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凡天地萬物盡在此類，與人相合
“師父我去尋師兄了。”
小竹峰主峰之上，正在處理門內事物的水月聞言神色為之一愣。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反應過來陸雪琪說的師兄是誰。
“你要去找夜兒？去吧。”
她擺了擺手隻是頗為不解道：“隻是你怎麽喊他師兄呢？按入門先後來算他是你的師弟才是。”
陸雪琪搖頭，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師兄雖入門比我晚一些，可學識修為均勝於我，自然便是師兄啦。”
水月聽的新奇，忽而問道：“可是夜兒又教你什麽了？”
她那個剛收入門內的弟子的確非凡，年歲雖小可常出驚人之言，有些言論便是她也常覺奧妙難言。
“是這樣的，師兄昨日教了我一套劍術呢...”
陸雪琪說著便將昨日種種一一道來。
最開始聽到江夜可將一身靈力化作劍氣，她隻是微微動容，卻並無過多驚訝，畢竟她何其樣人，早在將對方救回青雲門之後便發覺了對方身懷劍道修為，隻是沒想到小小年紀便可以凝聚劍氣了。
要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跟本身修為沒有關係，需要的是對靈力細致入微的掌控力。
動容之色一閃而逝，畢竟相比之對方當初修煉時的那般天地異象，這算事兒？
可在聽到對方居然可以寄情於劍，將滿懷心思予劍而發之後...她卻沒辦法保持鎮定了...在她的印象中，能做到類似事情的人自古而今隻有一人。
那是時時盤亙在她腦海中卻又絕不敢回憶的一個人。
“你喜則劍喜，你悲則劍悲，劍未發，意先至，此為劍意。”
小陸雪琪搖頭晃腦，侃侃而談。
水月瞧著後者，心思一動，道：“雪琪，師父跟你一起去尋夜兒如何？”
陸雪琪聞言神色一喜，一手拉住文敏的衣袖，“師父也去嗎？太好啦！師兄看到您也會開心的。”
“那咱們現在出發吧。”看著陸雪琪歡呼雀躍的模樣，水月不禁莞爾，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
江夜所居之地乃是小竹峰主峰之下的一個小山頭，如此近的距離自然不用禦劍。
水月領著陸雪琪的手自竹林向目的地走去，聽著耳畔小丫頭說個不停的聲音，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柔和的淺笑。
“師父你知道嗎，師兄他呀不僅學識驚人，劍法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呢，昨天那一劍把大師姐都鎮住了呢...”
聽到自己的大弟子無辜躺槍，水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師兄才入門幾天？我可從沒見你如此推崇一個人，夜兒身上難道便全是優點不成嗎？”
陸雪琪聞言嘴巴一撅，不滿道：“自然也不是啦，師兄雖然學識不凡，可也是有毛病的。”
“哦？什麽毛病？”
“他呀你不能給他好臉色的，不然本來挺正經的總是會突然說怪話。”
小丫頭說著話踢開了路旁的一塊小石頭。
“那你討厭你師兄咯。”
“這倒不是啦，隻是我青雲弟子當以身作則，怎麽能這麽懶散呢？明明資質悟性皆為萬中無一，可偏偏喜歡凡塵俗物。”
說著小丫頭突然一抬頭，俏聲道：“等一會兒見了，師父您可得好好說說他！”
瞧著跟自己撒嬌的丫頭，水月隻是寵溺笑道：“好好，等我見了你師...兄，一定說他。”
“嗯嗯。”陸雪琪連連點頭，那副嬌俏的模樣可人的緊。
若是被江夜見到這一幕，恐怕會驚掉眼球...畢竟誰能想到日後常以冷漠示人，清冷孤傲令人難以接近姑射仙子小時候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可若是仔細想來卻也正常，畢竟水月把陸雪琪帶回青雲門之後一手帶大，兩人說是師徒更像是母女，甚至後來陸雪琪之所以會變成那般孤傲清冷的性子，大抵也是受了水月的影響。
竹居之前。
萬劍一同江夜這一老一少正對麵而坐。
“好孩子，你可想清楚了？”
“當然。”早在沒遇到主神之前他便對這斬鬼神劍訣向往已久，而今這一絕世劍訣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他怎能再次放過這個機會？隻是，不知道自己傳承了這一劍訣之後，林驚羽還會不會習得此劍。
