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進了死胡同
  二人是背對他們的,阮青青嘖嘖了兩聲,衝蕭祁墨道:“大公子,咱家的牆頭就這麽好爬?”

  蕭祁墨笑:“大概宣靖王擅長此道吧!”

  阮青青譏笑出聲,“可不呢,人家有這本事!”

  沈澤川回身看向蕭祁墨和阮青青,神色冷沉:“二位,偷聽牆角不好吧?”

  “偷牆角不好,偷人就好?”阮青青笑。

  “何為偷,本王還想請教夫人呢!”沈澤川冷聲道。

  阮青青氣的咬牙,對蕭落雪就是光明正大,對她就是偷?

  “小娘,您三番四次出言侮辱,落雪到底怎麽得罪您了?”蕭落雪哭著質問,那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

  “哎喲,大姑娘也別哭,怪讓人心疼的。隻是做為長輩,小娘還不是擔心你被某些慣愛花言巧語的男人給騙了。”

  “王爺不是這種人!”

  “您說不是就不是,我可不跟您爭辯!”

  說著,阮青青斜了沈澤川一眼,而後繼續往前走。也是夜裏看不到路,不小心絆了一跤,虧得蕭祁墨扶住了她。

  看著阮青青被蕭祁墨攙扶著離開,沈澤川麵上若有所思。

  “王爺,落雪瞧您最近清減了不少,可是公務繁重給累著了?”蕭落雪滿臉擔憂之色。

  “確實繁重。”

  “可是為我蕭家的案子?”

  沈澤川撩了撩蕭落雪鬢邊的發,“好在已經有眉目了。”

  “有進展了?”蕭落雪臉上一驚。

  “隻是事關重大,本王還要小心布局才是。瑞王啊,本王這次定要拿住他的罪證,為你討個公道。”

  阮青青剛才絆了一跤,腳腕有些疼。蕭祁墨扶著她進了裏屋,雖有不放心,但到底不方便看她腳上的傷,隻能先離開了。

  阮青青活動了一下腳腕,知道沒有大事,便就抹了藥膏而已。

  順嬤嬤抱著寶兒進來,說是餓了。阮青青接過寶兒,一邊喂奶一邊逗她玩。

  “夫人,老夫人給您那玉佛珠的手串,怎麽沒見您戴過?”順嬤嬤突然問。

  阮青青想了想,才道:“應該是在匣子裏。”

  “那佛珠是老夫人親自給您求的,是為您消災避禍的!這種手串越戴越靈驗的,是以老夫人總囑咐您要一直戴著,千萬不能弄丟了。”

  “我知道了。”

  “老夫人臨終的時候還囑托讓您好好保管呢!”

  見順嬤嬤一直在說這個事兒,阮青青知她是好意,便讓她去匣子裏找了出來。一串羊脂玉的手串,玉質瑩潤,原主從阮家來,身上也就這麽一件好東西。

  當著順嬤嬤的麵,她給戴上,順嬤嬤才不叨念了。

  翌日,臨近中午的時候,蕭祈盛匆匆進門,見到阮青青,二話不說拉上人就跑。在路上的時候,阮青青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那書生的娘子去打水的時候,不小心滑了一跤,動了胎氣,眼下情況十分危急。

  冬至趕的馬車,一路飛馳而去。很快到了那書生家門口,阮青青剛下馬車,便聽那書生嚎哭之聲,十分的悲痛。

  她慌忙進屋,一股子血腥氣撲麵而來,再看床上,已經染了一大片血,而那婦人已是奄奄一息。

  阮青青忙上前,正要給她檢查,那婦人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首詩是我寫的!”

  “你?”阮青青皺眉。

  “麗娘把詩集交給了夫君……當夜……我趁夫君睡著……重題了那首犯上的詩……是我!”那夫人猛地瞪大眼睛。

  “我先救你,有什麽話以後再說。”

  阮青青要看麗娘下麵的情況,卻被她拽著手不肯放開。看她這情況,阮青青其實知道,已經沒有救了。

  “夫君……是我害了你……”婦人眼睛已經直了,卻仍有執念般,慌亂的說著。

  “娘子,求你別離開我……別……”書生哭得說不出話來。

  “我恨你……你怎麽能碰別的女人……我恨你……你們所有人……”

  “娘子,我錯了!我隻愛你啊!”

  “我也……錯了……”說了這句,婦人終於挺不住了,身子抽搐了一下,便再沒了聲息。

  阮青青抽出自己的胳膊,退後兩步,長長歎了一口氣。她和蕭祈盛對視一眼,二人從屋裏出來,去了那婦人摔倒的地方。

  不出意外,他們什麽線索都沒有找到。

  婦人說詩是她題的,可人已經死了,不能單憑她這麽一句話,就充當證據吧?在屋裏的,無論是她或蕭祈盛還是那書生,他們誰都不能做證人。

  “我托阮子玉對照了那書生的筆跡和詩集上那首詩的筆跡,確實不是他寫的。”蕭祈盛道。

  “可以對照這婦人的筆跡!”阮青青道。

  蕭祈盛歎了口氣:“曲書生說她娘子根本不識字,怎麽可能留下筆跡。”

  這案子一下子又到了死胡同!

  很明顯,這婦人應該是被人謀殺的,她定是知道其中的真相。可她到底是什麽人,又為何牽連進這個案子裏。

  等那書生情緒穩定了些許,蕭祈盛盤問那書生。結果這書生對自家的娘子竟也不了解,隻知是討飯到他家的,後來他娘做主,給他娶了當娘子。

  二人回到府上,又從大公子那知道,夏首輔上書皇上,說這等亂臣賊子要盡早誅滅才是。皇上本就窩著火,奈何皇城司遲遲無法定案,而其他大臣皆是謹慎的態度,沒有人添把火,他也不好太激進,怕真落下殘暴的名聲。

  如今有夏首輔上書,正合他意。

  “皇上下令,隻給皇城司三日的時間結案。”

  “三日?”蕭祈盛抱頭,“再給三個月,都不一定查清楚!”

  蕭祁墨搖頭,“這裏麵水太深了,我們要的不是查清楚這案子,而是把二叔摘出來。”

  “那怎麽辦?”

  蕭祁墨沉默半晌道:“我去找宣靖王!”

  看著大公子無奈的離開,阮青青突然有一種感覺,好似沈澤川在收網,而且一直在等著蕭祁墨低頭。

  宣靖王府,書房。

  沈澤川和蕭祁墨對桌而坐,一壺清酒倒了兩杯,卻誰都沒有舉杯的意思。

  沈澤川歪靠著身後的太師椅,掀了對麵的蕭祁墨一眼,嘴角微微帶上笑意,卻仍是不開口,一副閑在卻又自信的樣子。

  “北疆一半的軍權,王爺這是獅子大開口。”蕭祁墨道。

  “本王幫你們蕭家,你們就還有一半的軍權,本王不幫,別說軍權了,你們腦袋都保不住!”沈澤川道。

  “王爺要知道,我們不一定投靠您。”

  沈澤川一笑,“可大公子還是來了我宣靖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