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天王老子求情都不行
  季維揚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從她身畔走過。

   “你等等,季維揚。”雅蘭艱難喚。

   男人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英朗的臉龐,“有事麽,雅蘭小姐?”

   雅蘭艱澀出聲,“為什麽要幫她?你幫了她,她轉身就會回到冷墨的懷抱,何苦?”

   季維揚思忖了片刻,儒雅一笑。

   “或許你說的對。但比起她回到冷墨的懷抱,我更不願意看到她蒙冤入獄。因為,我愛她。”

   言罷,男人大步離去,留下雅蘭一個人怔怔失神。

   “愛……”

   她默念著季維揚方才說過的這個字,滿臉寫著苦澀。

   “有人愛著,會是怎樣的感覺呢?”她喃喃自語,黯然留下兩行清淚。

   門外,許相思重重的鬆了口氣,感覺渾身都輕快了,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

   身後,季維揚緩步上前,站在她的身畔。

   “恭喜你,思思,終於洗刷了冤屈了。”

   許相思望向男人英朗的側顏,臉頰笑出兩個小梨渦,“那還得謝謝你這個市長大人百忙中抽空做我的證人呢。”

   “應該的。不過,我一旁聽著可都揪心呢。”

   “怎麽了?”

   季維揚失聲笑了,“雅蘭讓你求她,我本以為你會拒絕的,可沒想到你真的去求,真是把我嚇到了。”

   許相思無奈輕歎,“沒辦法。我隻有足夠低三下四,她才真的相信我是來求她的,人在得意忘形之下,最容易放鬆警惕。”

   “哈哈。”季維揚聽的一笑,調侃說,“想不到,你對人的心理這麽有研究。”

   “沒什麽研究,隻不過,是我太了解雅蘭這女人了。”

   “好,既然事情已經了了,我也就放心了。我還有事,開庭的時候如果有需要,我願意上庭作證。”

   “謝謝了,維揚。”

   二人握了握手,季維揚有事先行離開,許相思隨後去又去了警察局。

   她上交了所有的證據,那個粉絲的錄像,還有錄音筆裏記錄的內容。

   這次,她可一點都沒手軟,一切都是雅蘭那女人應得的,不把她狠狠地打趴下,她都不知道什麽叫絕望!

   辦完了這些,許相思剛回到冷宅,老管家迎出門來。

   “夫人,您回來了?”

   “嗯。”

   “林先生來了。”老管家說。

   “林俊熙?”許相思頗為意外,“他來做什麽?”

   “不清楚,剛到,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夫人。”

   “知道了。”

   許相思快步走進大廳,便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手捧著紅茶的俊美男人。

   “俊熙哥!”她脆生生地喚。

   “小豆丁,你可回來了!”

   林俊熙放下茶盞,欠身而起,望著走到跟前的許相思,眼中閃過一抹擔憂。

   “你去哪兒了?我不是聽說,你現在不能隨意外出嗎?”

   許相思笑笑,“以前不能,現在能了。”

   二人在沙發上坐下,林俊熙麵露愁容。

   “思思,事情發展到如今這地步,我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怎麽了?”

   林俊熙眉頭微蹙,少有凝重的說,“蘭蘭現在一心想嫁禍於你,我想找她談,找了三次,可她每次都是避而不見,現在,我真是沒有辦法了,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聞言,許相思笑笑,“俊熙哥,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

   林俊熙望著她,忽而苦笑。

   “你這小豆丁,都火燒眉毛了,還能笑的這樣沒心沒肺?”

   “俊熙哥,你還不知道吧?這事兒,已經了了。”

   男人詫異,“了了?”

   “是啊。”

   許相思向他說了已經找到證據的事情,聽完了這些,林俊熙目光微沉,經久不語。

   “俊熙哥,你怎麽了?”許相思扯扯他的衣角,喚回他漂遠的思緒。

   “啊,沒什麽。”

   林俊熙又沉吟片刻,麵色複雜,緩緩開口。

   “思思,有些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林俊熙微怔,詫異的目光望著身畔端起茶盞品茶的女人,“你知道?”

   “俊熙哥是想為雅蘭求情吧?”

   男人愣了半秒,旋即,微微頷首,“嗬,被你猜出來了。”

   “你是雅蘭的表哥,她的爸媽算你的姑夫姑母,以你的立場,為她求情也在情理之中。”

   林俊熙輕歎,“是啊,我是她表哥,這情我不得不求。當然,這丫頭太過任性,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過分。說實話,我真有些張不開嘴。”

   “俊熙哥,我理解你,不過……已經晚了。”

   “晚了?”