聞言，萬劍一卻是一抬眉頭，似是揶揄道：“你這孩子，先前我也曾想要傳你這式劍訣，可你當時卻拒絕了，而今怎得願意了？”
江夜一怔，不是說萬劍一自當年青雲往事之後便心如死水了嗎？如今怎麽還會調笑人了？那不成自己眼前這個萬劍一是假貨？
這荒誕的念頭隻是自腦海中一閃而逝，江夜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笑。
恭敬道：“眼下跟當時可不一樣，當時晚輩跟前輩不過萍水相逢，怎可輕易受人恩惠？而如今晚輩已入青雲，既為青雲弟子，那便是前輩的後生晚輩了，有句話叫做長者賜不可辭，弟子怎能辜負石門長輩的一番好心呢？”
“你這娃娃當真跟常人不同。”萬劍一指著江夜連連搖頭，師門長輩四字令他神色微異：“不過師門長輩嗎...那也沒錯。”
他正待再說，卻突然神情微微一變，毫無征兆的站起身來。
“看來你有客人來了。”
“待今夜子時，我再來尋你。”
似一陣清風徐過，萬劍一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那副著急的樣子竟令江夜感到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
瞧著匆匆走掉的萬劍一，江夜神色莫名，正暗自疑惑，而下一秒他便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了。
一陣腳步聲摻雜著女兒家的交談聲由遠及近。
“弟子江夜拜見師父。”
萬劍一身為道玄師弟，更獨創了斬鬼神這一可與神劍禦雷真訣並列的絕世劍訣，其才情無雙，資質絕世自不必贅述，這般人物自是胸有豪情萬丈，天下萬物皆不在眼的人物，可以說這天底下沒有什麽是可以令他感到害怕的...當年的正魔兩道無人可以，如今青雲上下包括道玄在內也不在他懼怕之列！
可青雲門中，隻有一人，是他決對不敢麵對的。
那便是他如今的師父水月大師，當初，如今的青雲七脈首座尚還是英姿勃發的少年，萬劍一心念師妹蘇茹，也就是而今的大竹峰首座夫人，隻是這段感情隻是注定了的單相思。而當時水月早已對其傾心愛慕，對此他豈能不知？隻是當時他心有掛礙，對那宛如高山雪蓮般的師妹的一腔癡心隻能熟若無睹。
這滿腔癡情從未改變，一直到現在亦是如此。
他萬劍一當年縱橫天下，對外，他無愧天地本心，即便是站在對立麵的魔道中人提起“萬劍一”這三個字也不禁油然敬佩。對內，他照顧同門師兄弟，從不藏私。之後青雲驚變，他與道玄聯手殺了因誅仙古劍而入魔的師尊，一肩將罪名承擔而下，他之一生絕不愧對任何人與物，可唯獨負了他那同門的師妹。
江夜腦海中思緒萬千。
水月卻領著陸雪琪一起走到了他麵前。
“夜兒，聽說這些天你在為雪琪講學？為師也來聽聽如何？”
“這...師父莫笑打趣弟子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可擔不起講學兩字。”
他忙拿了兩個用竹子紮成的竹椅放到了水月身旁。
“師父請坐。”
水月舉目打量著不遠處的竹居以及用竹子插成的籬笆，臉上滿是笑意。
自己這個弟子還真是心靈手巧的很。
“嗯？這裏怎麽還有一張椅子，剛剛有人來過了？”
瞧得方才萬劍一先前坐過的竹椅，出聲問道。
“這個啊...沒有的事呢，弟子初入山門，除了大師姐以及師妹之外還沒見過其他同輩弟子呢。這張椅子隻是弟子故意放在這裏的，畢竟這裏隻有弟子一個人，難免無聊，我打算做一盤圍棋然後與空想的對手對弈一番呢。”
水月啞然失笑，自己這個弟子心思還真是異於常人。
“無妨，等日後你可以多去主峰走走。”旋即，她卻是想起，自己這個弟子一個人居住此地，即便對方天賦異稟，可終究是個少年，時間長了難免會孤單，當下便出聲囑咐。
“謝師父關心，不過弟子一個人倒挺喜歡這裏的環境的，而且師妹時不時的來我這做客，倒也不顯冷清。”
水月嗬嗬一笑，看了看此刻有些局促的陸雪琪，道：“丫頭你不是說要找你師兄請教嗎？眼前見了人，你們便說你們的吧。”
“是，師父。”
陸雪琪瞧了眼水月，而後便看向江夜，起身一禮，道：“昨日師兄教我的修劍法決雖說玄妙，且師兄已經向我展露了那名為劍意的力量，可我卻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師兄...”
