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我的眼睛,能見光了
  第126章我的眼睛,能見光了

   宮漓歌怎知道容宴這會兒的心情呢?

   身處黑暗多年,他本無畏,直到宮漓歌的出現,容宴每天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她,眼睛已能看到輪廓,離他真正好起來也就不遠了,他怎能不開心?

   好似一片封存許久的湖,終於在某天蕩開了湖麵的冰,風雪化為陽光雨露,幹枯許久的老樹抽出新芽。

   容宴的手掌準確無誤的覆蓋在宮漓歌的頭頂,毛茸茸的觸感,他的心境大不一樣。

   宮漓歌隻當他是感官異於常人,壓根就沒有多想,蹲在容宴身邊,仔仔細細的研究著他的笑容。

   “可惜,沒有用相機拍下來,先生你知道你笑起來要人命的嗎?”

   容宴揉了揉她的腦袋,“身體還難受嗎?”

   一句話又將宮漓歌帶回了她最不想要麵對的點,宮漓歌的小臉飛快染上一層嫣紅。

   “先生,那些事你能不能都忘了,我那是……那是被藥效所影響的。”宮漓歌手足無措的解釋。

   一頭埋在容宴的掌心,那些肢體動作,那些輕佻的話,在常規情況下殺了宮漓歌也說不出口的。

   掌心中小丫頭的臉軟軟乎乎,即使看不清也能知道她此刻臉上的嬌羞。

   喉結動了動,從他嘴裏溢出一個字:“嗯。”

   宮漓歌沒發現,容宴在她麵前是沒有脾氣的,幾乎予取予求。

   想著容宴也不是什麽大嘴巴,今天的事情隻有她們兩人知道,宮漓歌才安心的從他掌心抬起頭來。

   “現在怎麽樣了?”

   “齊燁我讓人給他喂了十倍的藥物關在房間裏,至於大廳,這會兒正亂。”

   “亂?”宮漓歌眨眨眼,“怎麽個亂法?”

   “老爺子暈了。”怕她著急,容宴立馬又補充了一句:“譚汛在救治,你別擔心。”

   “我去看看。”宮漓歌立即起身,低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浴袍。

   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禮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換掉了。

   容宴覺察到她這個動作,立即解釋道:“我讓酒店的人給你換的衣服。”

   “先生不必解釋,你的為人我還能不知道麽?你要真的有那種心思,早在浴室就……”

   宮漓歌說完臉又紅了,她再三叮囑容宴忘了,她自己卻又莫名其妙的提起,明擺著雙標嘛。

   她匆忙換了話題,“禮服不能穿了,能不能讓人給我送套衣服來?”

   “衣櫃裏。”容宴早就給細心的給她準備好了一切。

   打開衣櫃,另外一套簡單的小禮服掛在裏麵,正好是她的尺寸,宮漓歌記掛著老爺子的病情,她想也沒想的就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容宴雖然看不清,卻能根據她動作輪廓知道她在幹什麽,這丫頭竟然當著他的麵在——脫衣服!

   是了,她還當自己是瞎子,雖然自己現在是和瞎子沒什麽兩樣,他隱約是能看見一點的,這一點已足夠他浮想聯翩。

   他隻有一個想法,那丫頭很白!

   記憶中的小姑娘明眸皓齒,膚色雪白,那樣的身體若是長大了……他想到了宮漓歌攀附在他身上的觸感。

   他沒有刻意去丈量過,他也知道,她的腰肢纖細,皮膚細膩光滑……

   紅雲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容宴的耳垂,宮漓歌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三兩下穿好了衣物,將頭發固定在頭頂。

   一轉身,這才發現容宴正看著她,許是因為容宴今天沒有用黑紗遮眼,那雙深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讓她產生了一種容宴已經恢複視力的錯覺。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眸子沒有任何變化,宮漓歌鬆了口氣,她是想的太多,距離容宴恢複視力還有小半年呢。

   “先生,你等我一會兒,我去看看老爺子。”

   “……嗯。”

   宮漓歌沒有發現,她離開的瞬間那雙深紫色的眸子輕輕閃了閃,比起從前的暗淡無光,多了一點點光澤,盡管很淡,再不似過去的死水。

   天知道宮漓歌伸手探過來那一瞬間,他的心髒都差點停止跳動了。

   好在,她沒有發現。

   容宴本不是故意偷看,可他畢竟看了,自己眼睛的事情還是晚點再告訴她吧。

   掌心仿佛還有她剛剛埋頭後的觸感,想著先前兩人在花灑下那差點擦槍走火的一幕,容宴這才發現,他遠沒有他想象中定力那麽好。

   他滑著輪椅去了洗手間,沒有蕭燃在身邊,容宴嚐試著扶著洗臉池從輪椅上起身。

   雙腳顫抖不已,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腳下,腳不再是像是過去那樣毫無反應,他知道痛,知道麻了。

   咬牙站起來的那一瞬,他的天亮了。

   雖然汗水浸透了全身,雙腿還在打顫,但他終於站起來了!!!

   隻是一瞬後,他又重重的跌回了輪椅。

   那冰山般的嘴角噙著一抹春風般的笑容。

   小姑娘,等我……

   門開,蕭燃站在門口,“先生,你又亂來。”

   “蕭燃。”容宴的心情很好,接過他遞過來的熱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水,嘴角輕揚:“我的眼睛,能看到光了。”

   蕭燃一怔,繼而臉上浮現出喜色,“真的?什麽時候?”

   他在大廳鑒別畫,並不知道上麵浴室裏的火熱氛圍,涼三守口如瓶,隻用了一句話就帶過。

   蕭燃以為宮漓歌就是用了鎮定劑才好的,絲毫沒有想過在這之前發生了些什麽事。

   “不久前。”他從浴室出來,眼睛有些刺痛,再睜開眼就已經能看到些模糊的輪廓。

   蕭燃高興壞了,“一會兒讓老譚給先生再好好看看。”

   “隻能看到輪廓,其它的看不清。”

   “不著急不著急,先生慢慢休養便是。”

   “這件事暫時不要透露出去,尤其是在……阿漓麵前。”

   蕭燃狂點頭,也沒深究這裏麵有什麽蹊蹺,“是,先生,對了,那齊燁的藥效也快要發作了,十倍的藥物,再不放個女人進去,恐怕他……”

   提到齊燁,那雙幽紫色的雙瞳中掠過一抹狠戾,在宮漓歌麵前他隱藏得很好,如今毫不掩飾,那樣的眼神在黑暗中,就像是一匹盯上獵物的狼。

   “把那朵蓮花丟進去。”

   蓮花=白蓮花=夏淺語。

   容宴隻聽他們提了一句,大抵上明白這詞是什麽意思,落在旁人的耳裏,倒顯得有些萌。

   “那夏淺語還做著打先生主意的美夢,老譚一進場她就想靠上去,看來對齊家是沒有興趣了,齊家還想要和漓歌小姐重歸於好,掌控她手裏的股份,這兩人在一起,嘖,倒也是天生一對。”

   蕭燃的笑,讓人涼颼颼的。

   這兩人在一起,恐怕兩家都得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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