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回到故土，她就這樣過一輩子，也無妨。

   路過劉姐家時，齊蓁下了牛車，拍了拍門。

   來開門的是劉姐的兒子賀天祥，嘴裏還咬著饅頭，見是齊蓁，忙把饅頭從嘴裏拿下來。

   “楚嬸好。”

   “嗯，吃飯呢。”

   “是，剛從地裏回來。”

   兩個小人兒鼻子極好使，聞著了饅頭香味，立刻勾著手要吃。

   賀天祥把自己咬過的地方掰下來，剩下的大半個一分兩半，給哥哥和弟弟吃。

   齊蓁笑道：“就是吃嘴兒。”

   “是誰啊。”劉姐從屋裏出來，身上還圍著圍裙，一邊過來一邊擦手。

   “喲，楚娘子來啦，快進屋坐，天祥你抱著兩個弟弟。”

   齊蓁笑道：“不進去了。我今兒一早去了一趟縣城，在布市買布時，看到一塊極適合劉姐的青藍穗紋布，買了一身兒。還有天祥侄子不是喜歡看書嗎，也買了幾本，說是現在新修的科舉書，咱也不懂，讓天祥看吧。還有姐夫的旱煙絲，新到的貨。”

   大包小包一堆，齊蓁從車上卸下來，交給賀天祥抱著。

   劉姐忙道：“你這不是亂花錢嗎，快退了去。”

   “不退不退，都是自己家用得上的，又不浪費。好了，我還要去一趟張嬸那裏，回頭我再帶小哥倆給劉姐添亂。”

   “想著來啊，我給倆孩子蒸鵝蛋羹。”

   “放心吧。”

   齊蓁趕著牛車走了。

   劉姐瞧著齊蓁和兩個孩子拐進了巷子裏，才關上門回屋。

   賀天祥道：“娘，這幾本書可不便宜，少說要一兩，楚嬸有錢嗎？”

   劉姐夫拿著新煙絲，愛不釋手，“昨兒她兒子周歲，在咱家不是得了不少壓歲錢麽，送送人情，正常。回頭讓你娘掂量著再送點兒東西回去。”

   “嗯。”賀天祥點頭，然後抱著書走了，連飯都不想吃了。

   劉姐想起來齊蓁跟她說的，要在縣城裏開個店麵的事，“對了他爹，楚娘子昨兒跟我說了個事……”

   張嬸平時沒少幫齊蓁帶孩子，所以也得了不少人情禮。

   “都是鄰居，相互幫襯也是應該的，送這些東西幹啥。”

   “以後少不了還要張嬸幫忙，快收著吧，還有兩個孩子又長大一截兒，要做新衣服，您也幫忙再費費心。”

   齊蓁會做針線活兒，隻是每天都忙著帶兩個孩子，實在是沒有時間。而張嬸是個熱心腸的，時常會把她家孩子小時候穿的衣服改一改，送給她，她也就接著了。最後也索性就讓張嬸幫忙給兩個孩子做衣服。

   張嬸立刻應著，“客氣啥，我哪回不幫你了。還有，哥哥和弟弟的衣服，我剛改出來兩套，又重新漿洗了，先拿回去給他們穿。”

   “謝謝張嬸。”齊蓁開心不已。

   ……

   有了牛車，下地幹活兒更方便了。

   她開的那點山坡荒地種的麥子，一牛車都拉完了，還有兩個孩子也能和她一起下地，她幹活兒，兩個孩子就在土坑裏爬著玩。

   等她拉著孩子，還有一車麥穗回到家，看到門口有一匹馬。

   眨眨眼，一臉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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