她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劍同天地間的風雪雷雨一般俱是死物，又怎麽可能會承載人之感情呢？”
江夜聞言微微沉吟，旋即一雙劍眉一揚，正要出聲，可話還沒說出口，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水月的身上。
見對方看向自己，水月微微一笑，“不必顧忌我，你們兩個說你們的便是。”
說著，她起身走向籬笆牆旁，在籬笆中栽著一顆野桃樹，可令人驚奇的是，此刻已是秋季，早已過了桃花花期，可這株野桃樹的枝頭卻綴滿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陣清風吹來，幽香滿麵。
“既然如此，那弟子便鬥膽在師父麵前妄言了。”
江夜朝著此刻盯著花骨朵看的好奇的水月微微一禮，而後轉身看向陸雪琪，臉色一正。
道：“天有十端：天地各為一端，陰陽各為一端，金木水火土五行各為一端，而人亦為其中之一，凡天地萬物皆屬其中之一。凡十端，天亦有喜怒之氣、哀樂之心，與人相副，以類合之，此天人一也！”
寥寥數言令得那正嗅聞桃花幽香的水月為之一震。
而不遠處，不知為何離去又折返而來的萬劍一亦是不可置信的將目光看向了江夜。
卻在這時，又聽得江夜繼續說道：“春喜氣故生，秋怒氣故殺，夏樂氣故養，冬哀氣故藏！四者天人同有之！如此，為何萬物不能承人之情？”
話音落下，萬劍一與水月心頭齊齊震顫。
少年之言，深合萬物自然之道。
這少年當真是天生的修道天才...
...莫名的，兩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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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找夜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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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琪搖頭，小臉上滿是認真之色，“正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師兄雖入門比我晚一些，可學識修為均勝於我，自然便是師兄啦。”
水月聽的新奇，忽而問道：“可是夜兒又教你什麽了？”
她那個剛收入門內的弟子的確非凡，年歲雖小可常出驚人之言，有些言論便是她也常覺奧妙難言。
“是這樣的，師兄昨日教了我一套劍術呢...”
陸雪琪說著便將昨日種種一一道來。
最開始聽到江夜可將一身靈力化作劍氣，她隻是微微動容，卻並無過多驚訝，畢竟她何其樣人，早在將對方救回青雲門之後便發覺了對方身懷劍道修為，隻是沒想到小小年紀便可以凝聚劍氣了。
要知道想要做到這一點跟本身修為沒有關係，需要的是對靈力細致入微的掌控力。
動容之色一閃而逝，畢竟相比之對方當初修煉時的那般天地異象，這算事兒？
可在聽到對方居然可以寄情於劍，將滿懷心思予劍而發之後...她卻沒辦法保持鎮定了...在她的印象中，能做到類似事情的人自古而今隻有一人。
那是時時盤亙在她腦海中卻又絕不敢回憶的一個人。
“你喜則劍喜，你悲則劍悲，劍未發，意先至，此為劍意。”
小陸雪琪搖頭晃腦，侃侃而談。
水月瞧著後者，心思一動，道：“雪琪，師父跟你一起去尋夜兒如何？”
陸雪琪聞言神色一喜，一手拉住文敏的衣袖，“師父也去嗎？太好啦！師兄看到您也會開心的。”
“那咱們現在出發吧。”看著陸雪琪歡呼雀躍的模樣，水月不禁莞爾，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
.......
