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是何人
  之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墨雲寒聽後,挑挑眉,很是坦然的看向葉紫蘇。

   “本王何時說過中毒了?”

   葉紫蘇冷笑了聲,“王爺看上去也不像身染重疾,陛下頒布旨意準您在家休養,王爺是否有欺君的嫌疑?”

   墨雲寒略顯驚訝的看著葉紫蘇,“陛下賜本王在府中休養,卻不是本王親自向陛下告假,何來的欺君嫌疑?”

   葉紫蘇所有的話都被墨雲寒三兩撥千金般的給擋回來了。

   她索性挑明了話來說,“王爺放出消息,又是中毒又是生病的,不就是想引我前來?”

   聽她這麽說,墨雲寒但笑不語。他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如今我來了,王爺何不說句實話,究竟是為何意?”葉紫蘇扯出個笑容,可眼睛裏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墨雲寒聽得出她話中的不滿,索性也直言不諱。

   “沒錯,我確實是引你前來。本王知道,若是讓你疑心不小心傷了本王,你定會前來。”墨雲寒說的十分有把握,仿佛他已經看透了葉紫蘇這個人似的。

   而葉紫蘇則嗤笑一聲,“如果是之前,我便信了。但王爺三番五次的派雙無來盯著我,我反倒是不信了。所以我猜出王爺根本沒有中毒,今日我來也不過是想看看,王爺究竟想做什麽罷了。”

   葉紫蘇的話才說完,她就看著墨雲寒沒說話,隻是笑了一下。

   然後,葉紫蘇明白了,冷笑道:“原來雙無也是王爺故意安排的。玩弄人心於股掌之間,王爺當真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除您之外,怕是天下再無第二人了。”

   這話說的極為諷刺。

   不過可惜葉紫蘇說給的是個聾子。墨雲寒根本裝作沒聽到,半分也沒上心裏去。

   “葉小姐對本王大可不必有這麽大的敵意。”墨雲寒說的十分委婉,“本王想請葉小姐來,也不過是想請葉小姐來解答本王的一個疑惑而已。”

   說著,墨雲寒停下了手中的筆,放在了一旁。

   “其實那日本王就想問葉小姐了,隻可惜葉小姐走得快,否則,本王也不必多等上這幾日。”

   葉紫蘇對於回答他的問題可沒什麽興趣,不過如今已經在人家的地盤,葉紫蘇稍稍感覺了一下周圍掩蓋掉的氣息。

   很好,至少有五位高手在。

   葉紫蘇是肯定打不過的。如今帶著畫錦,跑也跑不贏。

   她略微思考了片刻,便直接放棄了。直言道:“想問什麽,王爺盡管問好了。”

   見她如此爽快,反倒是墨雲寒有些意外了。

   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這不是葉紫蘇爽快,而是她分得清形勢,如今形勢對她不利,就幹脆直接低頭,低的特別徹底。

   墨雲寒也不跟她客氣,直接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乍聽到這個問題,葉紫蘇還有些疑惑,她略有不懂,為何墨雲寒會問這種問題?

   隻是,還不等葉紫蘇回答這個問題,墨雲寒便繼續開口:“你從何處來?”

   然後,他深深的看了葉紫蘇一眼,繼續第三個問題:“你……究竟是誰?”

   幾乎是在墨雲寒說出第三個問題的瞬間,葉紫蘇終於覺出他身上的那種別扭的感覺消失了。

   對了。就是這個疑惑。

   葉紫蘇警惕的看著墨雲寒,他確實是在好奇著這個問題。

   但……為什麽?

   葉紫蘇覺得疑惑,他是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的?

   此時此刻,書房裏安靜到連呼吸聲都被刻意壓低了。

   頓時,葉紫蘇迎著墨雲寒的目光抬頭,最終落在了身旁的畫錦身上。

   似乎墨雲寒的懷疑,是從……畫錦出現的那一夜開始的?

   和葉紫蘇不同,畫錦並未易容。

   她還是原來的容貌,若是有人曾經見過她的話,定然能夠認出她來。想到這裏,葉紫蘇不禁開始皺眉。難道說墨雲寒曾經見過畫錦,並且知道她的身份?

   然而,還不等葉紫蘇開口,墨雲寒便直接解答了她的疑問。

   “你身邊的這個侍女,若本王沒有認錯的話,便是那位致使麟國大亂的妖女——墨九幽身旁的貼身侍女,畫錦。本王可有說錯?”

   差不多是在墨雲寒說完這話的瞬間,畫錦便怒道:“九姑娘不是妖女!”

   墨雲寒不言,隻定定的看著葉紫蘇,等著她的回答。

   然後,葉紫蘇略一點頭,爽快的回答:“對。這就是師姐的那位貼身侍女。”

   “師姐?”墨雲寒略感驚訝,“你是墨九幽的師妹?”

   “是。”葉紫蘇歎了口氣,“我入師門晚,知道師姐時,師姐已經不在了。我原想著去尋一尋,說不定還能為師父尋到一塊師姐的屍骨,倘若能夠帶回師門,也不枉師父牽掛多年。但我行至長留,隻見白骨累累,始終沒見師姐身骨,隻能越過南境暫時回家。”

   葉紫蘇想了想當初她和墨雲寒遇見時的情景,盡量把故事說的圓滿不漏。

   “難怪本王第一次在南境見你,你不願表露身份。”墨雲寒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葉紫蘇笑了笑,“當時隻認為是偷偷過境,自然不敢說破身份。後碰到王爺,也自然是要盡力擺脫了。”

   墨雲寒看了看葉紫蘇和畫錦,“那你如何同她相識?”

   “我雖沒尋到師姐的屍骨,但卻尋到師姐的一位舊友,我身上有師門的信物,師姐的那位舊友也自然是見過的,所以他便告知我畫錦姑娘的下落,隻道她受了重傷,但還沒死,可是倘若要救,還需要花費一番功夫,於是我便同他一起回了昭國。”

   墨雲寒想了想,“你說的那位舊友,便是與你一起同行的那人?他是毒醫?”

   竹淵是苗巫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毒醫的身份對外。

   所以,墨雲寒這麽問,葉紫蘇便也點頭這麽答了。

   “那人叫竹淵,是我師姐的舊相識。那次金鷺之戰時,師姐險些殞命,便是竹淵先生救回來的。”葉紫蘇說的特別認真又有理有據,“這是一路上,竹淵先生講給我聽的。”

   “……”

   畫錦看著葉紫蘇那雙明亮的眼睛,默默的轉開了眼神。

   她覺得小姐演的可真好。若不是她早知道真相,這會兒怕是都要信了。

   這若是放在她身上,她非得演砸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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