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無法回應
  “好點了嗎?”薛曜將人摟在懷裏,讓她可以靠在自己肩上。

  薛露點了下頭,氣息都有些虛弱地開口:“我的手機……”

  “不是都已經交代完了嗎?江城的事情,顧時一的事情,就放下好嗎?讓我陪你最後一段路。”薛曜手上的力道微微緊了一些,又怕勒疼了她,又鬆開。

  薛露掙紮著,坐直了身體靠在沙發上,眸光依舊沒有什麽感情地看向眼前的人:“薛曜,手機給我一下,那邊收不到我的信息,時一會起疑心。”

  薛曜目光盯著她好一會兒,見她不太舒服,又很是虛弱,起身走到一邊的房間內,將薛露的手機從床頭櫃裏拿出來,遞給她。

  薛露解了鎖屏,上麵除了幾條顧時一發來的報備信息,沒有其他了。

  好一會兒,屏幕突然亮了,一通電話發了過來,一串陌生的號碼。

  薛露猶豫了一下,才接了起來:“喂。”

  “你在哪旅遊?時一說打你電話你不接,發消息也不回,有些擔心你。我專門用國際電話找你。”電話裏,樂詩的聲音傳了過來,薛露這才清了清嗓音,強撐著精神:“我在國外,一座風景很好的地方,不用擔心。你跟時一說,我很好,過段時間就回去了,不要讓她擔心。”

  “露姐。”樂詩聽完她的聲音,沉默了幾秒鍾,又開口道:“你是不是真的有事瞞著我們?連我都不肯說嗎?還是你想讓我親自查?”

  薛露聽著她的聲音,不像是看玩笑的樣子,她握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眸光看向窗外水天相接的地方,有些模糊,卻依稀可見。

  “……沒有,不信你可以問問沈影帝。我真的過段時間就回去了。”薛露話語頓了頓,然後又叮囑著樂詩:“樂詩,整個娛樂圈,除了沈一添,時一身邊信得過的人,也隻有你和翟玨,我希望無論怎樣,你們三個,都要好好的。”

  樂詩:“那是當然,我們三個如今不好嗎?時一快進組了,你不送送她?”

  “有竹惠和晴空在,放心。”薛露又輕笑了一下,才開口道:“我一直也沒有出過什麽遠門,趁著現在旅旅遊散散心,挺好的。”

  “行,那你好好照顧自己。時一這邊,我也會看著的,這次她拍戲是在江城,所以我也能隨時去探班。”

  “嗯。你那邊都很晚了,就不打擾你了,晚安。”

  “好,晚安。”

  兩個人掛了電話,薛露將手機放了下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薛曜在一旁看向她,聲音溫和著開口:“我先去做飯了。”

  薛露點了下頭,隨後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她垂眸,看著顯示屏上的兩個字——簡寧。

  卻遲遲沒有動,而震動聲整整停留了一分鍾,才掛斷。

  她也將手機關了機,整個人有些懶散地靠在沙發背影上,眸光已經沒有了焦距,神情也很平靜。

  整個屋子裏,除了廚房的動靜之外,安靜得有些可怕。

  薛曜低著頭,默默地洗菜切菜,一切手法嫻熟而自然。

  一個小時後,一頓飯做好,他給薛露煮了南瓜粥,又配上幾個小菜,一起端上了一邊的餐桌。走到沙發上,作勢就要將人抱起來,薛露將他推了推,自己往旁邊退了一下,才踩著毛絨拖鞋,手指撐在沙發扶手上,看向他道:“我可以自己走的。”

  說完,她直接轉身往餐桌走了過去,薛曜看著她的背影,她走的很慢,而等到薛露快要到餐桌邊,自己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這裏的夜晚也很平靜,雖然兩個房間是分開的,但是薛曜一直不放心薛露一個人睡,因此半夜總會想法設法地進來抱著她,起初薛露還製止,然而時間一長,她也沒甚在意了,隨他怎樣。

  她原本就不打算回應,也沒有辦法回應這種感情,將死之人,又怎麽會給人希望呢?

  而薛曜像是對她的態度習以為常,隻有他自己知道,半夜噩夢驚醒,看著她在自己懷裏,還有溫度,薛曜就感覺這一刻是這麽的真實。

  如今也一樣,薛露背對著薛曜,由著他摟著自己,她的眸光落在外麵的夜空中,因為她不想整個房間都是黑漆漆的,這裏的風景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很美。

  她不想錯過,所以剛進來的時候,就讓薛曜把她房間的窗簾拆了。

  她的手機由薛曜保管,因此每天起床,都會被陽光喊醒。

  薛曜緊緊貼著她,不動聲色地吻了吻她的頭發,兩個人此刻都沒有睡意。

  “你知道嗎?我想這樣摟著你想了很多次。想我和你一起住,每天雖然忙碌,但彼此回到家裏,晚上一起躺在柔軟的床上,我就抱著你,你依偎在我懷裏,我們麵對麵聊著以前,聊著未來的日子。想我們結了婚,有了小孩,一家三口或一家四口。”薛曜的聲音很低,輕柔的回蕩在耳邊,像是在講述一件很溫馨的故事,薛露聽著,一動不動,眼眶卻已經有些濕潤,她的左眼從眼尾落在一滴淚來,睫毛濕了,閉上眼,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

  房間除了一縷皎潔的月光,四周都很安靜,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薛曜聽到她微弱的呼吸聲,他輕輕將人翻過來,與之麵對麵摟著她,視線落在她瘦弱的麵容上,原本一張清冷的臉,此刻卻依稀有些柔情和安然。

  他的視線像一支筆,描繪著她的麵部輪廓,似要將他刻進自己的腦海裏。

  薛曜緩緩垂下頭來,吻了吻她的眼尾,嚐到了一點鹹鹹的滋味,又一路向下,最終停留在她的唇上,他不敢太大力,怕吵醒她,因此也隻能輕柔又小心翼翼地吻著。

  他永遠是主動的那一方,薛露對他的吻不是抗拒就是從不回應,除了醉酒的那一晚,她又回應自己之外。

  然而薛曜也像是習慣了一般,傾刻他才微微退了出來,將人摟在自己胸口的位置,閉上眼,與之同眠。

  窗外的月影落在湖上,金光熠熠的波瀾,將這暗夜附上了一層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