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不願意進宮。”

   郭氏神色微變，“這可事關咱們國公府的前程，怎能由著她願不願意。她即是嫡女，享著國公府的蔭庇，也該為國公府獻出一切！”

   “獻出一切？夫人，她可不是我的女兒。罷了，你個婦道人家別管這些。”

   “妾身是定國公夫人，怎麽能不管。總之老爺，這件事上你別犯糊塗。妾身知道你疼蓁蓁，她若不願意，你十有八九會心軟。可皇後那邊明擺著要選她做太子妃！將來太子殿下登基，那蓁蓁就是皇後，咱們國公府也會成為皇親國戚，大成王朝的第一望族指日可待。”

   郭氏的話，讓齊善有些意動，心頭陣陣泛熱……這些年，他雖為國公爺，但是手裏沒有權，族蔭也日漸衰落，新生的貴門世族如雨後春筍一般，分割著京師的權勢。若是國公府再沒有新的蔭勢，這麽日漸消耗下去，遲早隻剩一個空架子……

   “慧姐但凡身子骨爭氣些，哪用得著蓁蓁。”郭氏遺憾歎道，“也是我肚子不爭氣，一連生三個都是兒子，半個女兒都沒生出來。”

   “我們國公府這一脈，向來都是兒子多女兒少，我嫡庶七個兒子，才得來一個慧姐兒，還體弱多病。庸弟還好，一兒一女，都是嫡枝，現在又得了一個小庶女。”

   “如果能記在妯娌的名下，倒也算有個嫡名。不過講究一些的，都不會選這種假嫡女，派不上什麽用場。眼下，就蓁蓁這丫頭，眼瞅著潑天富貴，可不能放過了。”

   “可是蓁蓁不願意。牛不喝水強按頭，隻會適得其反。”

   特別是在齊善聽了齊蓁對當下時局的揣度後，更覺得這個侄女內有謀略，不可勉強。

   “算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反正答應皇後的事也辦了，能做什麽咱們也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老天爺。若蓁蓁當上了太子妃，是她的造化。當不上，也沒關係。總不能偌大的國公府，非刻薄著一個小女兒。”齊善終究還是向著齊蓁，不想為難她。

   郭氏一聽他的話，頓時急了，“什麽叫刻薄？她既然長在了嫡枝上，這就是她的命！”

   齊善皺起眉，也不悅了，“夫人，這是外院定奪的事，你別插手，管好你的內宅就行。”

   “老爺！”郭氏還想勸說什麽。

   齊善衝門口擺了擺手，“回去吧。”

   郭氏見齊善麵露不耐之色，終於沒有再說下去，訕訕應道：“是，老爺。”

   不過等出了書房的院子，郭氏的麵色就陰沉了下來，“不想進東宮？可由不得她。”

   ……

   齊蓁帶著宮裏的兩個教習姑姑，去給齊夫人請安。

   “兩位姑姑怎麽稱呼？”齊夫人問道。

   “奴婢金雲。”

   “奴婢顏雪。”

   “嗯，日後有勞兩位姑姑照顧小女了。”

   “奴婢們應該的。”

   “翠紅，你先帶兩位姑姑去小姐的院子裏安頓，我和小姐說說話。”齊夫人對身邊的翠紅道。

   翠紅應道：“是，夫人。”

   然後走到兩位教習姑姑麵前，“兩位姑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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