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心很痛
  她看著他,淚一滴滴滑落。

  “你讓人強害了她!”

  阮青青搖頭,“不……咳咳……”

  宣靖王突然加大了手勁,阮青青再無法呼吸,也無法開口辯解。

  “宣靖王!”

  一聲爆喝,蕭祁墨衝了上來,一把推開了沈澤川。

  阮青青身子一軟,蕭祁墨當下把人攬到了懷裏。

  來的不止有蕭祁墨,還有蕭二爺,還有瑞王。

  蕭二爺看到亭子裏的蕭落雪,心中大慟,當下哪還有心思說其他,上去把女兒抱了起來,匆忙就離開了。

  瑞王連連歎息了兩聲,深看了沈澤川一眼,而後也轉身離開了。

  “宣靖王,她不是你想殺便能殺的,她是我侯府的夫人。”蕭祁墨聲音冷極了。

  他能感受到,阮青青在懷裏一直在發抖,她沒有哭出聲,但他知道她在落淚。

  沈澤川眸子一冷,“本王想殺她,你們誰都攔不住!”

  “是麽,那就試試吧!”

  蕭祁墨橫抱起阮青青,轉身往桃林外走去。

  雨突然大了,沈澤川站在雨中,心比這雨更冷。

  “王爺,其實夫人……”

  “閉嘴!”沈澤川握緊拳頭,“以後在本王麵前,不許再提她!”

  秦深歎了口氣,這事實在有些巧合,但無論怎樣,他覺得阮青青不是那種歹毒之人。

  來鳳閣,阮青青換了一身衣服,從裏屋走了出來。

  蕭祁墨和蕭祈盛都在,蕭二爺和二夫人也在。

  見到她出來,二夫人早已恨得咬牙切齒,兩步上去要打,被蕭祁墨攔住了。

  “墨哥兒,她害了落雪,你親妹妹!”蕭二爺嗬斥道。

  蕭祁墨抬頭:“她沒有!”

  “你憑什麽信她?”

  “那二叔,你又憑什麽一口咬定是她!”

  二夫人指著阮青青,哭道:“阮氏,你竟如此歹毒,讓人汙了我雪兒的清白!我……我撞死你!”

  二夫人顯然是氣急了,悶頭就往阮青青跟前撞。

  蕭祈盛當下閃過身去,硬生生吃了二夫人這一頭。

  “噗……二嬸兒,您冷靜一點。”蕭祈盛揉了揉胸口。

  “我沒有害她!”阮青青說話了,她看向在場的人,把當日在假山後麵聽到的一五一十都說了,“我知道你們不信,可我若要害蕭落雪,又怎會傻乎乎的讓自己暴露。如今宣靖王恨我,你們也恨我,我圖什麽?”

  “你休要狡辯!”二夫人指著阮青青,恨得咬牙,可淚又忍不住往下落:“你不過是嫉妒宣靖王喜歡落雪,所以這般害她。你怎麽能……怎麽能這麽狠……嗚嗚……”

  二夫人又哭又鬧,廳堂裏一時都亂了。

  而這個時候老夫人自門口的屏風後走了進來,她坐到主位上,手中拐杖一敲,誰都不敢再說話。

  “糊塗!”

  她指著在場的一個個,最後目光落到了阮青青身上。

  “你這個禍害!”

  “祖母!”蕭祈盛想為阮青青說句話,卻被老夫人瞪了一眼。

  “你們啊你們,如今墨哥兒快要承爵了,北疆軍權將再次回到我們蕭家手中,此時多少人希望我們蕭家大亂,他們好趁機奪走軍權,你們就這般鬧吧!”

  “可娘,這阮氏害了落雪……”

  “老二,你竟也糊塗了!”老夫人用拐杖捅了蕭二爺心窩子一下,“我一早就對你說過,那瑞王是條毒蛇,你以為你能喂飽他,可他貪圖的是你的血肉!”

  蕭二爺搖頭,“您說這是瑞王的陰謀?不,他都要娶落雪了,怎麽會害她!”

  “他從未想過娶落雪!”

  “可……”

  “年前你們就開始行走了,可一直拖到現在,他也沒請旨賜婚,如今又出了這事,你還想不明白?”老夫人又看向蕭祁墨,“墨哥兒,你也想不明白?”

  蕭祁墨沉默了一會兒,道:“他想借落雪的手害宣靖王。”

  其實她也糊塗過,覺得落雪嫁給瑞王,於他們蕭家也是好事。直到發生了這事,聽了阮青青這些話,她才恍然明白,瑞王根本就看不上蕭家女兒。

  蕭落雪於他唯一的用處,那就是對付宣靖王。

  “都打起精神來吧,這暴風雨已經來到我們蕭家了。”

  永定侯去世後,皇上收回了北疆的軍權,言明等蕭祁墨十八歲時把軍權交回蕭家。而今年蕭祁墨十八歲了,皇上卻沒有提這事。

  所以他們隻能等蕭祁墨秋闈後,借著這個由頭,向皇上請旨冊封。

  到時能不能順利迎回北疆軍權,此時是至關重要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差錯。

  “我們蕭家隻有團結起來,才能守住往日的榮光。你們啊,誰都別犯糊塗,一旦我們失去軍權,那蕭家連自保都不及。到時,咱們就不是掉淚了,而是掉腦袋!”

  說完,老夫人起身,重重歎了一口氣,抬步往外走去。

  及至走出了來鳳閣,其嬤嬤問老夫人:“您似乎在幫阮氏說話。”

  老夫人冷哼一聲:“不然能怎樣?讓大房和二房撕破臉皮,鬥個你死我活?”

  她是無奈,隻能如此!

  大房勢要保阮青青,二房又揪著她不放,如此下去,蕭家豈不大亂。她隻能把內部的矛盾轉移到外麵,非是要幫阮青青,但她確實也是無辜的。

  有老夫人那幾句話,當下二房也不敢再鬧。況蕭二爺也有點想明白了,他這是中了瑞王的圈套了。

  “阮氏,你等著,我……”

  “行了,一家人,別再惹事了!”

  蕭二爺喝了二夫人一句,而後拉著她往外走。經過蕭祁墨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叔,侄兒剛才失禮了。”

  “墨哥兒,永遠記住,咱們是一家人!”

  “是。”

  一場混亂,此刻終於安靜了下來。

  蕭祁墨見阮青青跌坐到椅子上,神色淒然。

  “小娘……”

  “他要殺我!”

  阮青青抬頭看蕭祁墨和蕭祈盛,麵露迷茫:“他真的會殺了我!”

  蕭祈盛握緊拳頭,“我這就去找他算賬!”

  “行了!”蕭祁墨瞪了蕭祈盛一眼,“記住,如果我們自己足夠強大,那誰都傷害不了我們。”

  這件事,並沒有鬧得多大。而瑞王再沒提和蕭家的婚事,好似真的隻是某些人的流言蜚語罷了。外人不知內裏,倒也沒多議論。

  轉眼又過半個月,阮青青已經懷胎六個月了。

  這些日子來,她隻出過兩次門,皆是為成王醫治腿傷。其餘的時候,她就悶在屋裏,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她看醫書,學刺繡,日子倒也過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