個夏染。

  當年的阮青青,原是夏珩失散多年的女兒夏染。那眼前這個夏染呢,她真的隻是夏珩收的義女?

  翌日,夏染醒來時,太子已經出門了。

  在屋裏太悶,可想到昨天的事,她也不敢亂逛了,便倚著窗子看景兒。這條長街,乃是集市,街上十分熱鬧。

  夏染見客棧對麵胡同裏有個賣陽春麵的,隔著這麽遠都能聞到香氣,又想著早飯就喝了一碗米粥,便興衝衝跑出去了。

  剛出客棧大門,見遠處一騎馬來了。她忙收住腳步,真是鬧市,那騎馬的竟也不知收斂,橫衝直撞的,惹得旁邊的人驚呼連連。

  這時一女子從街對麵走來,似是有心事,竟沒查出異樣,往路中間來了。

  “小心!”夏染忙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