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上自己家偷去
  那些殺手已經離開了,應該是在這裏沒有找到人。

   萬籟俱寂,寒風蕭蕭。

   明若邪身形輕巧如貓,走到了那棵銀杏樹旁時突然就想起來發簪裏的那張紙條。

   因為那張紙條她半夜來到了這裏,然後差點被銀杏樹上的美男給砸到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另類緣分?

   為了她娘親這發簪,為了上麵這句話和正正好的這一次遇上,她就管了這個閑事吧。

   明若邪輕歎了口氣,轉身又回到了那間宅子裏。

   男人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他的臉色在這麽一會兒時間裏又已經蒼白灰敗了許多。

   “長得這麽好看,就這麽死在這裏也確實是浪費了些。”明若邪自言自語說了一句,把他給弄到了床上。

   主人家已經搬走,這床上自然也不可能還有被褥,隻不過是光禿禿的床板。

   但即使是這樣也比他一直躺在地上要好得多。

   把這麽高大的男人弄到床上,也是把明若邪累得夠嗆。她在這一刻還有點兒懷念以前去山林裏執行任務的時候,那會兒還能有些大型的動物可以供她使喚一下。

   她再次替這男人斷了脈。

   生機流逝得這麽快,她之前並沒有診錯,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明若邪想了想,拿出了一支強化針來。在知道藥櫃裏的藥可以無限再生之後,她用起這些東西就大方多了。

   不過,這麽一支強化針就足以收他三千兩了。

   明若邪給他打了針之後就把他懷時三千兩摸了出來,這一回她是真的收得心安理得。

   除了這強化針之外,她之前用剩下的藥粉還是有半瓶的,她把男人的衣服扯開,三道猙獰的血肉模糊的刀傷呈現在她麵前,三道傷口都很深很深。

   這男人可真是夠能撐的,這樣的傷,他竟然還能爬樹?

   藥櫃裏還有一大瓶的消炎藥水,她拿了出來,直接就往他的傷口上淋。

   男人悶哼了一聲,但依然沒有醒過來。

   很明顯這是痛得連深度昏迷都有感覺。

   但是要明若邪對他溫柔是不可能的,收的醫藥費都遠遠不夠呢,她能努力救一下就不錯了。

   淋完了一瓶的藥水,也算是把傷口清洗過了。

   但是這傷口實在太深,要是不縫針的話很容易又會崩了。

   可現在她也沒有針線啊。

   玄傾的那個藥櫃裏倒是什麽都有,可她打不開。

   明若邪這會兒也生出了一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不管了,先把他的命保住吧。

   她把那些藥粉都灑在了他的傷口上,然後拿出了一捆紗布繃帶,替他很用力地給包紮上了。

   不能縫針,隻能包紮得緊一點。

   這麽一頓功夫,又把她累得夠嗆。

   傷口倒是勉強算是處理好了,可他需要喝藥。

   這個人發著燒,還有毒。

   要是不喝藥,隻怕今晚他還是撐不過去。

   現在她又不能夠離開。。。。

   明若邪坐在一旁想了想,眼睛一亮。

   隻能當一回小偷了,但是偷自家的東西應該沒關係吧?

   她閉上了眼睛,右掌按在牆上。

   去,到質子府去,偷西北角的第三間廂房裏的一個藥箱,不許驚動任何人。

   她的右掌手掌裏漸漸地通紅起來,把她的整個手掌都照得一片火紅,就像是燒紅的玉質。

   質子府裏。

   陶大夫在床上翻了個身。

   他是睡著了,不過這會兒他正做著一個夢。

   夢裏,他看到明若邪捧給了明三小姐一大包的藥,告訴她那就是能夠治好她臉上的傷的好藥。

   然後太子把一瓶的回元丹都遞給了他。

   他欣喜若狂,拿著那一大瓶回元丹一邊大叫著一邊大笑著奔向了薄歡院。王爺,我們有回元丹了!王爺,您的身子快要好了!王爺,您的子嗣問題不用發愁了,有了這麽一大瓶的回元丹,一定能夠讓你雄風百倍,生一個兩個三四個的。

   陶大夫在睡夢裏都樂得笑出聲來。

   吱。

   一聲老鼠的叫聲也附和著他的笑。

   然後不知道從哪裏出來的一條野狗,在一隊老鼠的帶領下,躍進了這個房間。

   陶大夫的藥箱就放在一旁的一張椅子上。

   那隻野狗無聲地跑了過去,咬住藥箱就往外躍。

   飛快地奔過了大街小巷,奔過了沒有一人的街和橋,在夜色裏像跑得飛快。

   若是有人看到,一定會懷疑自己眼花了,要不然就是做夢了,一隻野狗竟然叼著一個藥箱?

   這隻野狗快步地飛奔上了銀杏樹旁邊的台階,很是熟悉地鑽進了明若邪之前鑽過的那一個狗洞,進了門,來到了明若邪麵前,把那個藥箱給放下了。

   這個時候它才累得吐著舌頭直喘。

   明若邪看了它一眼。

   “謝了啊狗兄。”

   可是這會兒她也沒有什麽可以給它吃的。

   明若邪伸出右掌,右掌通紅,在它的頭上輕輕撫了撫。

   那累得夠嗆的野狗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伏在她的腳邊,竟然睡著了。

   明若邪一看那藥箱也不由得撲哧一聲樂了。

   狗兄還真的是沒有找錯人,偷來的的確就是陶大夫的藥箱啊。

   她趕緊打開了藥箱,一眼就看到了裏麵的一隻小小的深藍色的瓶子。

   她打開瓶蓋聞了一下,眼睛瞬間一亮。

   不是吧,龍涎?

   怎麽陶大夫竟然還有龍涎啊?

   不是已經被司空疾喝完了嗎?

   難道說,那長出來的龍涎草,又讓陶大夫省出來了一點點,製出了龍涎藥水?

   這麽小小的一瓶,對於司空疾來說也是相當珍貴的。

   但是,如果有這麽一小瓶龍涎給這個男人喝了,他根本就不用再喝別的什麽藥了,加上她之前給他紮的強化針,他絕對死不了,而且傷也會好得很快。

   藥箱裏別的藥也沒有特別適合的了,倒是有一點治風寒的,可現在沒有別的水,也不好喂。

   明若邪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下了決心,把那一小瓶龍涎給那男人灌了進去。

   灌完藥,她看著手裏的空藥瓶,頓時又覺得對不起陶大夫和司空疾了。

   畢竟是對司空疾極為重要的藥。

   這藥箱裏要是沒有這一小瓶龍涎水,丟了也就丟了,現在沒了這一瓶,陶大夫明天醒來估計得哭天喊地的。

   明若邪想到了那種情形,頓時就覺得有些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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