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齊蓁被當街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都認為是倒了血黴了。

   誰不知道齊府嫡女賢惠端莊，知書達理，特別是在封了太子妃後，更是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經過今天這件事後，又多了一個名聲，就是有手段，不好惹。

   差不多說完那段話，齊蓁就已經用光了身體裏所有的精神和氣力，回到車廂裏，便軟軟的臥倒了。

   就在她打算小睡上一會兒的時候，車簾再次被撩起。

   朱紫燁進了車廂。

   “你身體不舒服。”是肯定的語氣。

   齊蓁驚愕，但是她已經沒力氣應付他，身子一翻，睡了過去……既然看出來了，她也不撐著了。

   朱紫燁探手摸了摸她的腦門，很熱。

   當即對門外的車夫道：“去東宮。”

   齊蓁隱隱聽到，想要拒絕，但是想到朱紫燁的霸道，她就算拒絕了，應該也沒用，而且剛剛當街鞭笞陳萍花的事，難免會被人議論。若有朱紫燁也攪合其中，估計沒人敢亂說什麽。時過境遷，也就消匿無聲了。

   渺渺回來了，卻沒有看到齊府的馬車，倒是太子殿下的近侍在等著她。告訴她，太子妃病了，被太子帶去東宮治病。

   “啊！完蛋……”

   渺渺匆匆回齊府了。這一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她隻是一個小丫鬟，扛不住了！

   ……

   東宮——

   太醫跪地回稟：“太子妃得了下痢的急症，加之身體本就弱於常人，症狀也就更嚴重，微臣這就給娘娘配藥去。”

   “快去。”

   朱紫燁站在榻前，看著臉色如紙，嘴唇也帶著一抹蒼白的齊蓁，皺緊了眉。

   齊蓁又夢到了自己被杖斃時的事，鮮紅的血，在身下蔓延，仿佛整個天地，都是一片血色。

   最後直到咽氣，眼中的紅色都沒有消失或減少。

   她魂墜地府。

   有人對她說，“那位入魔了……”

   誰魔了？

   ……

   金雲放下手裏溫熱的藥碗，輕輕晃著齊蓁，“娘娘，醒醒。”

   齊蓁掙紮著從夢裏回過神，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宮女，半天才晃過神，“金雲？你，不是回宮了嗎？”

   金雲扶著齊蓁坐起來，靠上軟綿的鳳紋枕頭。

   “娘娘現在東宮，皇後娘娘知道後，特命奴婢前來照顧。娘娘可還腹痛不舒服？”

   “……還好。”齊蓁想起來自己在車廂裏見到了朱紫燁。

   閉了閉眼睛，低歎一聲，“真是冤孽啊。”

   “娘娘您說什麽？”金雲沒有聽清她的低語。

   齊蓁搖頭，“沒有，就是剛才做了一個噩夢，現在想又想不起來。”

   “既是噩夢，娘娘就別去想了。奴婢先喂您喝藥吧？”

   “嗯。”

   朱紫燁知道齊蓁醒來的消息時，正在和自己黨派的那些臣工議事。

   作為東宮太子，下一任皇帝儲君，有一個小內閣，也稱小朝廷。而這些小內閣的臣工，大多是孝昭宗幫他指派的，一小部分是他自己招攬。

   “各位大人，那今日就先到這兒，孤去看看太子妃，明日再行商議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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