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現在還隻是一隻……
  齊柊禹得知齊夫人和齊蓁要去南京,忙自告奮勇的做護從。

   齊庸雖然想他在府裏再多看點書,為明年的秋闈做準備,但書本上的東西,看再多也就那樣了,不如出去見見世麵,說不定另有奇思妙想,於科舉有利,遂也同意了。

   臨走的時候,齊柊禹又去了一趟韓晏卿落腳的客棧,準備告訴他,他要出一趟遠門。到了客棧,卻發現他也在收拾東西,原來他老家來了信,他也要回南京辦事。

   因此,齊家前往南京的車隊裏,又多了一個人。

   就在齊蓁離開京城後沒多久,宮裏來了皇後的旨意,宣她進宮參加牡丹宴。

   齊庸婉拒了。

   ……

   出了京城,入目是一片片的翠綠遍野。

   不熱也不冷的初夏涼風,吹得人心裏癢癢的,別提多舒服。

   齊蓁拋卻了心裏的擔憂和顧慮,嬌顏上終於綻開了一抹笑容。

   “可算是看到笑臉兒了。”騎馬隨行的齊柊禹,鬆了口氣。

   而齊柊禹的另一邊,是同行的韓晏卿。

   雖然閨閣女子,不宜見外男,但這是在路上,遲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況且他還是齊柊禹的至交好友,自然見見也無妨。

   齊蓁笑嗔了齊柊禹一眼,回道:“我每天都笑臉兒的好不。”

   “是是是,那前兩天是誰橫衝直撞的撞上晏卿的,還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

   說到韓晏卿,齊蓁又想起觭夢裏,韓晏卿是進了內閣,最後還當上了首輔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朝韓晏卿看去……

   韓晏卿也朝她看來,莞爾一笑。

   齊蓁看著他俊美絕倫的容貌,想起觭夢裏,他有一個玉麵羅刹的稱號。玉麵自然是他的相貌,麵如冠玉,形容謫仙聖人。而羅刹,則是他的本性,外表有多俊美,心就又多黑,為了向上爬,步步踩血踏骨,手段狠辣,心機勝似無底深淵。最後手握滔天權柄時,連成宣宗都怕了。

   如此厲害的一個人,現在還隻是一隻‘螻蟻’,任誰都能捏死。

   “蓁蓁?”齊柊禹見齊蓁在發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

   齊蓁回過神,瞅著都快懟到她臉上的修長大手,忽然‘噗’了下,零零星星的口水,噴在了他手心裏,“哼!”

   然後放下了車窗簾子。

   齊柊禹看著簾子,再看看手,然後問一旁的韓晏卿:“她什麽意思?”

   韓晏卿,“……”

   他去哪兒知道!

   齊蓁倒身在了錦褥上,閉目養神……實際上又沉浸在了那場觭夢裏。

   她很不想去回憶那場觭夢,但是那觭夢實在是太清晰了,稍一愣神就會深陷進去。

   普通的夢,或許在醒來的那一刻,差不多就忘了,再久也超不過半天的功夫,新一天的記憶就會把它給淹沒,甚至徹底遺忘。但是這個觭夢,並不會消逝一樣,已經過去五天了,她依然可以想起那夢境中的一切,甚至是看到了夢境裏出現過的人時,她的意識還會主動提取關於這個人在夢境中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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