江夜所居之地乃是小竹峰主峰之下的一個小山頭，如此近的距離自然不用禦劍。
水月領著陸雪琪的手自竹林向目的地走去，聽著耳畔小丫頭說個不停的聲音，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柔和的淺笑。
“師父你知道嗎，師兄他呀不僅學識驚人，劍法修為更是高深莫測呢，昨天那一劍把大師姐都鎮住了呢...”
聽到自己的大弟子無辜躺槍，水月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師兄才入門幾天？我可從沒見你如此推崇一個人，夜兒身上難道便全是優點不成嗎？”
陸雪琪聞言嘴巴一撅，不滿道：“自然也不是啦，師兄雖然學識不凡，可也是有毛病的。”
“哦？什麽毛病？”
“他呀你不能給他好臉色的，不然本來挺正經的總是會突然說怪話。”
小丫頭說著話踢開了路旁的一塊小石頭。
“那你討厭你師兄咯。”
“這倒不是啦，隻是我青雲弟子當以身作則，怎麽能這麽懶散呢？明明資質悟性皆為萬中無一，可偏偏喜歡凡塵俗物。”
說著小丫頭突然一抬頭，俏聲道：“等一會兒見了，師父您可得好好說說他！”
瞧著跟自己撒嬌的丫頭，水月隻是寵溺笑道：“好好，等我見了你師...兄，一定說他。”
“嗯嗯。”陸雪琪連連點頭，那副嬌俏的模樣可人的緊。
若是被江夜見到這一幕，恐怕會驚掉眼球...畢竟誰能想到日後常以冷漠示人，清冷孤傲令人難以接近姑射仙子小時候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可若是仔細想來卻也正常，畢竟水月把陸雪琪帶回青雲門之後一手帶大，兩人說是師徒更像是母女，甚至後來陸雪琪之所以會變成那般孤傲清冷的性子，大抵也是受了水月的影響。
竹居之前。
萬劍一同江夜這一老一少正對麵而坐。
“好孩子，你可想清楚了？”
“當然。”早在沒遇到主神之前他便對這斬鬼神劍訣向往已久，而今這一絕世劍訣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他怎能再次放過這個機會？隻是，不知道自己傳承了這一劍訣之後，林驚羽還會不會習得此劍。
聞言，萬劍一卻是一抬眉頭，似是揶揄道：“你這孩子，先前我也曾想要傳你這式劍訣，可你當時卻拒絕了，而今怎得願意了？”
江夜一怔，不是說萬劍一自當年青雲往事之後便心如死水了嗎？如今怎麽還會調笑人了？那不成自己眼前這個萬劍一是假貨？
這荒誕的念頭隻是自腦海中一閃而逝，江夜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笑。
恭敬道：“眼下跟當時可不一樣，當時晚輩跟前輩不過萍水相逢，怎可輕易受人恩惠？而如今晚輩已入青雲，既為青雲弟子，那便是前輩的後生晚輩了，有句話叫做長者賜不可辭，弟子怎能辜負石門長輩的一番好心呢？”
“你這娃娃當真跟常人不同。”萬劍一指著江夜連連搖頭，師門長輩四字令他神色微異：“不過師門長輩嗎...那也沒錯。”
他正待再說，卻突然神情微微一變，毫無征兆的站起身來。
“看來你有客人來了。”
“待今夜子時，我再來尋你。”
似一陣清風徐過，萬劍一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那副著急的樣子竟令江夜感到了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這...”
