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我是誰,重要嗎?
  宮漓歌沉睡的時間並不長,她沒有睜眼,耳邊是男人穩健的心跳聲,說明她還在男人的懷中。

  這個人就是幾年前策劃了飛機失事,又在自己入學儀式上出現的X!

  一個極度危險份子,奇怪的卻是他並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

  宮漓歌腦中飛速運轉,上次容宴就是為了追尋X的下落導致多日不歸,看得出容宴對他的重視程度,為了追查他的下落焦頭爛額。

  如果自己能趁著他不備殺了他,就能徹底幫容宴解決心腹大患。

  少了這個到各國作惡的毒瘤,世界要幹淨很多。

  這次意外,或許對她來說是一樁好事。

  想到這裏宮漓歌也不著急走了,難得她有一次近距離和X小隊接觸的機會,她好不容易才混了進來,一定要取得一些有用的情報,這才是她真正融入容宴生活的方式。

  宮漓歌腦中胡思亂想著,在紛紛擾擾的思緒中,一張死者的麵容毫無預兆出現在眼前。

  那個陌生的女人死不瞑目,一個對自己人都能隨時開槍的毒瘤,她要走的這條路注定是艱難險阻。

  “還打算裝多久?”耳邊出現X戲謔的聲音,這人也太厲害了,連別人裝睡都知道。

  宮漓歌睜開眼睛,對上的隻有那冰冷的麵具。

  每一次和他見麵他的臉上總是被各種麵具遮擋,大名鼎鼎的X究竟長了一張什麽樣的臉?

  “醒了的話就準備一下,我們要準備跳車了。”

  ???

  跳車?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跳車?

  顯然對方沒有給她準備的時間,“聽我說,再過兩分鍾我們會經過一片淤泥地,機會就隻有這一次,抱住我跳下去。”

  “我可以不跳嗎?”她問了一句廢話。

  上一次跳車就跳得她失憶,好不容易才和容宴在一起,她才不想跳車。

  “不可以。”X的嘴唇微勾。

  “我要是不跳,你要殺了我嗎?”宮漓歌鎮定的看著他。

  如果要殺她,當年在飛機上他就不會費盡心思帶她跳傘了。

  “不會。”

  他猶如情人的耳語在她耳邊輕輕道:“我會打暈了你再跳,所以你是願意主動跳,還是被我打暈了再跳?”

  和之前一樣的答複,宮漓歌冷笑:“你可真是個民主的人。”

  “謝謝誇獎,馬上就到了,我數三個數,數完我們就跳。”

  X打卡了車門,呼嘯而來的寒風差點直接將宮漓歌送走。

  “三……”

  他才剛數了一個數,宮漓歌還沒有準備好,就被他攬腰抱著跳出了車。

  “你這個瘋子!”風中傳來宮漓歌暴怒的聲音。

  還有兩個數被狗吃了嗎?

  男人將手托著她的後腦勺,用自己的身軀重重著地,死死的將她護在懷裏。

  宮漓歌隻聽到呼呼的寒風,男人的身體替她擋去了大部分地麵的摩擦力。

  借著慣性,兩人在淤泥地裏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宮漓歌的身體在下,X重重的跌在她身上。

  她臉上的麵具早就不翼而飛,白嫩的小臉上全是泥濘,X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卻發現再也無法抬起胳膊。

  “你怎麽了?”

  “胳膊脫臼了。”

  宮漓歌心裏一陣喜意,這麽說來現在是最佳的動手機會!

  可惜她的小包沒在身邊,不然裏麵還有一把匕首的。

  對了!槍!

  X身上是有一把槍的。

  男人一般會將槍放在哪裏?如果不是在上衣口袋裏那就是在腰後。

  宮漓歌雙手環著他的腰際,試探性的摸索著。

  “你在找什麽?”X冷靜的發問,早就看透了她的動作卻沒有阻攔。

  摸到了!

  另外一隻手比她更快,X拿著槍起身抵在了宮漓歌的腦門上,“你在找這個?”

  宮漓歌深呼吸一口氣,連自己同伴都能隨隨便便殺死的,她不覺得他舍不得對自己開槍。

  “……沒有,你能不能把槍拿下來說話,這樣挺瘮人的。”

  她沒忘記之前X拿著槍對元輕說了兩句話就開槍了。

  “你想要殺我,我為什麽要留著你?”

  “都說了不是。”

  “如果不是為了殺我,那就是想要對我不軌了?”

  宮漓歌:“……”

  “也罷,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繼續吧,我不反抗。”

  ???

  “你繼續剛剛的動作。”

  宮漓歌就想一口唾沫噴到他臭不要臉的臉上,但是她不敢。

  “我就是……看看你腰多大。”宮漓歌瞎扯了一個答案出來,不然非得被這個男人給調侃死。

  “怎麽?想送我皮帶?”

  “不想。”

  “嗯?”X將槍抵得更近了,宮漓歌聽到他似乎在拉保險。

  “是的,我就是想送你一條皮帶。”

  “那我就等著收禮物了,不過你運氣不太好,我生日剛過不久。”

  宮漓歌此刻哪管什麽皮帶,隻想要他趕緊鬆手!

  “沒事,過了還可以再補辦一次,我一定送你,現在你能移開了嗎?我害怕。”

  X這才收起了槍,從宮漓歌身上起來,“你過來,替我抓著胳膊。”

  “幹什麽?”

  “照做就是。”

  宮漓歌隻能按照他的吩咐,下一秒男人竟然自己將脫臼的胳膊給接回原處,耳邊響起“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音。

  “好了小姑娘,刀刀槍槍都不是你能玩的,沒有下一次,明白嗎?”這是警告。

  他對她似乎格外的縱容和寵溺,旁人別說是要殺他,就算是起了殺意也會被他立馬擊斃。

  宮漓歌點點頭,不急,隻要她活著就有機會殺掉他。

  “我們該走了。”

  宮漓歌剛跨出一步,就發現自己的腳似乎在跳車時擦傷了。

  “嘶……”

  “腳受傷了?”

  “沒事。”

  他在她麵前蹲下身,“上來。”

  “男女授受不清,我自己……”

  “是要我拿槍指著你?”

  X將她拉到自己背上,口中還嘟囔了一句:“沒吃飯?這麽多年了,還是一樣的重量,伸伸手就能折斷你的骨頭。”

  “你不想殺我,要帶我去哪裏?”

  X背著她一步一步朝著前麵黑暗的地方走去,“丫頭,有些路是不能走的,一旦進來了便無法回頭的,今天你不該來。”

  帶著呢喃之音的溫柔,哪有半點開槍時的果斷狠厲,他真的是那個讓所有人聞風喪膽的惡魔嗎?

  “X,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