   “嗯。見你之前,我就已經把證據呈上去了。”

   聞言,林俊熙沉吟了片刻,清雋的眉宇間,浮現出幾絲傷感。

   “既然是這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林俊熙很少顯露出這種沉重的表情來,他總是笑眯眯的,此刻這略帶哀傷的神情,不免讓許相思有些莫名的愧疚。

   “俊熙哥,你……心裏在怪我吧。”她捧著茶杯,眼瞼低垂,小聲說。

   林俊熙趕緊說,“不,我怎麽會怪你呢?她是我表妹不錯,可在我眼裏,你也是我的妹妹,我不會偏袒誰,為她求情,不過是這層親戚的身份。”

   說到這裏,林俊熙發出一聲微不可查的輕歎,繼續說。

   “她所做的事情,你不原諒也在情理之中,我早就勸過她,無奈她聽不進去,執意一意孤行,才落得這步田地,怨不得誰。”

   說完這話,他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起身告辭。

   “好了,小豆丁,我該走了。”

   許相思挽留,“都快晚上了,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我想……再去看看她。以後想要見上一麵,可難了。”林俊熙說。

   他說的倒也沒錯,一旦誣告罪名落實,雅蘭就得入獄,到那時想要見她,可就算是探監了。

   許相思沒有挽留,出門送走了林俊熙,回到大廳裏,心裏總覺得有些對不住林俊熙。

   林俊熙前腳剛走,後腳冷墨就回來了。

   他帶著屬下黑子進了屋,許相思笑臉相迎。

   “你回來啦?”

   “嗯。”

   冷墨目光在茶幾上掃過,發現了兩杯紅茶。

   “有客?”

   “是啊,林俊熙,剛走。”

   冷墨問,“他有什麽事?”

   許相思小聲說,“他本意來看看我,後來想為雅蘭求情。可我已經把證據交上去了,心裏總覺得挺內疚的。”

   聞言,冷墨微微勾起唇角。

   “若是沒交,他來求情,你又會放雅蘭一馬?”

   “當然不會了,誰求情都不行,天王老子也不行。”她不假思索地說。

   冷墨嗤笑,“既然如此,那你還內疚什麽?”

   “我……說不好,反正就是內疚,多少有那麽一丟丟。”

   冷墨似笑非笑,回頭對黑子說,“在這裏等我。”

   “是,老板。”

   眼瞧著男人大踏步走上螺旋樓梯,許相思趕緊跟過去。

   “梅姨飯都做好了,你要出門嗎?”

   “出差。”

   “出差?這麽突然?”

   “這陣子耽擱了太多事,公司事情一堆。”

   許相思無言。說起來,還不全怪雅蘭那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去哪兒,幾天?”

   “香港,順利的話,四天左右。”

   許相思打開衣櫃,給冷墨收拾了幾件薄外套和毛衣,疊整齊,收入行李箱。

   香港那邊全年濕熱,別看濱城市寒風蕭瑟,可那邊現在還有人穿短袖呢,厚重的冬裝就完全沒必要了。

   忽地,她被衣櫃裏一件衣服刺到了眼睛。

   一件內衣,性感的黑色絲質蕾絲邊內衣。

   這種性感惹火的東西,自然不是她許相思的風格,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誰的。

   她微微蹙眉,沒好氣地喚。

   “小夏!”

   小夏匆匆進來,“姐姐,什麽事?”

   許相思伸手將那內衣拿出來,一臉的嫌棄,扔給小夏。

   “把這東西拿出去燒了。”

   “燒……燒了?”

   “燒了。”她沒好氣的說,“在我的臥室裏居然見到這種東西,真是鬱悶。”

   小夏知道這是雅蘭留下的。她接過內衣,正要出去,卻又轉身。

   “姐姐。”她試探問,“雅蘭小姐不會回來了?”

   “回來?回哪兒?這是我家,有她什麽事兒?”許相思冷笑說。

   小夏沒說什麽,拿著內衣出去了,心裏卻也已經有數。

   看來,即使她伸手幫了雅蘭一把,那女人還是敗下了陣。本以為有多厲害,沒想到終究不是許相思的對手。

   她隱隱感到有些失望,因為這和她所期望的完全不同。

   門外,許相思踮起腳尖為冷墨打理西裝的領結,小臉上寫滿了認真。

   “香港那邊不冷,但也不能穿的太單薄了,小心不要感冒,飯要按時吃。你胃不好,藥我放在行李箱裏了,到了酒店記得拿出來。”

   冷墨笑聽她的囑咐,忽地調侃了一句。

   “你現在,倒有了幾分冷家夫人的模樣。”

   許相思下意識說,“我本來就是。”

   話音一落,骨節分明的五指攥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驀然抬眼,男人深邃的眸光注視她,單薄的唇角似笑非笑。

   “安心養胎,不許亂跑,你若不聽話,我會知道。”

   “知道啦,我有那麽不安分嗎?”

   車裏,黑子探出頭來,“老板,夫人,求您二位別膩歪了,再耽擱下去,飛機該晚點了。”

   許相思嗔怪的目光瞪過去,“小黑子,還單著呢吧?”

   黑子一愣,“是啊,你怎麽知道?”

   “所以,你不懂。”她意味深沉的說,把黑子鬱悶壞了。

   冷墨笑笑,微微傾身,那冷峻的臉龐,愈發接近。

   單薄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微涼,卻讓她臉紅心跳。

   許相思回過神,冷墨的車子已經離開了。她摸了摸滾燙的臉,靦腆地回屋。

   入夜,她給圓圓讀完了睡前故事,回屋休息。

   好不容易回了冷家,現在冷墨一走,結果還是要一個人暖被窩,想想多少有些鬱悶。

   門外,敲門聲響起,她回頭,門外站著老管家。

   “夫人,方才家裏接到一通電話。”

   “誰打的?”

   老管家麵色微微凝重,“雅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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