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老娘不想演戲
  蕭落雪臉白了一下,又被阮青青說中了,這件事沒成,瑞王當即就反咬了她一口,害她爹牽連進了那流觴亭雅集案中。

  蕭落雪眸子睨到一處,當即換上了另一副溫婉可憐的樣子,還噗通跪到了地上:“小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求您原諒我!”

  阮青青一愣,這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她直覺不對,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果然見沈澤川從前院走了過來。

  嗬,演戲啊!

  老娘其實演技不錯,但偏不愛陪你演!

  “人要臉,樹要皮,大姑娘脫光了衣服被人騙,穿上衣服就裝可憐,你在清純和放蕩之間還真是收放自如!不過啊,有的人就吃這一套,逛妓院嫌娼婦髒,殊不知放心裏頭的這個,比那婊子更會撅屁股!”阮青青罵的那叫一個暢快。

  蕭落雪何曾聽過這些詞,當下那張臉紅白黑亂翻變幻。

  “阮青青!”某人喝了一句。

  阮青青轉身,一臉輕鄙的睨向沈澤川:“喲,宣靖王啊,我不知道您來了,剛我說的那些話,您沒聽到吧?”

  沈澤川臉一下子也黑了,她罵那麽大聲,便是故意讓他聽的,竟還說不知道他來了!

  “王爺……”蕭落雪用帕子捂住臉,“落雪,再沒有臉見你!”

  說完,那蕭落雪哭著跑走了。

  阮青青還十分得意,“王爺,您如珠似寶的雪兒跑了,還不快去追?”

  沈澤川睨了阮青青一眼,而後真去追了。

  “渣女賤男!”

  回到來鳳閣,一進院子,便聽到良辰在大哭。她急忙進屋,便見聽蓉聽月都在屋裏,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圍在床前。

  “怎麽了?”

  聽月回頭見阮青青,忙嚷道:“夫人,快救命,小郡主尿了!”

  阮青青笑著上前,不就是尿了,隻是看到聽蓉,這丫頭竟然急哭了。手上拿著小衣服,卻不知道該怎麽給這麽小的孩子穿衣服。

  “夫人,小郡主好軟,我都不敢碰她。”

  阮青青是醫生,但不是兒科醫生,之前也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但這是自己的娃,隻能硬著頭皮伺候,後來也就慢慢上手了。

  她先逗了逗小家夥,帶她哭得不那麽急了,才解開她尿濕的衣服,然後換上了幹淨的。

  換好衣服,阮青青抱起良辰,在屋裏轉悠著哄著。小家夥餓了,直往她懷裏拱。

  “夫人,要找乳母嗎?”聽月問。

  “不用。”阮青青坐到床上,解開自己上衣的扣子,哺喂懷裏的小寶貝。

  這個時代,但凡有點家底的,生了孩子都要找乳母。不過她對此心有芥蒂,還是希望孩子吃自己的奶。而且在外麵找乳母,少不得要泄露一些消息,傳到有心人耳朵裏,隻怕還有風波。

  “聽月,外院可有靠得住的嬤嬤?”阮青青問。

  “外院?”

  “對。”外院都是粗使的嬤嬤,不專屬於哪個院子。

  聽月想了想,又有些不敢開口:“順嬤嬤其實……挺好的,隻是您不喜她。”

  “順嬤嬤?”阮青青一愣,忙在腦子裏搜索記憶,這才想起來順嬤嬤這個人。

  這順嬤嬤是原主自阮家帶來的,因之前原主做了那麽多出格的事,這順嬤嬤總是直言規勸,弄得她十分不高興,便隨便找了個由頭,把順嬤嬤打發到外院了。

  “聽月,你去外院找管事,說本夫人要用順嬤嬤,讓他把人調到來鳳閣。”阮青青道。

  聽月一喜:“是,奴婢這就去!”

  聽蓉拿了良辰的衣服去洗,這時洗好了,端了一碗魚湯來。

  “夫人,您自己喂養孩子,定要多吃些補養的才行。”

  阮青青低頭看小家夥,吃的不急了,小手還拍打著玩,便把她抱了起來,交給聽蓉。

  喝了那晚魚湯,阮青青正想去大公子那院,不想他倒先來了,還有二公子一起。二人見到她,卻都停在了門口,一個清冷,一個圓滑,一個神色肅沉,一個眼帶笑意。

  阮青青沒他們那麽矜持,跑著上去想抱一抱大公子,卻被他用手隔開了,再抱二兒,他滋溜閃到了一邊。

  不過阮青青不在意,還是一人抓著一隻手,搖啊搖,晃啊晃。

  “小娘化險為夷,見到你們太開心了。”

  蕭祈熵看了一眼阮青青的肚子,再看聽蓉手裏抱的,“男娃還是女娃?”

  “女娃,二兒,你有妹妹了!”

  “咳咳……”蕭祈熵忙點頭,“好……挺好!”

  蕭祁墨眯了眯眼,“宣靖王府的人竟說沒有見過你,委實可恨。”

  “沒錯,他太可惡了!”阮青青附和道。

  “以後,你與他橋歸橋路過路,不許再有牽扯!”

  “我聽你的!”

  哄得大公子不那麽生氣了,阮青青才問起了二爺的案子。她知是因為一首詩得罪了皇上,可查出這首詩是誰做的就好了,何必把人都抓起來。

  “當日雅集有十個人,偏所有人都不記得有這首詩,更沒有人承認是自己做的。”蕭祁墨道。

  阮青青想了想,又問:“那誰發現這首犯上的詩,並呈報皇上的?”

  “皇城司指揮使陸昊。”

  “皇城司?”

  蕭祁墨點頭:“皇城司不受三省六部管轄,直接聽命於皇上,乃是皇上監察官員的耳目。”

  阮青青算是進過皇城司了,不過是與沈澤川關在一起,並未見識到這個有點像特務機構的地方的刑訊手段。

  “現在案件進展到哪一步了?”

  蕭祁墨搖頭:“已經一個多月了,自人被抓進去後,再沒有半點音訊。”

  “那如果這首詩是其中一個人做的,但並不是蕭二爺,是不是蕭二爺就會被放了?我們蕭家也就沒事了?”

  蕭祁墨搖頭,而蕭祈熵聽了這話笑了。

  “小娘,這案子就是有人撒的網,專為了網住蕭家,又怎會讓蕭家逃出去。”蕭祈熵道。

  蕭祈熵一句話,阮青青就明白了。

  “我去找子玉!”

  蕭祁墨搖頭,“我已暗中找過他了,他說二叔他們被關在死牢,他根本就進不去,每次審問也都是陸昊親自來。”

  阮青青想,她和阮子玉這層關係,有些人防著他呢!

  “老夫人說讓我們蕭家求宣靖王幫忙渡過這次難關。”

  其實老夫人說的是,讓她去求宣靖王。

  蕭祁墨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其實找過他。”

  “他怎麽說?”阮青青忙問。

  “他要北疆一半的軍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