瞧著匆匆走掉的萬劍一，江夜神色莫名，正暗自疑惑，而下一秒他便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了。
一陣腳步聲摻雜著女兒家的交談聲由遠及近。
“弟子江夜拜見師父。”
萬劍一身為道玄師弟，更獨創了斬鬼神這一可與神劍禦雷真訣並列的絕世劍訣，其才情無雙，資質絕世自不必贅述，這般人物自是胸有豪情萬丈，天下萬物皆不在眼的人物，可以說這天底下沒有什麽是可以令他感到害怕的...當年的正魔兩道無人可以，如今青雲上下包括道玄在內也不在他懼怕之列！
可青雲門中，隻有一人，是他決對不敢麵對的。
那便是他如今的師父水月大師，當初，如今的青雲七脈首座尚還是英姿勃發的少年，萬劍一心念師妹蘇茹，也就是而今的大竹峰首座夫人，隻是這段感情隻是注定了的單相思。而當時水月早已對其傾心愛慕，對此他豈能不知？隻是當時他心有掛礙，對那宛如高山雪蓮般的師妹的一腔癡心隻能熟若無睹。
這滿腔癡情從未改變，一直到現在亦是如此。
他萬劍一當年縱橫天下，對外，他無愧天地本心，即便是站在對立麵的魔道中人提起“萬劍一”這三個字也不禁油然敬佩。對內，他照顧同門師兄弟，從不藏私。之後青雲驚變，他與道玄聯手殺了因誅仙古劍而入魔的師尊，一肩將罪名承擔而下，他之一生絕不愧對任何人與物，可唯獨負了他那同門的師妹。
江夜腦海中思緒萬千。
水月卻領著陸雪琪一起走到了他麵前。
“夜兒，聽說這些天你在為雪琪講學？為師也來聽聽如何？”
“這...師父莫笑打趣弟子了，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可擔不起講學兩字。”
他忙拿了兩個用竹子紮成的竹椅放到了水月身旁。
“師父請坐。”
水月舉目打量著不遠處的竹居以及用竹子插成的籬笆，臉上滿是笑意。
自己這個弟子還真是心靈手巧的很。
“嗯？這裏怎麽還有一張椅子，剛剛有人來過了？”
瞧得方才萬劍一先前坐過的竹椅，出聲問道。
“這個啊...沒有的事呢，弟子初入山門，除了大師姐以及師妹之外還沒見過其他同輩弟子呢。這張椅子隻是弟子故意放在這裏的，畢竟這裏隻有弟子一個人，難免無聊，我打算做一盤圍棋然後與空想的對手對弈一番呢。”
水月啞然失笑，自己這個弟子心思還真是異於常人。
“無妨，等日後你可以多去主峰走走。”旋即，她卻是想起，自己這個弟子一個人居住此地，即便對方天賦異稟，可終究是個少年，時間長了難免會孤單，當下便出聲囑咐。
“謝師父關心，不過弟子一個人倒挺喜歡這裏的環境的，而且師妹時不時的來我這做客，倒也不顯冷清。”
水月嗬嗬一笑，看了看此刻有些局促的陸雪琪，道：“丫頭你不是說要找你師兄請教嗎？眼前見了人，你們便說你們的吧。”
“是，師父。”
陸雪琪瞧了眼水月，而後便看向江夜，起身一禮，道：“昨日師兄教我的修劍法決雖說玄妙，且師兄已經向我展露了那名為劍意的力量，可我卻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師兄...”
她語氣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我想不明白的是，劍同天地間的風雪雷雨一般俱是死物，又怎麽可能會承載人之感情呢？”
江夜聞言微微沉吟，旋即一雙劍眉一揚，正要出聲，可話還沒說出口，目光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水月的身上。
見對方看向自己，水月微微一笑，“不必顧忌我，你們兩個說你們的便是。”
說著，她起身走向籬笆牆旁，在籬笆中栽著一顆野桃樹，可令人驚奇的是，此刻已是秋季，早已過了桃花花期，可這株野桃樹的枝頭卻綴滿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一陣清風吹來，幽香滿麵。
“既然如此，那弟子便鬥膽在師父麵前妄言了。”
江夜朝著此刻盯著花骨朵看的好奇的水月微微一禮，而後轉身看向陸雪琪，臉色一正。
道：“天有十端：天地各為一端，陰陽各為一端，金木水火土五行各為一端，而人亦為其中之一，凡天地萬物皆屬其中之一。凡十端，天亦有喜怒之氣、哀樂之心，與人相副，以類合之，此天人一也！”
寥寥數言令得那正嗅聞桃花幽香的水月為之一震。
而不遠處，不知為何離去又折返而來的萬劍一亦是不可置信的將目光看向了江夜。
卻在這時，又聽得江夜繼續說道：“春喜氣故生，秋怒氣故殺，夏樂氣故養，冬哀氣故藏！四者天人同有之！如此，為何萬物不能承人之情？”
話音落下，萬劍一與水月心頭齊齊震顫。
少年之言，深合萬物自然之道。
這少年當真是天生的修道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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