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傅寒聲,他太會做人了2
  傅寒聲從椅子上起身,他走到落地窗前,表情是冷淡的,慢慢的推開窗戶。雖是冬季,但庭院鮮花卻開得十分耀目,沉默了幾秒,傅寒聲開口道:“有些花,今年開過了,明年還會繼續開,但有些東西不能。我太太幼年時被辜負了太多的時光,所以我生怕在她最美好的年華裏沒有好好照顧她……”說著又是片刻沉默,傅寒聲轉身看著屏幕裏的程老,輕聲歎道:“程太太雖然去世多年,但您和您的前妻一直是商界夫妻模範,我這麽說,您理解嗎?程老?”

  “我懂,懂的。”程老聲音格外誠摯,也藏匿著太多太多的抱歉:“傅董,我代程遠再次向您和傅太太道歉,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

  書房片刻沉默。

  立身窗前的男子,手指修長,他雙臂環胸,就那麽不緊不慢的看了一會兒清晨窗外的景致,最後淡淡的笑了起來:“程少是程少,您是您。履善敬您如昔。”

  聞言,程父的眼睛濕了。

  清晨七點,是山水居早餐時間,傅寒聲結束工作回到臥室,蕭蕭還未醒來。才七點,不醒很正常。

  他先倒了一杯水喝完,隨後又坐在床沿,伸手輕摸她的臉:“瀟瀟……”

  蕭瀟睜開了眼睛,眼皮很沉,隻迷迷蒙蒙的看了傅寒聲一眼,便又重新閉上,她“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很。

  “要喝水嗎?”他問。

  蕭瀟睡意朦朧的又“嗯”了一聲,完全是無意識的,他說什麽,也許她根本就沒有聽清。對於蕭瀟來說,現在最緊要的事情就是睡覺。

  傅寒聲倒了一杯水走過來,他在床頭坐下,伸出手臂攬住蕭瀟的後頸,托起她的上半身,讓她靠在他的臂彎裏,水杯湊近她的唇邊,喂她喝水。

  那水,蕭瀟喝了半杯就不喝了,傅寒聲放她重新躺在床上,又幫她把被子蓋好,離開時溫聲道:“睡吧!”

  “嗯。”她閉著眼,聲音與先前相比,更輕了。

  傅寒聲站在床邊看她,還真是傷腦筋,他下次是否應該克製一些?

  沒有叫醒她,他獨自下樓用早餐。早餐是曾瑜親自下廚準備的,山水居家傭今日放假,所以在食物方麵,傅寒聲不挑。

  用罷早餐,傅寒聲對曾瑜交代了幾句,便拿著食物去後院找阿慈去了。半個小時後,傅寒聲再回書房,手機裏竟都是邀約吃飯的訊息,多是各界名流,詢問是否補辦婚宴?何時補辦?宴請他和妻子做客,是否得空?

  昨夜在唐家,他和蕭蕭婚事曝光人前,他承認他有私心,若是一味順著她,若是今後再出現第二個程遠呢?

  2007年聖誕夜當晚,博達高層共席山水居,傅寒聲沒有向下屬引薦蕭蕭,一方麵是覺得沒必要,另一方麵是顧慮她的想法,她必定是不喜的,再說那日是聖誕夜,是節日,本該開心,他又何必惹她氣惱呢?但昨夜不行……

  此事,已在唐家曝光,眾多入席賓客皆然知曉,雖說還未在媒體麵前曝光,但風聲遲早會傳進媒體記者的耳中,公諸於眾,是遲早的事。

  傅寒聲原本想著順其自然,不宜逼蕭蕭太急,但昨夜他在唐家道出“太太”兩字,蕭蕭並不惱他,無疑是跟場合,跟處境有關。雖說程遠行跡惡劣,但卻誤打誤撞,成全了他的“擇日可待”,倒也算是跨年夜的意外之獲了。

  有些遲疑,今天是2008年第一天,怎麽說也要帶蕭蕭回一趟傅家,老太太多日不聯係,並不代表心氣沒消,可能是拉不下臉主動過來。

  罷了,今日是1月1日,縱使中午不去,晚間也必定要回一趟傅宅,至於是午間還是晚間回去,這就要看蕭蕭何時能恢複體力了。

  想到這裏,傅寒聲打開了臥室門,忍不住勾了唇。想要恢複體力,怕是比較難。

  還未走近主臥室大床,傅寒聲就聽到了一陣手機鈴聲,念及蕭蕭還在睡,傅寒聲步子快了一些,那是她的手機,傅寒聲拿在手裏時,就見蕭蕭拉高被子蒙在了頭上。

  這是不高興了。

  若是她意識清醒,會想到這是她的手機來電;若是她意識清醒,也就不會做出這種孩子氣的小舉動。

  傅寒聲心裏軟得很,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一邊接通,一邊邁步朝陽台走去。

  “瀟瀟,新年快樂。我、謝雯、宛之,我們三個昨晚本來應該給你打電話的,但昨晚我們三個喝醉了,後來昏昏沉沉睡著了,就把這事給忘了,好在隻是跨年夜,等過春節,一定不會忘。”是張婧,說到這裏,傻嗬嗬的笑了笑,緊接著開口問:“你腳傷怎麽樣了?打算什麽時候來學校?”

  靜默幾秒,傅寒聲不緊不慢的開了口:“不礙事,瀟瀟也睡著了。”

  其實,傅先生是在想,得幸瀟瀟幾位室友喝醉了,若是集體清醒打來新年祝福電話,豈非是攪了他的好興致?

  但他這麽一出口,張婧除了在手機那端“啊”了一聲之外,更是沉默多秒。

  傅寒聲?

  “傅,傅先生。”張婧竟有些小結巴。

  “嗯?”手機裏,男子聲音低沉,是十分好聽的。

  張婧一掃之前直爽熱情,帶著拘謹:“瀟瀟呢?”

  隔了片刻,張婧才聽到傅寒聲低緩的男聲再次響起,他說:“在睡覺。”

  張婧:“額……”

  上午九點多了,蕭蕭還在睡?她平時可是五點半就準時起床的人,今日……

  黃宛之刷完牙拿著水杯走進來,就看見張婧拿著手機在發呆,臉頰更是紅通通的,黃宛之把水杯放在書桌上,隨口問張婧:“不是讓你給瀟瀟打電話嗎?打了嗎?”

  張婧一連回了三次短句……

  “打了”、“瀟瀟在睡覺”、“傅寒聲接的電話”。

  黃宛之的反應很平淡,卻滋生出了張婧的不滿,她嘟著嘴道:“難道隻有我一個人在胡思亂想嗎?”

  黃宛之瞥了她一眼:“亂想什麽?”

  “瀟瀟平時不可能貪睡到這個時候,你說會不會是夜間運動過量……”說著,張婧終於舍得把手機放在了書桌上,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腦海中浮想聯翩,估計連細節都有了。

  “額……”黃宛之啞然,傅寒聲和蕭瀟是夫妻,就算……那個,也很正常吧!但張婧此刻犯花癡很不正常。

  花癡,再加上腦部幻想,這是一種病啊!

  不知自己有病的張婧,絮絮叨叨的說著話:“神聖的第六感告訴我,當夜傅寒聲絕對是欲求不滿,可憐瀟瀟被榨得筋疲力盡,我可憐的瀟瀟,遇到難處也不知道說一聲,這種事,我可以代勞的。”

  黃宛之笑出聲,直呼:“天啊,天啊!”

  宿舍裏出了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花癡精,黃宛之被逗樂的同時,畢竟有武術在身嘛,反倒是滋生出幾分暴力的惡念來,真想拿起水杯,狠狠的砸一砸張婧的腦袋瓜子,不要臉,真是不要臉。

  這時候,謝雯推開了宿舍門,手裏提著三人的早餐,見兩位舍友都在笑,也忍不住笑道:“怎麽了這是?”

  黃宛之笑的直不起腰,她摟著謝雯的肩膀道:“咱宿舍,有人在春,病得不輕,估計要送醫。”

  醫生願不願意救,還是一個大難題,怕救不好,會砸了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